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卖糕》第89章

“不，那不是亚伦的错！”王小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头一次难过得哭了出来。眼泪一滴一滴落到亚伦的亚联。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要说这样的话？他就真的从来都没有恨过任何人吗？！哪怕连杀了自己的人也一样吗？！
“真的已经够了呢……”亚伦已经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抬起手，脸上挂着淡淡笑容，伸手拂去王小棠眼角的眼泪，将血淋淋的手覆到了她的脸颊上：“不要哭……谢谢你为我做的那些……我觉得……能遇到小棠真是太好了……所以，请连同我的份也一起活下去……”
亚伦的眼睛慢慢闭上了，贴在王小棠脸上的手垂了下来，只有脸上依然维持着那没有任何仇恨的微笑。
亚伦就这么闭上了眼睛，这个本应成为冥王哈迪斯肉身的少年，就这么死去了。
多么可笑，多么不合理啊——！！
一种难以形容的悲痛情绪顿时占据了王小棠的全部，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这个少年明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却成了那些神之间争斗的牺牲品！人类只是他们的玩具吗？！如果这时候乔鲁诺在的话亚伦就能被治好了！如果……
这个时候，王小棠突然想起了乔鲁诺送给她的那枚赋予过黄金体验生命的瓢虫纽扣。
对了，还有那个。
那个能够创造生命的少年带来过无限的奇迹，同伴们带给自己的希望有亿千万不是吗？王小棠咬咬牙，果决地从衣服上扯下了那枚纽扣，将它放入了亚伦胸前的伤口。
不足的血和肉就用零件做出来吧，所以睁开眼睛吧亚伦！！你不是命运的奴隶啊！！
放入伤口的瓢虫纽扣就像在创造奇迹一般迅速使伤口处的血洞修复再生，重新变成了皮肤的一部分，亚伦的身体恢复如初，就像是被完全修复了一样。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再度暗了下来，仿佛又出现了一股令人战栗的可怕力量，渐渐凝聚在一起。又是冥斗士吗？！王小棠抱住了那没有生气的少年，心中发誓这次无论如何她都会保护他——！！
然而，王小棠迅速发现那股可怕的力量中心点正是来自于怀中的少年，感受到不对劲的她立刻放开了亚伦，戒备地退后几步。
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从内心深处涌了出来，王小棠看到那面容温柔的金发少年慢慢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他的头发褪去了漂亮的金色，转而变成了真暗之黑。
异样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了雷鸣，少年的身体渐渐悬空浮起，脸上的温柔笑容不在，却带着一种略带讥讽的微笑，居高临下般凝视着王小棠。
王小棠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能确信的是，亚伦的灵魂已经消失了。
、第七十六章
黑发的少年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量；强大而无处不在，仿佛能粉碎别人的灵魂一般的邪恶。
那就是传说中冥王哈迪斯的小宇宙了吗？王小棠充满懊悔和不甘地望着悬浮在半空中的“亚伦”，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让哈迪斯的灵魂觉醒了吗。
＇无论你怎么挣扎，命运都不可能会改变。＇
骤然之间，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嘲笑的声音；轰隆隆地回荡着。
王小棠捏紧拳头，心中的愤怒怎么也无法抑制。
她的一切努力没有用吗？不；她不认同。
“振作一点啊亚伦！不要丧失了自我啊！！！”
明知没用，王小棠仍站在孤儿院的门前用尽全力向亚伦大喊道。可惜在漆黑的穹空下；她的声音已经传达不到亚伦那里了。黑发的少年嘴角浮起了轻蔑的微笑，他慢慢降落在王小棠的面前，悬浮着居高临下说道：“多亏了你；朕才能完全觉醒呐。”
“……”
王小棠咬住牙齿，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地望着已经被哈迪斯占据了身体的黑发少年道：“亚伦呢……你是哈迪斯吗？！！”
“明知故问，这具身体里的‘亚伦’已经消失了，现在朕为哈迪斯。”
黑发少年缓缓张开了右手，就像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伴随着闪电雷鸣天空中突然刮起了狂风，黑色的云卷成漩涡状，仿佛暴风雨即将来袭一般。
“……”
