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能强雨》第10章


曹尚斐一脸坚决,“箫参议,不必再推辞,你若接不上,我便出面。”
我闻言,只得应上,想了想,道:“醉卧江海泛轻舟。”
苑彦看了我一眼,眼睛亮了一下,又恢复平静。
冯德道:“箫参议,这席既是为你所备,阮儿和苑彦,你挑一个作陪吧。”
我看了看众人皆一脸期待看着苑彦,遂道:“就阮儿吧。”
阮儿撅了撅嘴巴,一脸委屈。苑彦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深深看着我,似有怒气。两人皆不动,我顿时费解。看了看众人,都有些诧异,陈路则是又在冷笑。我实在不明白,不过是挑个相陪的伎子,为何众人皆失了常态。
到是没容我多想,苑彦道:“箫大人,苑彦不才,想请教大人。”
我听着他的声音又清冷了几分,面上多了些寒霜,不明所以,“苑彦公子,有话请说。”
苑彦道:“箫大人,您第一次来,便要坏苑彦的规矩,苑彦虽然只是个伎子,箫大人若是不能让苑彦信服,恕苑彦不再奉陪。”
果然还是坏了规矩?我云里雾里,于是道:“苑彦公子,在下是第一次来鸿门,实在不知公子规矩,若是真的得罪了公子,我想问个原因。”
苑彦咬了咬绯薄的唇,羞恼的看了我一眼,还没出声,阮儿煽风点火的说,“箫大人,您就是看不起我们。来鸿门的客人再尊贵,也没有应了苑彦的诗,不点他相陪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道:“有道是不知者无罪,我这也是看苑彦公子这么优秀,觉得他更适合陪曹大人。”
阮儿抢白,“箫大人,您这是在说我不及苑彦,拿我将就吗?”
我盯着阮儿,心知这人是在添乱,怪我方才不肯给银子的事,奈何他的眼睛眯成条缝,连怒瞪他的机会都不给我,于是我道:“这哪跟哪啊。”
苑彦道:“箫大人,在您心中,我连阮儿都及不上吗?”
我彻底呆住。这问题深刻了,深刻到这鸿门里的花魁为什么是两个而不是一个的高度。我闭上嘴巴,多说多错,我不说就是。
苑彦见我不答,续道:“箫大人,今日您若不让苑彦信服,苑彦不能受您的折辱。”
阮儿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就是,箫大人,您这是欺负我们两个男流之辈。您太过分了。”
我心中叫苦,不过是顿鸿门宴,居然一下就得罪了两个男人,和两个花魁结下梁子,这不叫触霉头,简直就是太触霉头。想想这两个男人实在都不是省油的灯,也许今日他们就是和别人串通好的要我难堪,于是我不再一味忍让,注视着苑彦,“苑彦公子,我本无心,既然你要个交待,在下乐意奉陪。”
苑彦看着我,脸微微泛红,“我只想要个公道。虽然我和阮儿只是伎子,但也是正正经经凭技艺为生的清倌,南来北往的大人们也都给我们半分薄面。箫大人您不给我们面子,只要刚才我和阮儿表演的技艺,您能胜过我们。今日的折辱,苑彦便认了。”
一旁的众人交头接耳,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看了看曹尚斐,她亦深深看着我,不言语。
我横了横心,一时意气上头,“琴,笛,舞,歌,苑彦公子,你是都要和我讨教一番吗?”
苑彦倒是没料到我会这样说,有些诧异,“倒也不必,箫大人选两样即可。”
阮儿哼了一声,“箫大人,您选两样与苑彦比试,选两样和我比试即可。”
很好,还是四样。
今日要我与两个男人比试这些娱人之技,曹尚斐啊曹尚斐,你果然不是请我吃顿席这么简单的事,无论我是应还是不应,这明日的顺安城,我箫能都是个没礼的人。我想到这,心中豁然敞亮。如此,迎难而上方是真女儿,我自问从不是那庸人。我
13、结梁,两个 。。。
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对着一旁的小侍微微一笑,“去给本大人准备一柄剑,一根笛。”
小侍有些惊艳的看着我,愣住。阮儿一把抢过那银票,递到小侍的手里,推他一把,“快去准备。”小侍闻言方醒悟,羞赧着疾步出去。
我继续笑道:“各位大人,箫某不才,今日与男人比试,给大家品酒助个兴,大人们见笑。”
众人看着我,皆是一脸兴致。曹尚斐仍是面无表情。
我脱履进阁,走到那纱帘后。帘后无他,一柄焦尾琴,一张方凳。我坐了下来,静心,拨琴,一曲慷慨激昂的《广陵散》倾泻而出。曲毕,我掀帘走到阁中间。
众人皆诧异,冯德鼓掌,“箫参议好曲艺,此曲甚激昂,不知何名?”
