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真谛》第37章


行字写道:“应对‘供给者’的毁灭负责的人”。
好家伙!罗曼努斯想。
他把瓦西里斯踢醒。那大个子睡得很死,只是摇了摇头。
“看看这个。”罗曼努斯说,对他指指显示屏。瓦西里斯瞪着眼睛。
“就是赌场里的那个家伙,”他说。“他杀了马科斯和阿里。”
“不错。现在,你能肯定在奥斯丁没见过他?”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没有见过这家伙。两个牛仔去追他,但他们都死了。可能就是他干的。谁知道呢?看看他对马科斯和阿里干了些什么,我相信那就是他。他在奥斯丁诊所里有些能耐,对马科斯和阿里也有些能耐。要是这是同一个家伙,我们就不得不认为,这家伙玩得很漂亮。”
瓦西里斯咕噜了几声,禁不住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
“瓦西里斯,请不要这样,”罗曼努斯说。“我要作出一个困难的决定。我们的计划也许得改变。我还没有对二号说。这个家伙也许还是塞浦路斯的那个人。”
罗曼努斯看着电脑,研究起照片来。接着他写了一封电子邮件,附上一个JPG文件,把它发给一个名叫“三号”的收件人。
罗曼努斯写道:“我把JPG 文件转寄给你。查出这人是谁。眼下他用着约翰·布赖斯的假名。他对得克萨斯的事件负责。发现他曾在苏尼昂总部逗留过。相信他还对毁掉我们三辆保卫部门的汽车和杀死六名保卫人员负责。今晚他在雅典杀死了我们两名保卫人员。我猜想他是一个英国特工。”
他在信后签上“莫那德”,把它发送出去。
敞篷车驶进市中心,在雅典大学附近停了下来。罗曼努斯拥有一套俯瞰校园的公寓。司机让他和瓦西里斯在停车室外面下了车。他们走进电梯,上了罗曼努斯的公寓。
“瓦西里斯,我有个任务给你。”罗曼努斯说着,走向酒柜,拿出一瓶白兰地。他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他的堂兄。瓦西里斯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他继续说道:“这个布赖斯,不管他的真名是什么,我认为应该替代我们‘塔蒂卡’的第八个攻击目标。这会改变我们的计划,但必须这么做。这个人是我们的祸害。众神已对我说过。他不能再成为我们的祸害了。”
“一旦阿里和马科斯失手,二号会实施候补计划的,我的兄弟。”瓦西里斯说。
“是的!她比我们当中的任何人都有心机。二号她是个真正的勇士。她从不失手。”
他们喝完白兰地。瓦西里斯拥抱了他堂兄后,就离开了公寓。康斯坦丁·罗曼努斯坐在办公桌前,启动了他家里的电脑。一会儿工夫,他又回到了国际互联网上。他进入了一个国际救援会的网站,在那里他可以面对面地同对方谈话。不一会儿,三个收件人就叩开了视像中的门。
只花了几分钟时间,罗曼努斯就写下了他的命令。那三个收件人接收后离去。于是他关掉了电脑,站了起来。
从第六层的窗口俯瞰着校园,罗曼努斯回忆着众神的指引。他的目标已近在咫尺。只剩下几个小小的障碍了,他确信它们必将消失。用不了多久,德卡达又将行动。
莫那德开始酝酿下一步计划。
一个小时后,邦德和赫拉坐在床上,抽着烟。
“为什么在做爱以后抽根烟会那么惬意?”赫拉问。
“我想对我们喜爱抽烟的人来说,抽烟给我们的陈述划上了一个标点。”
“那就划个惊叹号。”她说。
赫拉依偎在他身边,她的手指不停地在他那毛绒绒的胸口抚摸着。一会儿以后,她站起身来,披上一件睡袍。
“我去弄点儿喝的,”她说。“呆在这儿,帅哥。我一会儿就回来。”
邦德听到她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忙乎了几分钟。她拿着一瓶泰坦瑞香槟酒、两只玻璃杯和两只带盖子的碟子回来了。
“你开香按,我来摆弄这些碟子。”她说。
他从床上爬起来,接过酒瓶。他十分内行地打开酒瓶,拔出塞子。他开始倒香按酒。赫拉打开了希腊色拉、面包和奶酪。她脱掉了睡袍,赤身露体地坐在床上,边吃边喝。香槟酒有点儿冰,但味道好极了。
“那么,除了去赌场,把陌生男人带回家,你还做些什么呢?”他问道。
“把陌生男人带回家可不是我的习惯!”她大笑着说,“我有不动产,在雅典城北部有投资,在一两家饭店还有股份。”
“那一定是赚大钱的。”
“还不坏。尽管不远的将来,我会是个富婆。”
“哦?”