王小棠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此时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甚至连身体都在不受控制地发颤。眼前的少年散发出了能侵蚀一切的黑暗气息，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任何胜算，无论是偷袭还是正面交锋，她绝对不可能会赢……
会死在这里。
此刻的王小棠脑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大概是察觉到了王小棠的绝望，哈迪斯脸上的笑容带着轻蔑，他低头凝视着王小棠，不紧不慢地说道：“人类的执念真是有趣，这具身体的灵魂消失了，却依然保留着对天马座的思念……以及对你的强烈好意呐。”
哈迪斯说着突然对王小棠伸出了手，脸上充了满傲慢地看着她道：“身为一介人类却能使用神力量，十分之有趣。你并非雅典娜的战士，那么朕特别准许你——到朕的身边来吧。”
“…………”
这是什么情况？
王小棠不禁哑然，冥王这是什么意思？这算是招安吗？因为他曾经是“亚伦”，他继承了亚伦这具身体里所留下的思念和感情，如果答应下来的话，是不是会被饶过不死呢？
王小棠呆愣地望着悬空的哈迪斯，沉默片刻之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努力学着时臣的语气望着哈迪斯说道：“伟大的冥界之王啊，请饶恕我的愚昧，在给您答复之前，请原谅我问一个问题。”
“噢？”闻言后哈迪斯微微挑眉，带着轻蔑笑容的脸上露出了了感兴趣的表情：“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
王小棠又深呼吸了一下，她冷静地直视着哈迪斯冰冷的眼睛，那曾经是亚伦的眼睛，但却再也没有那般澄澈。
“我并不明白您与雅典娜之间的圣战究竟存在什么意义……是为了得到大地吗？可是如果把这片大地变成没有生气的死亡世界，又和您所拥有的冥界有什么区别？您会因为自己统治的地方增多这种事情而高兴吗？恕我直言，我想不会吧，或是说为了向雅典娜复仇证明自己的权威？可您是神啊，既然是神必定拥有凡人无法比拟的胸襟，那些凡俗而低等的人类情绪并不该出现在您的身上啊。”
这可以算得上几乎是冒死一般的发言，王小棠鼓足勇气说完这些话后，立刻感觉到哈迪斯的小宇宙突然变得更充满了压迫。难道这是不小心戳到他G点了吗？王小棠心想不该呀，她已经拼命学习了远坂时臣对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进言了……虽然时臣最后被吉尔伽美什背叛被徒弟捅死了。
“噢？区区一介人类，真是胆子很大呐。”
听到这番话后，哈迪斯冷笑起来。王小棠假装虔诚地单膝跪地，并不想直视他的眼睛。然而哈迪斯却并未动怒，仿佛趣味变得更浓厚起来，挑高嘴唇道：“但是作为一介人类，你也的确非常的有趣。”
“…………”
王小棠低着头继续保持沉默。
“看在朕现在的心情很好，就姑且原谅你的无礼，破例回答你的问题吧。”
说着哈迪斯突然落到了王小棠的面前，几乎是冷笑地望着她，用接近残忍的声音道：“把大地变成死亡的世界，那是为了给所有人类定罪啊——这就是掌管死亡之神，朕所要做的事情！”
“………………”
王小棠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被黑暗所包围的男人，表情凝固了起来，她动了动嘴唇，终于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所以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
感觉她前面那些话都白说了啊……哈迪斯根本就是只挑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回答而已。
不过这近乎挑衅一般的弱智提问终于使哈迪斯失去了耐心，或许是作为一个恶神来说他们的耐心实在有限，态度已经变得有种威胁意味了：“到此为止吧，朕对你的宽容有限。现在，说出你自己的回答。”
看哈迪斯的样子好像自己多说一句就会被立刻杀掉一样，王小棠的脑中一下子闪过无限个念头。她觉得这世界应该是彩色的，而绝非被死亡笼罩的黑暗。事实上王小棠也认为他们那些所谓的圣战根本就是神之间的互相任性，一旦大地落入了哈迪斯手中，就算再过两百年雅典娜复活后也没有力量与哈迪斯抗衡了。根本就是只要输了一局以后就再也没有赢的机会，世界也会就此死去。话说回来，为什么雅典娜的敌人那么多呢……这些希腊神话的神们真是糟透了啊，虽然北欧神话中的奥丁也不咋的，但比起这些只会争权夺利为了无聊事情发动战争甚至心眼比人类更小的神真是好太多了。怪不得信奉上帝的人有那么多，却没什么人信奉这些哪里都不对劲的希腊神，他们都该自己好好反省下啦……
哈迪斯用轻蔑傲慢的目光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