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这厢有礼》第71章


君歌没有往那一坐,直接坐到两侧的副座位,将手搭在茶几上,“梅香,我口干,想用清水漱口。”
梅香应下,“好的,姐姐,我这就去准备。”
晓春紧跟其后,“二号,服侍在主子身旁,随时候命。三号也跟着。”他那样,唯恐君歌趁没人的时候跑了。
他看着君歌所坐的方向,却不敢看她的眼睛,“主子,属下去厨房替你准备些晚膳。”
她轻轻挥了挥手,“去吧。”细细打量,船舱挺大的,她起了步,四处转悠,二号和三号紧跟着。其余的勇士则守在各个角落,随时待命。
君歌也不阻止,任二号三号把她像渣滓洞被放风的共产党一样,自顾自个儿的转悠着。她大概看了看,除了她的主厢房以为,舱内还有另外三间小厢房。估计,一间住着梅香梅竹,另两间是死神勇士们轮流休息的。
晓春那么谨慎的人,肯定会安排人轮流把她盯着,盯得死死的。
走累了,君歌去了厨房。一走进去,连个布置都跟船舱的其他地方不一样,都是用铁布所造的,连灶头也是铁铸的。厨房比外头光亮多了,闪闪红红的火。不如她的厢房,只单单点了那么三根红色的蜡烛。
君歌站着,旁观。
晓春很认真的样子,站在灶头前,雾气半遮着他的脸。从来不见他下厨的样子,原本以为就只会舞刀弄枪,只会暗地使狠招,只会如何如何对敌杀敌,只会下猫头鹰一样在夜晚猎食自己的食物。
原本,截然不同。晓春也有可爱的一面。雾气里,他卸下冰冷的面容,那样随和自然。想必,这样才是真实的晓春,他也想如常人一样,能娶个媳妇,能在家里给媳妇下厨……
君歌轻轻一笑,顺着厨房里的小桌子坐了下来。
因为在船上,怕着了火,所以厨房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不带木,不带纸,所以这小桌是那冰凉的光滑的石头所造,君歌趴在桌面上,用手肘着自己的脸。
灶头下的梅竹烧着火,一转头见了君歌,“姐姐,你怎么来了,厨房油烟大,你出去歇息吧。晓春一会炖好了鸡汤,我就给你送去。”
梅香起身,朝着君歌走来。
晓春这才抬头,擦了擦自己雾气的眼睛,“主子,梅竹说的是,厨房油烟大,你还是去堂间歇息吧。”
君歌特意回他一句,“我得时刻跟着你,好歹跟着你,你才能确认我没逃跑啊。”
晓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再说话,说得他心里蛮自责的。
是啊,谁愿意天下的有情人分东分西的啊?他晓春也是有人心的,怎能愿意看着主子忍受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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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4)
红光闪闪,铁壁上映着君歌消瘦的身影,随着窗户吹进来的风轻轻闪着。
君歌望着窗外,流动的河面,波光盈盈。
这个时候,祝子鸣是否已经返回蜀都城了。得知晓春又把她找到了,他是不是就心安理得了?
君歌思索着。
心好沉的女子!
这是晓春侧面看着君歌,由心而升的感觉。君歌一定有许多的心事。他不忍心打扰他,端着一蛊鸡汤,一碟青菜,一盘红烧肉和一碗米饭放到石桌上,“主子,可以用晚膳了。船上条件简陋,委屈主子了。”
君歌回过头,香气扑鼻,一看桌面,那几道菜色香味俱全,“想不到咱们晓春还是个高厨。我得好好尝尝。”
君歌看了看梅竹,看了看晓春,“你们也坐下来吃,叫上梅香。对了,其他兄弟的饭菜呢?”
想了想,又说:“把这些菜端到堂间去,大伙一起吃。大家都饿着呢。”
晓春解开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主子你慢用,大家天黑前就已经就餐了。况且,你是主子,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君歌不再说什么,知道晓春的主仆意识特别强,既然他没有饿着肚子就好,微笑着看着梅竹说,“叫梅香过来,就当是吃夜宵了。”
梅竹轻轻微笑,“姐姐,我们都吃过了,不饿。”
是太饿了,君歌也懒得再叫他们了,自个儿拈起筷子,看了看鸡汤,又看了看红烧肉,再看了看那盘素菜,“不知道先吃哪个好,好像都很好吃。”其实,是再平常不过的家常菜了,只是她是真的饿了,从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也没吃,一粒米都没有进,一口水也没有喝。
君歌夹起一块半肥半瘦的红烧肉,糖红的色泽,散发着八角和香叶的味道,很浓的肉香味,咬进嘴里,分不出肥肉来,之一个香味浓浓的溢满她口。入口后,她一展细眉,舒心多了,赞道,“晓春,这红烧肉真好吃。祝福的厨子做的红烧肉也好吃,怎么就没有你这个味儿呢?”
