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侍寝》第62章


莫名地有些心虚,随即又硬起来,他那般对我,我才不愿天天戴着他送的东西。
也是巧,谁能想到堂堂皇上会私闯太后内室。
默默地将散了满床的碎布收拾好,重新放进包裹里,扎好。准备放回抽屉时,发现包裹下面压着一叠纸。
竟然是以前我扔到他身上的花样子,一张不少,反而多了十余张,是他后来又画的么?
去年除夕,我跟他要,他还强硬地说,“别指望”,今天却自动送来了。朝云说他去而复返是取花样子了吧。
一张张翻着,每一张都画着不同花色,可个个都细致精美。该是费了些工夫。
花样子底下,是那个石青色的荷包——曾经惹出过无数是非的荷包,他还给我了。
不由想起他说过的话,“本王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他说话,从来都算数。
可那天,眉绣做的事,到底是不是他授意的?他为什么不肯解释?明知道,他的话,我总是信的。
胡思乱想了好久,连带着夜里都没睡好。早上倒是醒得早,吃罢饭,盯着两只黑眼圈又往外走。
朝云拦住我,犹豫道:“娘娘不等皇上?他昨天发了那么大火……”
我嘲讽道:“他发火与我何干?反正宫里的东西都是他的,他想摔就摔,想砸就砸……你若害怕,正好趁机去沈家一趟,看看沈清的伤好了没有。”
一个月前,沈相将沈清狠狠地揍了一顿,板子都打断了两根,还禁足半年。朝云听说后,哭了大半夜。
朝云摇头,“以后奴婢只尽心伺候娘娘,大少爷……奴婢已断了念头。”眼圈开始发红。
我明白,朝云夹在我与沈清之间,也是为难。皇上驾崩那天的事,我们谁都没说破,可心里都清楚,我与沈清想要的并不一样。
拉了她的手,又唤来木香、水香,“御花园的梅花开了,不如去赏梅。屋子里留几人看着炭盆,烧点热水就好,其余人都休息一天。”
水香跟我出去得少,第一个赞成,“好啊,奴婢只去过两次御花园,都没敢逛。”
木香嗔怪她就知道玩,两人便开始闹,朝云忙着打圆场,“好了,该走了,没得让娘娘等。”
一行人着实乐了半天,直到正午时分才回绪宁宫。
厅里的方桌上放着一杯茶,泡得极酽的大红袍,摸上去茶杯冰凉,想必沏了有一阵子了。
留着看门的宫女小娥过来禀告,“娘娘……”
我打断她,“哀家饿了,摆饭。”
“是!”小娥不敢多言,急忙下去了。
不必她告诉,我怎会不知谁来过。只有他才爱喝这种浓得发苦的大红袍。
一连几日,我都是早早躲了出去,直到正午方回。
腊月二十八那天,我故技重施,披了石青色灰鼠皮披风正往外走,就看见厅里端坐着一人,穿着鸦青色素面夹袍,正悠闲地喝茶。
见我出来,他起身,行礼,“给太后请安,太后要出门么?”
“是啊,太医说饭后多走走对身体有好处。哀家就不留皇上了。”我躲闪着,不敢看他。
他却走近前,“朕好久没在膝前尽孝了,今日正好没事,朕陪太后走走。”
我这才想起来,腊月二十八,已经封印歇朝了,难怪他来得比往常早。沮丧地解下披风,坐在椅子上,“算了,哀家累了,不想动。”
刘成煜坐到桌子的另一侧,道:“那朕就陪太后坐坐。”分明就是赖下不走了。
“皇上到底有何事?”我无奈地看向他。
他不答,微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茶杯盖。
说实话,自从登基大典那日后,我只见过他两次,都是匆匆而过,话都没说一句。今天,乍看到他,发现他竟瘦得厉害,脸色也不若往日有神采。
初登帝位,应该很忙吧?
