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能强雨》第9章


说实在的,这阮儿的声音真的是太销魂,可是结合这么一张脸,这么一个动作,我只觉得滑稽的不行,一时不察,竟笑出声来。其实众人也都被他逗笑,可是不知这阮儿是怎么回事,竟指着我,对陈路道:“陈大人,这位大人是坏人,她居然笑阮儿,您要为阮儿做主啊。”
陈路见状更乐,“阮儿,你真是好眼光啊,不过可有些不敬呢。你指着的可是箫参议,今年的新科状元,今日曹大人的首席贵宾呢。”言罢给阮儿使了个眼色。
“曹大人?”这阮儿闻言,看了看曹尚斐,扭动着身子坐到她一旁,“曹大人,阮儿有眼不识泰山,没先敬您一杯,阮儿自罚三杯,您千万别生阮儿的气啊。”言罢酒尽。
曹尚斐不动声色,“好说。”从袋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阮儿。
这阮儿接过银票,“曹大人,今日阮儿有幸能结识您,一切但凭您吩咐。”
曹尚斐道:“去给箫参议敬杯酒,你刚才说话可是有点胡闹了。”
阮儿有些可怜兮兮的对着曹尚斐,“曹大人,阮儿不懂规矩,您不要见怪啊。”
曹尚斐依旧面无表情,“去吧。”
阮儿扭啊扭的坐到我身旁,给我斟酒,“箫大人,您长的真美,您刚才为什么要笑阮儿呢?是嫌弃阮儿吗?”
这话说的可真艺术,我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居然发现连个他的眼神都看不见,只剩一张笑眯眯的脸。于是我道:“笑是因为开心,你怎么会见到我笑就说我是坏人,鸨父就是这么教你的?”
阮儿道:“箫大人,阮儿说错话了,阮儿方才是觉得您很和蔼,一定会陪着阮儿一起逗大家笑的。阮儿错了,大人想怎么罚就怎么罚,阮儿绝不敢再乱说了。”
这算个什么解释,偏生我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堵他,遂道:“果然好笑。”
孰料这阮儿竟做出付受委屈的样子,“箫大人,您不肯罚阮儿,一定是生阮儿气了。这让阮儿如何是好。”
我哭笑不得,见他也不肯走,想想只怕是个要银子的,于是无奈的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和你生什么气,罚你做什么。拿着吧。”
这阮儿不依不饶,“箫大人,您看不起阮儿。”
我心中暗暗叫苦,难不成此人是串通好来难为我的吗,也不能断定,只好道:“我哪有看不起你。”
阮儿继续低着头,双手绞着衣服带子,“箫大人您觉得不值得和阮儿生气,阮儿也不值得您罚,难道不是看不起阮儿吗?”
我百口莫辩,居然这人怎么说都有理了,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看了看他一副委屈的样子,“那罚你唱首歌吧,如何?”
阮儿迅速从我手中抽走银票,“阮儿就知道大人生气了,大人果然要罚阮儿,阮儿只好认罚。”言罢起身离开我,对旁边的小侍做了个手势。
这是个要理又要钱的主,偏生他的举动还只让人觉得好笑,我看着一旁都在微笑的人,只觉尴尬。很明显,我今天栽在阮儿手上了,而我摔的这个跟斗让大家都很愉悦。
苑彦始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一言不发。他一直静静的注视着我和阮儿,待我看向他,他又转开视线,也是个别扭的人,我暗自断定。
小侍移开雅室边的隔断,我才发现这雅室里内有乾坤。随着移门一撤走,一间奢华又雅致的小阁呈现出来,幽香扑鼻。这小阁高出雅室两尺,上面铺满了纯白的长毛地毯,四周的阁角上挂着四只大红宫灯,映得小阁无比明亮。小阁的里面还挂着一道绯色的纱帘,隐隐约约,惹人遐思。这鸿门的装饰,其实是真的很有品位,可惜了,到底是个青楼。
我看了看众人,都习以为常,看样子只有我一个生客,至于曹尚斐,她的脸上是从来看不出表情的,另当别论。
阮儿拉着苑彦到了阁边,换了软履进阁。不就是唱支曲子,这么大费周章,真让我觉得故弄玄虚。我尚在不屑中,阮儿已走到纱帘后,苑彦也站在了阁中,淡淡看了看众人。
也没觉得怎样,我拿起小侍递上的茶碗,细细品茗。片刻,轻轻几声拨弦打动了我。这是曲《卧看云起》,不算多难得的曲子,偏生奏的无比恬淡。我抬起头,苑彦不知何时已取出一根玉笛合奏。看着这样一个翩翩佳公子专注的吹笛,几乎让人忘了这里是青楼,只觉得如临旷野,心情舒畅。
