《望族庶女》第105章


说着,她恍惚过来,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茶盅往地上摔了个粉碎,嘴里还狠狠道:“我让你打,我让你打”
柳姨娘被四姑娘暴怒惊呆了,四姑娘摔完桌上的两个茶盅,又朝高几上的花瓶看去,正举起要摔,就被柳姨娘一把捏住了手腕子。
不知四姑娘哪来的劲,大叫了声:“你起开。”就把柳姨娘甩到了一边,柳姨娘一个趔趄,一头撞到案台的香炉上,眼前顿时一黑,便没了动静。
“四姑娘,四姑娘,别砸了,柳姨娘流血了。”屋外的青儿听见今儿闹得厉害,便打算进来看看,谁知一进来就看见柳姨娘摊在地上,额角上的渗出血来。
四姑娘循声望去,果然柳姨娘额头上的血顺着鬓角流进头发里,心里顿时紧了一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人扶到炕榻上去”
青儿被四姑娘一吼,吓得眼眶泛红,喏诺嘴,赶紧把柳姨娘扶到榻上歇着。
“四姑娘,我这就找药去。”青儿拿袖子擦了擦眼睛,小声道。
四姑娘抬了下眼,摆了摆手,不耐烦道:“哭什么,她又没死。”
青儿没敢吭声,也顾不得屋里一片狼藉,忙退了下去。
柳姨娘被冷落了这么些年,屋里东西就没添置过什么,这会突然要找药,倒真让青儿为难,那些珍贵的药材二太太哪里给过柳姨娘,就一瓶跌打的药酒,还不知哪年二老爷带过来的。青儿开了瓶盖,一股怪味直扑鼻来,她皱了下眉头,怕是这药酒不能用了。
正想着要去哪里找药,就听见四姑娘在里屋高声骂道:“找个药也这么久?平日里白养你们了,到了关键时刻都闪得不见影了。”
青儿心里一哆嗦,胡乱把药酒塞回原处,又跑回里屋,回话道:“四姑娘,屋里没有药了,我去找周妈妈要些来。”
四姑娘正要开口骂,就感觉手被柳姨娘捏了一下,她一边用帕子捂住柳姨娘的伤口,一边没好气道:“快去快回,要是敢耽搁,看我不告诉二太太打断你的腿。”
青儿知道四姑娘脾气厉害,也不敢多留,一路小跑去了西院。
等周福荃家的得了信,派了个婆子带着药跟青儿一起去了柳姨娘那儿,转身就进了二太太屋里回话。
二太太慢悠悠地摇着团扇,漫不经心道:“这就是她教出的好女儿。”
这话的意图再明显不过,要不是四姑娘一心想着出头,怎么会扯出那样是非的话出来?柳姨娘怕四姑娘受责罚,心急之下打了四姑娘一巴掌……只可惜这一巴掌教训地晚了些,就凭四姑娘的脾性,怎么会对地位低贱的姨娘低头认错。
“太太,那这事?”周福荃家的探了探二太太口气。
二太太扬了扬嘴角:“急什么,王姨娘那边还没出动静呢。”
“那太太的意思是,我们静观其变?”周福荃家的陪笑道。
二太太淡淡地“嗯”了声,没再说话。
女人多的地方从来都是是非话传得特别快。月巧去拿食盒时,就听见两个小丫头说起这事。
“谁不知道四姑娘是个火爆脾气,既然把柳姨娘推倒,啧啧啧,听说流了不少血。”顿了顿,那丫头叹了口气,“倒是可怜了青儿,这般跑来跑去。”
另一个忙接道:“可不是,相比之下,我们这些不用天天跟太太、姑娘见面的,倒是自在了不少。”
“谁说不是哪……”
一个正要说,另一个眼尖看见月巧过来,轻咳了声,给一旁的递了个眼色,两人匆匆忙忙地抬着食盒离开了。
月巧哪里是糊涂人,看那两个丫头是西院的人,也没急着回去,又转身进了厨房,跟管事的妈妈套起近乎来。
再等她回到榆萌苑已经是酉时过半了。
“怎么今儿回来这么晚?”杜熙月听见外屋的窸窣声,问了一句。
月巧进来福礼,一脸心事的模样道:“二姑娘,是不是饿着你了。”
“倒也不是,就是想问问你,又到哪里野去了。”杜熙月打趣道。
“我能去哪儿,替姑娘打探消息去了。”月巧把食盒里的菜端出来,摆好,接着道,“听说四姑娘在柳姨娘那边大闹了一场,连西院的周妈妈都惊动了。”
“哦?”杜熙月挑了下眉,所谓“做贼心虚”,柳姨娘是个胆小,再加上被二太太关了这么些年,怎么能不怕?