她微笑着说:“那是纸牌上算命算出来的。那么,你在希腊写些什么呢?”
“哲学与宗教。”
“很大的题目,不是吗?”
邦德微笑着说:“我不太喜欢谈论自己的工作。我让它自己说话。”
“你不是那种害羞的人,布赖斯先生。自从今晚在电缆车里看过你的表演以后,我想你并不是整天写东西的人吧。”
“请叫我约翰。”
“那么,约翰,你是从哪儿学来格斗术的?你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
“是军队里学的,”他说谎道。“很幸运我用不着经常使用它。我真高兴你没有受伤。”
“那么,你真是一个作家吗,嗯?你得送一些作品给我,让我看看。”
“你的英语真不错。”
“我的希腊语、英语和法语说得都很流利,”她说。“我真的受了点儿教育。”
“我看得出来。”
“你得设法听听康斯坦丁·罗曼努斯的演讲。在大学里听听他的讲座会是十分有趣的。”
“我好像听你说过你不认识他的?”
她眨了眨眼,说道:“我是不认识他。但我听过他的演讲。在大学里。那么,让我明天一早带你逛逛雅典?”
“我恐怕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他说。“或许明天晚上我们可以见面?”
“当然可以,我会带你去一家我最喜爱的餐馆。你会喜欢的。”
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向邦德袭来。他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在打击他,但他感到好像有一吨重的砖头压在了他的头顶。接着他的耳朵也出现了耳鸣。
他只听到她说:“那里都是些有助于健康的食品,一点肉食都没有,只是些蔬菜和水果……”
邦德挣扎着想说话,但他的嗓门好像被堵住了:“你是在斋戒吗……,”
“我不吃肉,”她说。“我是彻底的素食主义者。”
警钟在邦德的大脑中敲响,但一切都太晚了。药性在他的血液中已经发作。
他怎么会如此愚蠢?他想。他活活地掉进了他们的陷阱。一个素食主义者!阿丝丽·安德森也是个素食主义者。苏尼昂海岬新毕达哥拉斯学派的那个人曾说过他们的成员都不吃肉。那么,赫拉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紊乱之墙迅速地将他包围,他看着赫拉,她正别有意味地打量着他。她没有问他是否出了什么事。
接着她说,“对不起,约翰……或者别的什么名字。你正在希望,还不如让阿里和马科斯在电缆车里把你截住了呢。那两个傻瓜不认识我是谁,不然他们也不会企图抢劫我们了。我本来可以出面干涉,然后迅速完成任务。但你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想要得到你的肉体。现在既然我已经得到了,那就让我们说拜拜吧。”
“你……”他想说。他想站起来,但觉得整个屋子在天旋地转。他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他睁开眼睛,看到赫拉正俯视着他。
“……母狗,”他好不容易骂道。接着,黑暗就像一张毯子一样将他罩住,他变得不省人事。
第十八章 杀手的坟墓
黑暗和震动。一种低沉的颠簸声。移动。肌肉的痉挛。这些就是邦德慢慢地苏醒过来时所感觉到的。他被塞在一个小小的、一片漆黑的地方。在一只箱子里?不,还有移动和震荡。他是在一辆小车的行李箱里。
邦德感到自己的肌肉又酸痛又僵硬,他试图尽可能地活络活络筋骨,赶走像蜘蛛网一般缠绕在他身上的药性。他身上穿着衬衫和裤子,却光着脚。
那么,赫拉·伏洛波罗斯是敌人一边的。邦德咒骂自己做了个傻瓜。他的情欲再一次使他陷入了麻烦。
邦德可以听到车里的两个男人正在说希腊语。声音很轻,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他们好像正在说一个什么地方?
眼前漆黑一片。他在行李箱中摸索着,寻找可以帮助他的东西。有一个盒子般的东西——一个激光唱片交换器?他终于摸到了几个按钮并按下了它们,行李箱里的灯光亮了。
他立刻认出了他在哪里。他正在他自己的那辆“美洲豹”里。很显然,不管开车的人是谁,他们正计划把他送往一个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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