一曲毕,苑彦对着众人轻轻一笑,我只觉像夏日在那万竹林中遇到一缕清风,沁凉一片。看看众人,都专注的看着苑彦嘴边那抹轻笑。不常见,所以不易得,便是这种吧。
不待多想,琴音已变,苑彦放下玉笛,舒展了身姿,料会起舞。
我静静的听着琴曲,是《归去来辞》。看着苑彦随着琴曲或舒或展,或跃或伏,心情亦是变换几度。从“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的惆怅,到“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的洒脱,苑彦舞的淋漓尽致,阮儿奏的酣畅逍遥。确是极妙的享受,只是曲终留人些许无奈。看到这里,我已知这两男子成名果然名副其实,骨子里的脱俗,与是否是伎子无关,终究还是可惜了。
我正怅然,苑彦的笛音又起。阮儿轻轻吟唱起来:
一个是阆苑仙葩
一个是美玉无暇
若说没奇缘
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奇缘
如何心事
终虚话
啊。。。。。。。
一个枉自嗟呀
一个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
一个是镜中花
想眼中
能有
多少泪珠儿
怎禁得
秋流到冬
春流到夏
这曲子倒是新奇,没听过,只觉得阮儿唱的如泣如诉,缠绵无比,让人觉得他们到底是男儿家,平生出无限怜爱来。
曲毕,阮儿欢快的从纱帘后蹿出来,抓着苑彦的手走下来。
我看着他那张四喜丸子脸,只道是这么久的好意境,平白一下都消散了。这阮儿尚似不自知,一副邀赏的模样,想起他刚才让人惊艳的表演,我心中连叹可惜。
苑彦被阮儿扯来扯去,有些狼狈。原本以他的姿色才是正角,被阮儿这么一搅合,我倒是觉得他像个配角,不及阮儿给人印象深刻,复而一想,也明白这才是阮儿的能耐,否则他凭何做这花魁。这世间的人为了出彩,真是什么样的花样都使得出。
不过呢,这种感觉也只是我这种不近男色之人的一面之评,我看着众人,有六个是盯着苑彦看个不停。另有曹尚斐谁也不看,我呢,自是看着那四喜丸子熊猫眼,无他,实在是没见过这种男人,新奇。
陈路率先鼓起了掌,“阮儿和苑彦今日表现的不错,要赏。”言罢取出两张银票,一人一张。苑彦不接,阮儿一并接过,连连称谢。并开始敬酒。
我看着阮儿一边拉着苑彦敬酒,一边搜刮着众人的银子,只道他实在是个榨汁机。巧嘴一说,再搭着苑彦的面子,将众人都哄得掏出银子。眼见着他到了我的面前,我笑眯眯的对他说道:“阮儿,我有句贴己的话想说给你一人听,你俯身过来。”
阮儿有丝诧异,擎着酒杯的手在空中静止了一刹那,便放下杯子,靠了过来。我轻轻的在他耳边道:“熊猫眼,一边去,我今天没银子了。”言罢看着他笑。
阮儿闻言瞬间笑了出来,“箫大人,您要单独约我啊,不成,我得离您远点,阮儿可是只卖笑不卖身的。”
我见他一张丸子脸笑出了七八个折子,又加上此番言论,心里恨的那叫一个痒,遂道:“阮儿,你别是听错了吧。”
阮儿笑眯眯的,“箫大人,阮儿听错了吗,那您把刚才和我说的悄悄话再当着众人面说一遍吧。”
我恼羞的瞪了他一眼,他笑的更加畅快。
冯德见状,“阮儿,苑彦也站了半天了,你也不让他坐着。”
阮儿一听,委屈的说,“冯大人,您是常客,也知道苑彦的规矩的。”
冯德道:“苑彦公子,请赐教吧。”
这算什么?我没看懂。
苑彦看了看众人,吟了句诗:“闲坐松风听流水。”这是他进门这么久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清越,很衬他清冷的气质,果然是个有才有貌的佳公子,我暗自赞叹。
众人面面相觑,而后都将目光投向了曹尚斐。曹尚斐面无表情的看向我,道:“箫参议给对上吧,总不能让男人们小看了。”
坦白说我是懒得搭理对诗,生怕应了什么规矩,这苑彦可是众人眼中的香饽饽,遂道:“曹大人,您才高八斗,还是您指教这帮男人一下吧。”
曹尚斐一脸坚决,“箫参议,不必再推辞,你若接不上,我便出面。”
我闻言,只得应上,想了想,道:“醉卧江海泛轻舟。”
苑彦看了我一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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