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庶女》第104章


周福荃家的回道:“回二太太的话,那孩子是王府的逸哥儿。”
王府的……二太太微怔了一下:“谁请来的?”
“怕是王姨娘。”周福荃家的见二太太脸阴郁下来,小声说道。
“我猜就是那个婆娘干得事。”二太太眯起眼,哼了声道。
“太太要不要我去问问王姨娘……”周福荃家的见机谄媚道。
“不用。”二太太摆了摆手。
王府的老太爷虽说不在京城任职,可官任二品,又是皇帝钦点的,她一个妇人就算再不懂国事,可贵胄圈里的利害关系,二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就算她多不喜王姨娘,这面堂上的事她大意不得。要不是当初王府出事,王老太爷怎么会把嫡出的亲闺女屈嫁到杜府做个妾?说白了,还不是想找个保护伞。
然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又料到王家能东山再起呢?
二太太想起这些就银牙咬碎,她甚至怀疑当初老太太同意她和杜二老爷这门亲事,就是拿她来作幌子的……否则今儿西院的主人还说不准是谁哪
“太太,姑娘们来定省了。”周福荃家的见二太太有些愣神,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二太太回过神,扶了扶鬓角,心不在焉道:“叫她们进来吧。”
周福荃家的应了声,叫小丫头领着姑娘们进来。
“给母亲请安。”四姑娘抢在杜熙月前面福礼道。
杜熙月也不争,等四姑娘说完,她才给二太太请安,见二太太脸色不好,便没再多话。
四姑娘睨了她一眼,嘴角微翘,似乎像是说:就你会装?
于是等二太太叫她们落座后,好似无意地叹了口气。叹气声音不大,可屋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周福荃家的看了二太太一眼,笑道:“四姑娘今儿怎么了?一早便唉声叹气的。”
四姑娘未马上回答,只是面带难色地看了眼杜熙月,喏诺道:“有件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若说了我怕坏了姐妹的感情,若不说我又怕损了姑娘们的面子。”
二太太自然注意到四姑娘看向杜熙月,又因为一早的心思,心绪一直未宁,不耐烦道:“但说无妨。”
四姑娘听了二太太话,如得了圣旨一般,忙站起来,朝杜熙月福了福,道了句:“二姐姐,得罪了。”然后转向二太太,一脸正气道:“那天我遇到个奇怪事,只是当时徐夫人在场,也不好明说。我记得当时王府的五姑娘要二姐姐带出去方便,只是之后不巧,我也要去方便,可在净房那边未见二姐和五姑娘的身影。”顿了顿,她又道:“大姐的事,我猜母亲已经知道了,二姐也知道了。事关府里姑娘的清誉,我倒没有针对二姐的意思,只是对母亲把困惑说出来,若是一场误会,我倒宽心了,毕竟二姐出生与我有别。”说着,四姑娘看向杜熙月,眼神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话里话外听着都像是为府上、为杜熙月着想,可只要去了堂会的,谁不知道逸哥儿跟徐乔发生口角后就拂袖而去,至于去了哪儿,谁又会追究?可是杜熙月出去那么一会,虽然后来回来了,可禁不住让人联想——逸哥儿是王府的小爷,跟杜熙月又是表亲,怎么算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就常理,谁能见到自己的亲人受了欺还稳坐泰山似的不闻不问呢?何况又都是一群血气方刚、年纪相仿的孩子,很容易被对方的情绪带动……
二太太听了虽未吭声,可心里怎么想,谁都不好说。
还真是有备而来……这时大姑娘不讨好,再泼盆脏水到自己头上,四姑娘正好脱颖而出,也好在二太太心里留个好念象。杜熙月心里冷笑,面上却纹丝未动,冷静道:“还劳四妹妹操心了。”转头,她又朝二太太屈膝行礼道:“母亲,说来我那媛表妹是个淘气的。不瞒母亲说,那天我和媛表妹确实没有去净房,她因为坐久腿麻了,想出去走走,可又不敢扰了母亲和徐夫人的雅兴,便找我陪她走走,倒不像四妹妹担心的那般。”
此话一出,众人皆怔了一下。
四姑娘和二姑娘这就明着对上了……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应对
第一百零九章 应对
屋里一阵沉寂后,二太太挑了挑眉,冷冷扫了眼四姑娘和杜熙月,微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忽而又转向周福荃家的。
周福荃家的会意,靠了过去。
二太太跟周福荃家的耳语了几句,就见周福荃家的一脸正色的连连点头。
完后,周福荃家的直起身子,对杜熙月和四姑娘客气道:“请两位姑娘先回去吧。太太的意思是事出突然,该查该办的自然一切按府里规矩办,定不会让谁蒙了冤。”说着,她遣了小丫头把两姑娘送出门去。
只是杜熙月刚出里屋,就听见二太太说了句:“若是有人故意让府里蒙羞,我定不轻饶。”
四姑娘脚步顿了一下,脸色变了变,带着茜雪快步走出门去。
杜熙月把一切看在眼里,轻笑了下,不紧不慢地踱步出去。
待姑娘们一走,周福荃家的忙把外屋的小丫头打发出去,一脸疑惑地问道:“二太太,这事怎么查?难不成还把当天在外围帮手的小丫头们一个一个拉来盘问不成?”