过了好久,他才道:“除夕那天,风华厅设宴,朕来接太后。”
我没兴趣去看那五个妃嫔邀宠,张口便拒绝,“哀家上了年纪,懒得动弹,就不跟你们掺合了。”话刚出口,听到朝云轻轻的咳嗽声。
刘成煜“哦”一声,道:“听说,昨日太后在凝香园玩雪,看上去硬朗得很。”
我狡辩,“就是昨日累着了,才觉得身子不好,经不得折腾。”昨天确实有点疯,两个男孩子加上刘成烨、红玉和江离,还有我与朝云等四人,差点没把凝香园翻了个儿。
刘成煜转过头来,盯着我,“太后当真不去?只一会就好。”眼底泛着血丝,像是夜里没睡好。
我的心不由一软,道:“说定了,哀家只坐片刻就回来。”
刘成煜点头,“好!多谢你。”声音竟然微微颤抖,他就这么希望太后能够答应他。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们,你们的评论,哀家都看了,会一一回复,莫急~~~
、54心结解
宴会戌初才开始;朝云从酉正就替我打扮。我吩咐她往老里装扮,越老越好。
朝云笑道:“娘娘整天与小王爷在一起,还真把自己当祖母了,在皇上跟前也敢说自己上了年纪。”
我扑哧一笑;那天着实是口误,没有想过我比他要小好几岁。
描画过后;我站在穿衣镜前,细细打量着,石青色五福团花褙子,姜黄色遥梗煌贩⑹岢稍谗伲击藿谴髁肆蕉涿劾榛ǎ豢瓷先ハ袷侨嗨甑母救恕?br /> 我满意地点头,“若是再有点白发,就更好了。”
朝云“呸呸”两声,“娘娘说什么话?”
刘成煜差一刻到戌时的时候来接我。因正下雪,他乘了御辇,我便没矫情,搭着他的手臂上了辇车。
刚放下帘子,他便反手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极凉,摸上去冰一般。
挣扎几下,挣不脱,就听他低低道:“怎么不拄个拐杖,看着更像?”
我笑笑,“多谢皇上提醒,明儿就让朝云准备一个。”
他紧紧攥了我一下,“不必麻烦朝云,朕亲自给太后做一个。”
“也好。”我不推辞,淡淡地回答。
他再无别话,斜倚在靠枕上,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手却不松开。
风华厅很快就到了,风扬撑着伞等在御辇旁。刘成煜先下了车,接过风扬手里的伞,才将我扶下去。
排山倒海般的“口呼万岁”声中,他与我并肩而行,踏入风华厅的大门。
宽大的袍袖遮住了我们的手,或许没有人会想到,袍袖下面,他的手指紧紧地扣在我的指间,掌心相贴,严丝合缝。
刘成烨与德太妃都借口生病没来。偌大的风华厅,只有五个妃嫔和刘则阳兄弟。倘或我再不来,场面只怕会更冷清。
因是家宴,实在是没有外人,刘成煜格外加了三张案几,让他近身的侍卫也坐下了。
墨书是与桂王一起进京的,桂王在登基大典之后就回了封地,墨书仍留在宫里,不过这些日子,我并没有见过他。
青剑如今统领禁军,时常在宫里走动。
另外一个我从没见过,穿着淡紫色长衫,神情高傲,仿佛对我很有成见,好几次目光相接时,我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
不错,就是恨意!
虽是除夕,但因先帝过世不足百天,歌舞奏乐一概没有,妃嫔们的打扮与席上的菜肴一样,素淡寡味,只宁淑妃像是认真地修饰过,戴着硕大的嵌宝凤钗,流光溢彩,身上的褙子也是,用金丝线缀了碧玉,嵌成展翅的蝴蝶,行动间若彩蝶飞舞,甚是夺目。
看得出,她很会打扮,也很用心。
“女为悦己者容”,看着她精心的修饰,又联想起她做过的事,可以想象,她真的很在乎刘成煜。
想到这一点,我的胸口开始隐隐作痛,不免后悔来赴这个乏味的宴会。
勉强用了些酒菜,看着刘则阳兄弟吃得差不多了,就借送他们的时机告辞。因事先说好了,刘成煜并未挽留,只施了礼,吩咐两声跟随的宫人,仍回去继续他的家宴。
如此可好,少了我们三人,剩下之人都来自平王府,算是名符其实的家宴了。
雪仍是纷纷扬扬地下,大朵大朵地飘散在风里。刘则鸣开心地说:“祖母,待明日雪停,仍去凝香园玩可好?”
“好。”我一口应允。
刘则阳却道:“明日需得早起,恭贺祖母、皇叔和六叔新春。”
刘则鸣拍手,“是不是能得很多压岁钱?”
刘则阳看了我一眼,才点头,又叮嘱道:“压岁钱不重要,孝敬长辈恭顺尊长才是。”
才刚六岁,话便说得如此老成,桂王这次进京,应该又教了他许多吧。
这两人现下相处融洽,兄友弟恭,也不知日后会不会生嫌隙。不过,毕竟有过这样朝夕相处的时候,此时的情分是泯灭不掉的。
想到此,不由将两人往怀里揽紧了些。
辇车在松筠阁停下,我终是不放心,怕宫人贪玩误了房里的事,一道跟进去察看了一番。还好,屋子里很暖和,炭盆仍旺着,茶水温在炉子上,被褥已经铺好了,正用汤婆子焐着。
朝云见我点头,极有眼色地掏出荷包,重重地打?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