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卖糕》第88章

下定这样的决心后，因为担心可能晚上会有冥斗士来袭击，王小棠打算彻夜守备。看到亚伦睡得沉沉的，王小棠心想要不还是把他带到圣域得了，至少那里有他的好基友天马……说起来，亚伦既然已经得到了冥王之力，不如试试让他帮忙把时臣带回来？
王小棠瞬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或许她可以带着亚伦一起穿过时空门？反正主神也没说过不行不是吗？
于是心里多少有了些打算后，王小棠就立刻开始付诸于行动。当然在那之前她必须先找到时空门，并干掉教堂里的那个可疑神父。
就在这些胡思乱想中夜晚渐渐过去了，神经崩的很紧的王小棠却一直没等到可能会来袭击的冥斗士的出现。最终在天快亮之前，王小棠再也撑不住正在打架的眼皮，歪过脑袋也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
当晨光射入孤儿院的木窗时，趴在桌子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王小棠终于醒了过来。手脚压得有些发麻，她正想爬起来活动下筋骨，发现一条毯子从身上滑了下来。
是亚伦盖的吗？王小棠捡起地上的毯子，环视了下房间，却发现并没有见到亚伦的身影。
该不会……
王小棠顿时心里一急，忙冲出孤儿院寻找亚伦。不过王小棠立刻就在孤儿院的后方看到了亚伦的影子，穿着黑色长袍的少年背影寂寞地站在孩子们的坟墓面前，低头沉默不语。
王小棠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走到了亚伦的身边。
“没事吧？”王小棠出唤了亚伦一声。
听到王小棠的声音后，亚伦摇摇头，艰难地向她扯起了一个笑容。
“我的头很痛……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孩子们的身影。”尽管是在微笑，亚伦看起来却很痛苦：“小棠你说的对……我是个胆小鬼，只是为了逃避是自己的原因而害死了孩子们，才会认为死亡才是救赎什么……”
“那不是你的错。”王小棠伸手揉了揉亚伦柔软的金发，义正言辞地指责道，“那都是把你变成这样的人的错！”
亚伦苦笑起来，他默默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画笔，目光中仿佛停留着无限留恋，然后下一刻，他突然捏住画笔的两端，咔嚓一下竟生生将它折断了。
“你怎么了，亚伦？”王小棠顿时有点不解。
亚伦仿佛是下了个决定一样，将折断的画笔放在了孩子们的坟头，然后转身对王小棠说：“我不会再画画了。”
“唉？为什么？”王小棠惊讶道：“但画画不是亚伦的全部吗？如果画出来的东西会死亡，那就停止临摹写生，去画那些不存在现实的东西吧。”
“……小棠真是个温柔的人呢。”亚伦微微笑了笑，摇摇头道，“如果我的画不能给别人带来幸福的话，那么我也没有继续作画的必要了。我很害怕，害怕自己画出来的东西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亚伦似乎决心已定，他低头凝视着孩子们的坟墓，微微叹了口气道：“所以，不如让这一切都停止吧。”
王小棠望着看起来有点寂寞的亚伦，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她也不知安慰他什么好。犹豫了一下后，王小棠便按住他的肩膀，认真地对亚伦道：“不然就画那些坏人也可以的。”
“唉？”这个提议让亚伦一愣，他有点不解地望向王小棠道：“画那些坏人……？”
“对啊，比如那些无法受到法律制裁的罪犯恶棍们，与其接受哈迪斯的命运，倒不如变成新世纪的卡密萨马吧！”
——比如那个叫夜神月的家伙！
王小棠觉得这是能够让亚伦不放弃画画又发挥所长的最好办法，就是制裁那些坏人啦！不过画像比起直接写下别人名字要麻烦多了，好在这里是十八世纪，目标对象也没那么多……
“但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坏人啊。”亚伦显得有点犹豫，王小棠摇摇手指，一脸精明地望着他道：“NONONO，亚伦小天使。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恶棍还是很多的，比如那些一心想把你变成哈迪斯毁灭地上所有人类的家伙们……你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吗？那个神父和强吻你的大姐……你说哈迪斯和那些冥斗士两百年复活个一次，每次都卷土重来和雅典娜抢地盘，每次都吃败仗，输了那么多次也不害臊哦，咱一起送他们回老家啦！”
“……”
