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随云》第234章


一直瞅着,仿佛风急云涌的天上有什么吸引着他,让他就那样一转不转地瞅。
“朱樱果,三百年一开花,再三百年才结果,长于山海外仙山中,它性属至阳大补之物,这世上能服下它并克得住它的人不多,虽然我服下后会同样有排斥,但凭功力可将其异感压住,并将其功效全数运用,但它如果能用来更好地控制冰魄珠,岂不更妙?”
“冰魄珠?”珍珠人的眼中一亮,忘了叹息。
“百年前,有一颗火魂珠,百年后,将有一颗冰魄珠,是为火魂珠而出世。”
渔夫的眼里也闪过什么,“火魂珠……想当年,那火魂珠几乎要了许多江湖人的老命,也使事态无可遏制地发展,如果不是它的威力,想来,那一对碧人也不会被逼到在天下人面前摔琴绝念,立下誓言,余生不再相见吧?”
“这个区区也听说过,火魂珠,是火之魂,威力之大,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一场劫难的人无法真正体会,但据说,操控火魂珠的人必是至阳至刚的内力,并且从幼时便要经受火炼之苦,还要受尽千般煅打之刑,才能够将火魂珠的威力发挥……”
“呵呵,不错,而冰魄珠,必得是至阴至寒的内力才可操控,并且从幼时起就要忍受极阴极冷极冰极冻之苦,受万般冰针刺骨之罪……”
中间人的声音变得幽幽起来,眼里的笑也仿佛幽远——
旁边的二人听得眼中一跳,“你是说……”
“她,可以操控冰魄珠,这世上,也只有她能够操控,习练乾元罡气便是要从一开始起,必得在极阴、极寒、极湿处修练,从幼时便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而她今日修为更甚当年之人,其中付出多少,不用去想便可知道……”
渔夫沉吟了——
珍珠人也抿着嘴唇沉吟了——
“坤元罡气越修习越强大,她随之所接受的阴寒之气也越重,就如墨柳山庄内,那处地穴是处不可多得的阴寒之处,深陆地下百丈,云老儿挖得辛苦,却也给她缺了一处练功之所。当时不急着出来也是为了让她在那趁势修习,以助功力,她果然也把握了那个机会,使修为更上一重楼。但积在她休内的至阴至寒便越厉害。她虽然可以靠修习其它内力与心法以做调适与互补,积压的阴寒却至始至终都是被封在那里的,并未化去,如果有一日,她不慎受重伤,无法再控制那被封的力量,或者随年龄渐长而体力渐弱后,她便有可能受那阴寒反噬,被积聚的寒气所伤。功力越高,反噬越重。如你们所言,朱樱果六百年才得一果,其功效不及七色花,但其性是至阳大补之物,也是一味克阴寒的最佳的调物,若她服下,必能将之体力阴寒化去许多,对她,是至大的好处……”
中间人的声音缓缓的、带笑的,眼睛弯弯的、细细的——
“所以,你便给了她,一点不留?”
“我又未受阴寒所苦,要来何用?她服之既能更好地控制阴寒,也是助她控制冰魄珠。”
“但火魂珠在当年事件后已经被其主人封存,并誓言不再现世,难道百年后,它还会再出现?”
“这一点嘛……”中间人摸了摸下巴,笑得幽幽,“也许会,也许不会。”
“可火魂珠的主人应该已经换了人,却在百年中从未现过身。”
“呵呵,马上就要出现了。”
“不错,马上就要出现!这次现身却不关其它事,难道只这一次出现,也会再度卷入是非中?”
“世上无不可能之事。”
渔夫与珍珠了怔了怔,“你小子这么说必有因由,难道……”
他们眼睛一亮,“难道这一次又会像当年一样,会是乱上之乱?”
火魂珠的主人会因为什么原因再度卷入?
这个问题似乎很是吸引人,并且是非常吸引人。
两双眼睛同时看向中间人——
中间人只是笑眯眯——
“小子,如果火魂珠当真再问世,也当真是因为那个原因问世,你小子还能笑得出?”
“所以我要倍加努力,支持冰魄珠,打倒火魂珠。”
最后的话十分逗趣,“打倒”二字说得就像是顽童之间的打闹。
“咦?这么一听,怎么越发觉得你小子是念着私心才会热衷这些?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为天下人?”
