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能强雨》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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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呼呼的回道,“不告诉你。”我把头探到他的面前,他扭过去,又背对我。
“阮雨,你的后脑勺长得不好看呢。”我故意逗他。阮雨愤愤的转过脸,瞪着我,“箫能,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你们女人,个个都是花心鬼。没一个不沾花惹草的,没一个不偷腥的。”
我见他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只觉冤枉。“阮雨,我不会的。”我辩道。
阮雨撇了撇嘴,“箫能,你最花心了。”天晓得我真的没有对别人动过心,何来花心之说。“阮雨,我没有。”我急道。
“就有就有,你总是喜欢招惹苑彦,难道不是吗?”阮雨嗔道。原来还是这回事,这男人不讲理起来,真是随随便便就给人定罪。
我拿起他的手,握紧,“阮雨,我没有招惹苑彦,今日是他请我一叙。我上次见他,还是在逆拥的生辰宴上,那天你也在的。不知他后来是否再被为难,所以我过去看看他。苑彦曾经帮过我,于情于理,他请我,我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是你听他吹笛,都快入迷了。箫能,我不去找你,怕是你已经忘记约了我。”阮雨边说边想挣脱。
我紧握他的手,“我没有忘,是你提前了半个时辰。阮雨,相信我。”他看着我,神色犹疑。“阮雨,你知道吗,每天看你在鸿门迎来送往,我的心和你此刻一样的酸。离开这里,做我的夫郎,好不好?我会一生一世,只对你一人好,相信我。”
闻言,阮雨满眼羞涩,他用力抽出手,“箫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容我想想,好吗?你今日先回去,好不好?”
天知道我有多希望他能立刻答应我,可他还是一脸犹豫。我知道,阮雨他爹从小就灌输他女人都薄幸,就像我娘当年一直骗我,男人都水性杨花。如果我愿意为了他抛开陈见去爱一场,我但愿他终有一日能接受我。压下心中的失落,我颔首,起身离开。
那日过后,朝中事繁忙。边关传来消息,大胭国边境屡屡异动。身为兵部左侍郎,我责无旁贷。在兵部与众共商国事,三日两夜,未曾归家。待应敌方案都筹划好,我回府。福音给我一封书信。我拆开一看,是阮雨的暂别书,他说要回故里给他爹贺寿,此行一月。
我将书信缓缓放至桌上,思及阮雨音容笑貌,娇嗔玩笑,想念之情难以言表。念去去,他乡路遥,佳人两隔,一月,久胜三十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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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有这样一个他 。。。
阮雨走后,我很想他。一日一日,刻痕等待。
大胭国边境的异动持续了二十日,突然平静下来。我坚信这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故依旧按计划整饬军务。思及排兵布阵,兵术阵法,我不由想到传授我武艺的师傅木言。
木言师傅与我娘年纪相仿,年近四旬,武艺高强,精通五行八卦,奇人。我并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因江湖中未有同她相似声名远播的高人。她对我的照拂,犹若亲女。说来我与她的师徒缘分,巧合的有些莫名。
那年我五岁,随我娘刚到京城。我娘为了准备盛夏的科考,寄宿京郊的寺庙,靠替人写书信做散工,勉强糊口。我时常在古庙中看着来求佛许愿的人们,虔诚恭敬,诉百般苦,求千种愿。那日我如常蹲在那看人许愿,一个满身风尘却潇洒无比的紫衣女人走近,问我:“小丫头,你很喜欢看人许愿吗?”
我摇了摇头。紫衣女人诧异,“小丫头,不喜欢,你还一直看着?”
我正经的告诉她,“回大人的话,我不喜欢,是因许愿不灵。我一直看,是因为我无事可做。”女人又是诧异,复而一笑,“小丫头,你怎知许愿不灵,难道你许过愿?”