二太太冷冷一笑:“有什么好盘问的,不出三日,这事自然水落石出,到时谁受罚谁就是倒霉鬼。我倒是要看看家里的姨娘们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周福荃家的恍然道:“看来太太早知事情真相,正等着借机收拾她们哪。”
二太太嘴角一翘,往榻上靠下去:“倒是二丫头,我真是小觑她了,这若换成别的姑娘,早就惊慌失措了,没想到二丫头竟然这般沉着冷静。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太太没想到什么?”周福荃家的趁机谄笑道。
二太太没吭声,只是摇着扇子,假寐。
而与此同时,两位姑娘从西院一出来,就分道扬镳。
月巧也看出些端倪,等走到僻静地方,就拉着杜熙月的衣袖,轻声道:“姑娘,四姑娘这会怕是去柳姨娘那儿讨主意了,您要不要去趟静心居,跟夫人说说,我们不能被四姑娘平白无故冤枉了。”
杜熙月抬了抬手:“不用,这事我自有主意。”
月巧有些急道:“二姑娘事关姑娘的清誉,难道就被四姑娘这般不堪?”可话一出口,月巧就有些后悔了,杜熙月泠然地睨了她一眼,没吭声。
只是那眼光有种不容人置疑的警告味道。
月巧缩了缩头,跟着杜熙月回了榆萌苑。
进屋后,杜熙月不等更衣,就让月巧搁纸磨墨去。
等纸上墨迹干了,杜熙月才把纸张放入信笺里,交到月巧手上:“一会叫孟老头把信送到王府去,今儿务必就到。”
月巧猜到个一二,探问道:“难道姑娘真要媛姑娘来府里作证不成?”
“那倒不必。”杜熙月淡淡一笑,面色平静而婉约。
月巧微怔,倒不是因为杜熙月的沉静,而是那口气里分明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意味。
等月巧一走,杜熙月一个人坐在炕榻上望着窗外有些愣神。
在府里这么些年,二太太的脾气她还是知晓一二的,相信二太太也不会因为四姑娘一通乱猜测就真给自己定了罪。只是话已挑明,她就不得不防,未出阁姑娘的声誉比什么都重要,要是传出去将来还怎么嫁人?另一方面,若有人借此做文章闹到老太太那儿去,让王姨娘下了不来台,自己往后在府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王姨娘大不了再回华巷去,可自己呢?
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二太太还她个清白,况且二太太若要说什么,当场就该表明态度了。明明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盘算的恐怕又是另一回事。
撇开“冤不冤枉”这层不谈,要是传出去姑娘们不团结,别府的太太们又会如何看待她们?
反正她和四姑娘都不是二太太亲生的,最最着急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吧。
若没猜错,柳姨娘这会肯定是心急如焚。
“你怎么就这么糊涂,搬出这样的是非来?”柳姨娘在屋里打着扇子,来回踱步,一刻也没停下来。
四姑娘倒一副不急不躁地模样:“你说我作甚?你无非怕我牵连到你,让太太误以为是你出得主意,不得好果子吃吧。”
“你——”柳姨娘气得嘴一哆嗦,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四姑娘冷哼一声道:“被我说中了心思,就没话说了。你放心,我就是有事,也不用你担着。我……”
只是话未说完,就听见一声脆响,四姑娘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四姑娘捂着脸,怔怔看着满眼通红的柳姨娘,喃喃道:“你打我……”
说着,她恍惚过来,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茶盅往地上摔了个粉碎,嘴里还狠狠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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