我作了一揖,“见笑。”
阮儿看着我,道:“箫大人方才所奏,可是失传多年的《广陵散》?”
我点点头。这曲《广陵散》是我爹的成名曲,初奏便迷了我娘的心,也是我娘每年只奏一次的曲子。
阮儿看着我,不再言语。
我看着方才那小侍已拿着剑和笛呆立一旁,遂取过剑。起势,沉稳站剑,流利行剑,这剑舞本是我自己无聊所做,只为一个恣意。我娘见了,倒是每逢知己前来,都会让我献上一舞。这也是为数不多我娘赞许我之处。
舞毕,曹尚斐道:“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箫参议好剑舞。”
我仍是一揖,不再在意众人眼光。取过笛,吹了支《出塞曲》。若是《归去来辞》是淡泊名利,那危难之时为国出征更显女子本色。曲毕,已无人言语,四周寂静。
我笑了笑,想起刚才阮儿唱的那首歌,问道:“阮儿公子,你方才唱的是何曲?”
阮儿静静的说道:“是我自己新做的《枉凝眉》。”
我道:“阮儿公子唱的很好。”言罢,我清清嗓音,将阮儿方才的《枉凝眉》复唱一遍。唱着唱着,苑彦取出玉笛,为我和音。
我凭着记忆一字不错的唱完这首《枉凝眉》,便从阁中跃下,回到座位上。
苑彦走过来,为我斟了杯酒,“箫大人,请饮酒。”我举杯饮尽,“苑彦公子,得罪。”苑彦看着我一笑,续满酒,不言语。
曹尚斐道:“你们两个都下去吧。”
阮儿和苑彦领命告退。
八个女人遂吃席,寥寥几言,无趣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枉凝眉的歌词好像有点雷,哈哈
14
14、你心仪的 。。。
事实证明,绯闻的传播速度总是超出人们的想象。不过是前晚赴了一次曹尚斐的鸿门宴,今日到通政司时,我发现同僚们看我的眼光已多了几分内容。
好在早有准备,我对着她们坦然一笑,同僚们皆回避了我的目光。我料定她们还会再议论我,只是会不会更加不堪,就不是我所能知晓。
刚刚放衙,风萧萧便急急来找我,她将我拖到无人之地,问我,“蕖之,你怎么开始去鸿门了?”
我笑道:“萧萧,说到鸿门,你不是比我更早去过。”
风萧萧见我一脸调笑,急道:“蕖之,这去鸿门也不是稀罕事,可是如你这般去鸿门闹出这么大动静的,怕是只有你了。”
动静吗?我哪有什么大动作,心中奇怪,我遂向风萧萧问个究竟。风萧萧脸涨的红红的,“蕖之,现在说你什么的都有,总之没什么好话。我是知道你这个人的,可是你究竟是得罪了谁,这言论弄的如此不堪。”
我一听更是费解,天晓得我进去连个男人的小指头都没碰过。见我一脸无辜,又不言语,风萧萧续道:“蕖之,我今日听见有人说你为了抢花魁,竟然与人竞技歌舞;还有人说你去鸿门不肯付小倌银子;更有人说你一怒之下,仗剑恐吓花魁作陪。”
都是哪跟哪的事,这传闻扭曲的让我目瞪口呆。风萧萧见我还是不言语,“蕖之,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苦笑一下,“萧萧,这些都是没影的事,你让我从何说起呢?”
风萧萧看了看我,“蕖之,那现在传闻已然如此,你待如何?”
我轻笑:“走一步算一步,此事没有澄清的必要,也不会有人给我澄清的机会。事实是我只是应了曹尚斐的请帖,在那吃了顿宴席,被鸿门的两个花魁为难,不得已表演了一场而已。”
风萧萧道:“蕖之,你和曹尚斐有过节吗?那日泛舟倒是没看出她有何不妥。”
我摇摇头,“萧萧,我与她仅两面之交,这宴席本就去的不明不白。然既已出仕,我总不能拒了她。她费了这番功夫,我亦不明究竟。只是有一点我是明白的,那就是我的清誉,她定是要毁。”
风萧萧有些担心,“蕖之,我总觉得你中了状元之后的经历很奇怪。你才学出众,这我知晓,可你的性子实际还是太硬,你要当心,遇见不妥的事,千万不要硬碰硬。”
见她如此关切,我心中感动,风萧萧总是这样,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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