晓春沉默,轻轻含笑,随即那笑容又收了回去。
“青菜也好吃,明明是素菜,却有一味子肉味。”
晓春轻轻点头,“主子,饭后晓春给你安排了水果。是特意从丰城本地买的椰子。在咱们蜀都城没有的。”
椰子?
蜀都城没有,可她吃过啊,她还吃过好多椰子加工出的食品。
饭后,君歌随着晓春去了堂间,不一会儿梅竹便取来了晓春所说的椰子。
君歌一看,也没有什么特别,就是那椰子上插着一根像是竹筒做的吸管。椰子汁她喝多了,还有果实上的那一层白白嫩嫩的椰子肉,做着糖包子吃,吵着吃,加工成椰子糖吃,吃法多了。她盯着那根竹筒吸管,足足有一尺长短,“梅香,把椰子送我厢房吧,一会再喝,现在太饱了。”
君歌摆出一副酒醉饭饱的样子,从椅子上起身,“我想回房歇息了。你想派人守着我的话,随你意愿,只要兄弟们不累。不过,我建议大家最好是好好睡觉,明天才有精神继续应对。”
走之前,她还故意看了一眼晓春,盯了他片刻,这才扭头走人,踩着光滑的木板,穿过堂间,往她的厢房走去。
一回到厢房,君歌首当其冲地把椰子抱在手中。
哟,还真沉,足足有几斤重,“这椰子挺沉的。”
梅香应了声,“是啊,挺沉的。姐姐不是说太饱了,一会再喝吗?”
“我不喝,来,你们俩把它喝了,完了把这条管子给我留着。”
“留着管子做什么?”
“叫你们留着就留着呗,快,喝了它,别浪费了。”
俩丫头你一口,我一口,津津有味,“姐姐,这椰子汁没什么味道。”
“那你没还喝得津津有味的。”君歌反问。
“是姐姐让我们喝的,我们不能喝得不情不愿的吧。”
君歌好笑,这俩丫头怎么就这么忠实呢,“不好喝是不好喝,可是营养高。不愿喝就不喝了吧,把它扔河里去,把管子给我取下。”
“可是,不是挺有营养的吗?”
君歌无语了,待俩丫头喝完以后,取了管子,用手比划了比划,嘴里念道,“差不多够了。”
梅香梅竹齐声问道:“什么够了?”
君歌把管子揣进胸前,“没什么,把这椰子壳给扔河里去。”
“唉!”
那窗户,足足有一米宽,把那椰子往水里一扔,扑通一声响。
君歌敢保证,不出十秒钟,那晓春便闻声而来,一脸的严肃样,破门而入后,见了君歌和梅香梅竹三人好好地在屋子里,没什么异样,没话可说了。
君歌看了看窗户,主动与晓春说:“怎么,以为我又逃跑了?”
晓春沉默。
君歌又故意说:“我故意的,看你什么反应。哦,对了,我不会水,想要从这么大的河面上逃跑,不太可能,晓春你别太紧张了。”看了看他,又说:“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梅香梅竹下去吧,我想睡了。”
夜里,晓春一直守在君歌的门外,连她一个翻身的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生怕君歌一不小心又溜了。
到了夜半的时候,屋子里没什么动静了,他才稍微地放了心,倚着自己的手臂半睡半醒的。船继续往江南驶着,黑夜里,静得可怕。
如他一样的人,什么时候有过正常的生活,正常的作息时间,都是这样,半睡半醒着,随时准备应付突发事变。
君歌醒着,知道晓春在外头,心里一阵酸楚。这祝子鸣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培养了这么一群朝暮不分的能人。不只,除了祝子鸣,还有很多很多的主子,这样严格要求着手下的人。什么时候,他们能过上平凡人的生活?
她心里好酸,一夜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天亮了。
早点依旧是晓春料理的,很有味道,浓浓的,香香的。
君歌吃了个饱,饭后坐在船头的木板上,一个人看着河面与船相对运动的河面。波澜一道一道地,顺着整个河流延伸,船到哪,它往哪起,看的君歌有些头晕,移开目光,不知何时晓春已经站在了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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