“呵呵,大志向的人才会想着全天下,我是小人物,只会快活逍遥的小人物。”
“如果小人物都是你这般,天下就没有小人物了,老弟,倒是当年如果要有冰魄珠这玩艺,也许所有的事都会有所不同,看来,你将朱樱果给她也果然最是合适了,但你难道忘了朱樱果也许也有起死回生之效,你自己也有可能会需要它的一天?”
“我?只她一人服,都尚且不及,我留它作甚?”
“可是……”两边的人突然同侧过了头,灼灼的眼望着他,仿佛要透过皮肉看到他的骨头里去,“小子,你确定你不会有用到它的一天?”
“好人不长命,褐害遗千年,我是个地地道道的祸害,哪里有那一天?不过那些汤其中一次被另一个人无意中饮入。”
“另一个人?”
“是一个怀孕之人,也好,她怀胎不易,又性情好动,胎儿于她腹中不易安活,她体质属阴,也适饮那朱樱粉,只那一点便会使胎儿受益。”
“小子呀,我们该如何说你?任何奇宝你得来都不易,却都全数送了人,这么些年,你送人的岂止这一桩?”
“只是……”中间人动了动双臂,躺得似乎更加舒适了,“如果能在早些年得到朱樱果,或许,早已送给另一个人,那个人也许就不会……,。
他眼里的似乎浮上一层淡淡的雾,唇角却依然带着笑。
仿佛无论何时他都是笑着的。
“小子,过去的事谈他作何?倒是那人儿非寻常人,武学造诣自不必说,对药物、植物的熟识也非常人可及,难道她真得毫无所觉,就那样服了朱樱果?”
“这一点,还真费了多时的考虑,曾抠取了一点朱接果的粉末研其味,发现其与枣肉的味道极似,但效用猛烈,入腹会有炙热感,于是,混了核桃仁与蛋,共同烹成汤,让她同服,与那几样东西配伍后,不但可冲淡其味,更能互补其效,缓解烈性,并时她更有好处……”
“所以,你不但掺在汤中,还分成多次送她服下。”
“不错。”
“而且分成多次,她身体内的不适反应也会大大降低,更不易被她察觉。”
“的确。”
“细细研磨,每次加入少许,慢慢积累于她休内,免去她突然服进大量的不良反应,也会使其更易被吸收?”
“自然。”
“所以呀,小子,你为她可谓是用心良苦了……”两边的人突然都支起身,隔着中间人互相对望着着。
你看我,我看你片刻后又都躺侧,再一同叹气——
“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为她所做的。”
“不需知道。”
“不需?”
“不需。”
“你……”珍珠人又叹气,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侧过身仔细地看着那张笑眯眯的脸——
看了很久,又冲着那边的渔夫问了声,“老愚头,你说,那人儿也算神妙的一个人儿,难道真没有丝毫察觉?”
渔夫也似被问到了关键处,抚着须沉吟,“这点有些怀疑。”
“呵呵,朱樱果是我于海外仙岛偶然得来的,中原从未有过,医书上也未有过记载,即使她熟知天下草物,却未必真听过朱樱果一名,就算听过,也未必知道朱樱果是什么味道。而我是自己亲尝了一点后才知其味如何的,其它资料中绝无记载,她未看到果子原形,便不会联想到什么。不过,在入巴蜀前,因不便再日日送汤,最后那一次将所有剩下的料都给加了进去,她当时入口后顿了一顿,似乎有所觉察。”
“有觉察?”
“但她依然将汤饮尽。”中间人笑得仿佛连心窝里都是笑意了——
“明明觉出汤中有异却仍然饮尽,而依你分析,她应该不可能知道那是什么,却依然饮尽,小子,看来她很信任你。”
“呵呵,是好事……”
两边的人也笑了,“的确是好事。只是,我们更加好奇,她在武学上的造诣上本已难以预测,又加上你一颗果子的功效,那别人这辈子岂非永远望尘莫及?而你却还给她服那东西,莫非怕她成不了天下第一,将来伏不牢你?”
“不错,小子,你原本的功力或可能与她旗鼓相当,但她若再精进,岂不是要女强男弱?你莫非极希望被她压在身下,永世不得翻身?”
“哈哈,那又如何?”中间的人忽然坐起,“老哥,财神,咱们煮酒去!天上风在起,雨要下,你们与我煮酒配青梅,任它那边狼火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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