“二太太那边说了什么没?”杜熙月吃了口菜,问道。
月巧轻摇下头:“还没,只说周妈妈打发人去柳姨娘那儿了。”
二太太真够稳的……杜熙月眯着眼看向窗外,到底二太太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难不成要等到鸡飞狗跳墙时,再出手,来个渔翁得利?
她心里预感不好,但也不想就此时去静心居,既然事情已经传开了,王姨娘这会说不定已经知道了,再把来龙去脉一打听,四姑娘诬陷她的事怕也是瞒不住的。
从杜熙月心里而言,她并不想此时闹到台面上,就算王姨娘跟二太太叫板又如何?总归闹起来,脸上最不好看的还是自己,再者老太太那边还是道关,别看老太太平日里对待府里的姑娘们都是一般亲近,可心里怎么想,她从来没猜透过。
虽说事情牵扯到媛表妹,就等同于牵扯到王府,二太太是不敢把王府如何,可因此要损了在老太太心里的印象,要想要修复可不是容易的事。
还是趁事情没扩大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外人眼里知书达礼的姑娘怎么会闹出这等事情来呢?杜熙月思忖了会,对月巧道:“你这会去趟马棚,问问孟老头,信送到王府没?”
“这么急?”
杜熙月点了点头。
月巧领命,退了下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动心思
第一百一十章 动心思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月巧就回了榆萌苑,回了话:“二姑娘,信在未时末就送到王府了,估计这会媛姑娘那边已经收到了。”
杜熙月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然而就在她以为二太太有所行动时,西院那边突然安静下来,一连几天定省,二太太也没再提起这事。说来也奇怪,不止是二太太,就连王姨娘也一个字没提起。似乎就像丝绸上的褶子一般,用手抹了一把,便平坦了。
月巧以为是府里怕对姑娘们影响不好,二太太便把事情遮掩了下去,心又搁回了肚子里。哪知就在端午节的前一天,王府送来烫金贴邀杜熙月过去之时,西院那边传出话来,不过不是叫杜熙月,而是把四姑娘给叫过去了。
大热天的西院二太太的房间门窗紧闭,门外由小红把守着,把靠近屋子的丫头都赶了下去,屋里只有二太太、周福荃家的和四姑娘三个人,大概也就一刻钟,四姑娘便出来了,不过小红发现四姑娘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等这事再传到杜熙月耳朵里时,刚刚过了午休。
月巧一边给杜熙月更衣,一边把小红过来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二太太的意思是知道二姑娘受委屈,已经罚过四姑娘了。不过姑娘间不和睦不是太太想看到,而且姑娘也该知道老太太最烦这个,这要传出去,不管对府里哪个姑娘都不好。”
话是点到为止,不过其中的利害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杜熙月没作出任何表态,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怎么之前不罚四姑娘,偏偏王府送来邀请帖,二太太那边就有了动静?
人都说知子莫如父,套用这个说一句“知女莫如母”。
消息不胫而走,静心居自然也会收到。
甘妈妈和王姨娘说完这事,问了句:“你还真能沉得住气,就任别人诬陷熙丫头?”
王姨娘喝了口酸梅汁,不急不缓道:“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了,再去纠结,只是让熙丫头为难。二太太之前怎么没动静?偏偏媛丫头送来帖子,四姑娘就被挨了罚?妈妈就没想过是为什么?”
“为什么?”甘妈妈问道。
王姨娘搁了手上的碗,淡淡一笑:“乳娘怎么糊涂了?二太太为何不敢动我,难道妈妈还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吗?”
“二太太不敢得罪王府。”甘妈妈恍然,道了句。
王姨娘只笑不语,喝下杯里剩下的那点酸梅汁,半晌才道:“我看熙丫头不像个简单的,妈妈也不必太担心。”
甘妈妈微怔,不等她说话,王姨娘接着道:“乳娘,你想事情怎么就会这么巧,前后不过几天,王府那边就送贴过来,这不比我去找二太太讨说法更有用吗?何况,谁也不想这点事捅到老太太那去吧。”
甘妈妈听罢,喃喃道:“这丫头……我还真小瞧了她。”
王姨娘笑了笑,又转了话题:“明儿她要去王府,又是女儿节自然不能像平日那般素颜,乳娘把我那些箱笼打开,挑几样像样的首饰和衣物,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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