亚伦呆呆地望着王小棠许久，突然之间悲伤的表情从他的脸上消失，就像是被逗乐了一半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哈……也真是只有小棠想出来的办法呢，我会考虑的啦……哈哈哈。”
“你这是什么反应……”王小棠努了努嘴，亚伦突然抓住了她的双手，抬起头凝视着她的眼睛微笑道，“谢谢小棠为了让我振作所做的事情……我不会再迷茫了，从今以后，我会为了保护他人而拿起画笔。”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亚伦！”
亚伦这么快就想通了！王小棠闻言立刻高兴了起来，咧嘴露出自己白森森的虎牙，对亚伦咧嘴一笑。对面的金发的少年也再次露出了仿佛能让人从心底里暖起来的微笑。
就在两人心情都觉得终于变得愉快的时候，头顶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股黑暗而邪恶的气息直逼而来。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是冥斗士，看来他们终于坐不住要来除掉自己了。王小棠咧开嘴角，伸手去摸背包里的刀。不论来的是谁她都会打倒对方！
然而下一瞬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被黑暗覆盖的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紧接着，一道光柱从上空落了下来！
王小棠正要躲闪，却发现攻击并不是冲她而来，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道光柱竟朝亚伦的位置落了下去，击穿了他的身体。
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凝结的空气中只看到了表情充满不敢置信的亚伦，王小棠撕心裂肺地大叫着亚伦的名字，可是她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目标是亚伦……他不是那些冥斗士一直在寻找的冥王吗？！要毁灭的目标难道不是她吗？！
光柱的力量在王小棠面前凝聚了片刻，随即消失无踪。时间重新恢复，惊讶万分的王小棠冲上前抱住亚伦倒下的身体，那少年呆呆地睁着眼睛，仿佛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王小棠咬紧牙齿，心中涌起了无名的愤怒，她抬起头，看到身着冥界圣衣的修普诺斯神父悬浮在空中，一脸冷漠地注视着亚伦和王小棠。
“为什么啊——！！！”王小棠无法控制自己情绪，愤怒地朝那个神父大吼：“为什么要杀亚伦？！他不是你们的王吗？！！！”
“不，亚伦的死都是因为你的错。”那个伪装成神父的修普诺斯冷冷地望着王小棠，他不再露出那些没有温度的笑容，用一种近似残酷的语气道，“不能成为哈迪斯的容器就没有价值了，倒不如把哈迪斯的灵魂从容器的身体里解放出来。所以说，正是由于你的强欲和愚弄神的行为才害死了亚伦，这就是违背天命的结果……一切都是因为你的错。”
“别擅自自作主张了！这是你的谬论！和你们想欺骗亚伦死亡就是救赎一样！”
王小棠不甘示弱地怒视修普诺斯，她紧紧握住拳头，同时放出了自己的替身使者。修普诺斯看到奥丁后，冰冷的表情突然微微露出了点感兴趣的意思。
“噢？这是在诸神的黄昏之后死去的奥丁吗？原来如此……真是非常有意思。”
“你废话说够了没有！”王小棠怀中仍抱着亚伦，盛怒之下控制替身奥丁冲向修普诺斯挥动长枪，但是身着冥衣的修普诺斯神父却身影一闪，奥丁的攻击落空，他再次出现在更远的地方，冷冷地低头凝视着王小棠道：“已经没有必要浪费我的时间了，好好品尝最后绝望的味道吧。”
说完这话的修普诺斯就从王小棠的视线中消失了。
想逃吗？！王小棠咬住嘴唇，正想去追，奄奄一息的亚伦突然伸手拉住了王小棠的胳膊。王小棠低头望向亚伦，看到那个金发的少年虚弱地向她摇了摇头。
“没那……必要了……”
亚伦每说一句话都非常艰难，他的气息非常微弱，却极力向王小棠扯起了一个艰难的笑容。
“这样就好了……哈迪斯不会再醒来了……如果这是命运的话……我也得承受这一切……”
“别说傻话亚伦！我带你去找医生！坚持住啊你忘了和天马的约定吗？！”
王小棠捂住了亚伦的伤口，拼命地想要让他不要放弃希望。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了无能为力的感觉，要治好他，可是她能做的了些什么？！　
“哈哈……别露出那种表情，不要为我难过……我马上就要去见孩子们了……得好好向他们道歉呢……”
“不，那不是亚伦的错！”王小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头一次难过得哭了出来。眼泪一滴一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