我一脸肃穆的点头。女人笑问,“是什么愿望,说出来也许我能替实现。”我摇了摇头,“大人,我的愿望您实现不了。再说许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女人若有所思,摸了摸我的头,“小丫头,你说不信许愿灵验,却又不肯告诉我你的愿望。说来,你还是希望你许的愿望能够实现吧。人小鬼大。”
我退后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大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女人大笑,“小小年纪,哪学的这么多规矩,老成的不像个孩子。”我给她鞠了一躬,准备告辞离开。女人拦住我,“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我抬头看她,她目光正直,满脸和气,不像坏人,于是我回道,“大人,我叫箫能。”
女人有些惊讶,“你叫箫能?”我点头。她想了想,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五岁。”见我如实回答,她似乎又安心下来,笑道,“小丫头,我见你筋骨不错,有意传授你武艺,收你为徒,这样你就不会无事可做,如何?”我想了想,能学武是件好事,这样就不会被人欺负,但这人仅凭一面之缘就要教授我,有些奇怪,遂作了一揖,“谢大人好意,我家境贫寒,恐难付您学资。”女人笑了笑,“我不收你学资,免费教你。”我见她不似作假,遂道,“大人若真的愿意,可否见见家母?”女人点头。我心中欣喜,恭敬的领着她与我娘见面。
后来,我知道紫衣女人名叫木言,而她,也成了我的授业恩师。她每年都会来顺安城传授我武艺,我十五岁时,她称武功已经悉数传授于我,只看个人造诣勤奋。又问我是否愿意学兵术。我那时只想过些安稳日子,做个普通的人,有些平凡的幸福,所以不愿学习。木言师傅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勉强,只嘱咐我武艺不要懈怠。我郑重应下。木言师傅自那时起只在我生辰时才会来看我,今年却未至,只差人送信来说,有事耽搁,空了会再来看我。如今形势所迫,我万分希望能早日见到她。只是这么多年,木言师傅一直未告诉我她的来历,只说云游天下,四海为家。
念至福至,这日我放衙后回到家中,意外的没有看到福音在门口等我。看门的刘七禀告我,木言师傅来了。我快步走进厅堂,只见木言师傅正与我娘交谈。她一脸爽朗,眉宇间仍能看出疲惫。“木言师傅,您终于来了,徒儿很想您。”我喜道。
木言师傅大笑,“很好很好,能儿你想为师是应该的。听你娘说你已是兵部左侍郎,一年多不见,你可真让人刮目相待。”
我红着脸,“师傅,能儿是被赶鸭子上架,好生勉强。徒儿现在很后悔当年没跟您学兵术。”
木言师傅笑着点头,“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学也是不晚的。能儿愿意学,为师就教你。”
“师傅,您对我最好了。”我满心欢喜,赶紧给木言师傅斟茶。我娘看着木言师傅和我,一脸微笑,“木言,你不要太宠她,她如今可不是个孩子了。”木言师傅笑道,“我第一眼见到箫能,她就老成的不像个孩子。箫飒,你可不要亏待能儿。”我娘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仍是微笑。
木言师傅上下打量我良久,笑道,“能儿是真的长大了,真好。能儿,我这次来看你,庆之也同行。”
庆之?木言师傅的另一个徒弟吗?久闻其名,未见其人。他,师傅说是一个极为沉稳的男儿,与我同年,大我一月。木言师傅一直夸我悟性比庆之强,却远不及庆之勤奋。故而去年师傅来时,说庆之的武功已超出我一成。说实在的,武功高下,我不是很在意。只要能保护亲人,就足够了,何必追求天下至尊。这些年,木言师傅除了传授我武功,和我谈的最多的,就是庆之。庆之也学四书了,庆之也会作诗了,庆之的武功练的比我快,庆之的琴曲精进了……我并不知这个叫庆之的男孩子是怎样的身份,只知他比我早一年遇到师傅,同门师兄。
“师傅,您带庆之师兄来,不会是为了督促我习武吧。”我笑道。木言师傅大笑,“能儿聪明,为师正有此意。”
“既如此,就请庆之师兄指教吧,只是师兄在哪里呢?”我笑问。四顾看向我娘,我娘神色中竟有片刻怔忪。
木言师傅满脸笑意,“怎么?不信为师说的他武功强过你吗?”我自信满满,“师傅说的,徒儿相信。不过徒儿这一年多,不曾懈怠。”
木言师傅点头,“福音带庆之去园中走走,我和你娘也有些话要说。想必那两个小男儿现在在后院中,我们去看看吧。”我颔首,跟着木言师傅走向后院,我娘也同往。
丛荫之中,一道银色身影,修长挺拔,若树临风。他背朝我们,闻得声响,缓缓回身。他转过身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娘为何会神色怔忪。他有一双琥珀色的双眼,温润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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