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易冷双生花》第53章


闫雌ァ?br /> 微微更加诧异,刘德林一向是走老成持重的路子,只有夏天大热时才会穿些浅色衣服。
自认识到结婚到过了这几年,微微与刘德林两人的钱都是分开的,各人用各人的,他要买什么样的衣服,微微觉得自己不好开口。倒是刘德林主动问微微:“你看怎样?”
微微上上下下又看了他好几眼,才说:“你要我说实话呢还是说假话?”
刘德林说:“你看你这个人,就是心眼多,不爽快,这样简单的一个问题,你拐弯抹角做什么?”
微微说:“那我就说了啊!要说呢,衣服是好衣服,看得出来用料做功都好,你穿起来也不难看,把你的个头衬得高些了呢。就只是,怎么看就不像是你的衣服。借来的似的。”
刘德林这一回却并没有动气,反而呵地一笑:“这就对了。看上去不像我的衣服不过是因为我从前不大这样穿。你以为从前的样子是我本来的样子,只说明你并不能真正地了解我,兴许现在的样子才是我本来的样子也说不定呢。”
微微听了这话,倒好好地留意打量了说话的人,长长地哦了一声。
刘德林果然越来越不像原来的那个人了,打扮上头衣裳是衣裳,鞋子是鞋子地认真起来,单位的同事们笑着跟他开玩笑说小刘是越活越年青了。有两回他去微微的学校,微微的同事看到他,也这样说,有的年长一点的老师还说,男人哪就是这样,过了三十岁好像就不长了似的,女人就不同了,过了三十简直地一时三刻地在变老。
微微有一天发现,刘德林竟然买了十分肉感的内裤,那团起来不足一掌握的布料竟然是一条内裤,叫微微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然而,怪的是,在床上的时候,刘德林却不那么急色不那么粗暴了,竟然有了一点漫不经心的态度,有一回,他硬要把微微拨弄成一个姿势,微微也上了牛劲坚决不肯,而他竟然翻身下去,躺到一边,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极小声地说了句:“不肯就不肯,好像多值钱似的。”
偏偏微微的尖耳朵全听了去,登时气得奋力坐起来,拍着枕头说你说什么?你说谁不值钱?你说清楚!
在黑暗里,她的鼻息咻咻,全身上下热哄哄的散着愤怒的热气,像暗夜里头一只毛茸茸极富攻击力的小兽。
刘德林听她的声音都气得变了调,赶紧服软道:“没说谁没说谁,哪用得着这样生气。”说着便拉微微的手,一定叫她躺下来。
第二天,微微在洗衣服的时候,在刘德林的裤子口袋里发现了那条肉感内裤的购物发票,上头的数字又吓了她好一跳。
男人在外头的衣服上花几个钱还可以理解,走出去像模像样也是应该的,而在内衣上这样大手笔,怕是有什么苗头。顾微微开始有点不安起来。
可是顾微微一时又毫无头绪,骨子里头,也有一点不能置信。像刘德林那样的男人,呵,微微想,像他那样的男人。
有一回刘德林又去微微的学校,看着他远远地穿过操场走过来,有个中年的老师,笑着对微微说,我这么有点距离看你们家小刘,还真是头是头脑是脑的一个年青人呢,咦,比原先俏皮了许多许多嘛。
这无意之词,叫微微发了一会儿愣。
可是似乎刘德林对自己的态度也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至少表面上没有。他甚至变得越来越喜欢到学校来接她,自从婆婆意外去世,考研换工作之类的事再没有人提起,刘德林的日子越发地惬意起来,前阵子瘦掉的肉很快地补了回去,一张窄小的脸竟养得圆润起来,有红似白,鼻翼处腻着些微的一点油光,加上穿得时尚,的确像那位同事说的头是头脑是脑的,很有一点派头,那些看上去不像他的衣服也渐渐地跟他的整个人融合在一起了。有时中午没事的时候刘德林也会过来,叫微微出去吃饭。微微喜欢拉着晓薇一起,学校里菜色不好,老师们怨声载道几年了也不见改善。晓薇总是很不好意思,说你们二人世界我就不要打扰了吧,微微一定要她去,刘德林在一旁沉默地看着晓薇,半天才出声说,不要客气,一块儿去吧。
慢慢地,顾微微也就忘了找苗头这档子事儿了。她想,如今这安生日子,何必自找烦恼。
然后有一天,她发现在刘德林的衣服口袋里发现两张电影票的票根,而且是那种包箱的座位。
第四十二章 心疑
顾微微趁着午休时把陈晓薇拉到教学楼后的小过道里,左手边是一畦小菜园子,划给每个班的孩子,零落地种了些小草小花,快入冬了,花草全都无精打采的。微微对晓薇说,刘德林怕是在外头有人了。
晓薇唬了一跳说不可能吧,你不要乱疑心。
微微说我不是乱疑心,我是有根据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根,那两片薄纸片已被揉得稀软,手指头都要捏不起来了,上头的字迹也模糊了。晓薇小心地接过去看了一看说,这也并不能完全说明问题,也许他是跟男同事一块儿去看的呢,咱们俩不也老常一道去看电影吗?
微微冷笑一声,“晓薇啊,只有你会这么天真。哪有两个大男人约了出去看电影的。”微微脸上的愤然越加明显起来:“等着,我总有一天弄个水落石出。他刘德林自己不想过安生日子,我奉陪到底!”
陈晓薇看她气得面孔上竟有狰狞之色,赶紧好言劝她说千万不要冒然行事,这只会把两个人的感情破坏到底。慢慢再看看,如果根本没有这回事,你这样不是伤了小刘的心。如果有呢?
微微问。
陈晓薇想了一想说:“如果有,那一定会有更明显一点的迹象,你慢慢看看再说吧。”
微微粗粗地喘了两口气,似要把腔子里头那点污浊烦闷从喉咙里呼出去,她觉得晓薇说的也有道理,万一呢,她想,万一刘德林真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好男人呢?
微微想起那一个长夜里他们十指相扣,那短得如同烟花似的一点点的爱和一点点的相依为命,还有他们俩人这几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日子,一天一天走过来,没有大欢喜,可也不见得就是一片灰暗,到底还是有一点快活的。刘德林是爱干净的人,什么时候都包圆家里的卫生打扫,每回他趴在地上擦地板时,她总是蜷在沙发上看电视,很多时候,他们俩也一块儿坐在沙发上消磨晚上的那点时光,他看报,她看电视,她捏半个香瓜在啃,间或也送到他嘴边,他也就嘎嘣咬一口,有一次他故意一口咬掉大半个,她又恼又笑啪啪地敲他的背,他颊上鼓起老大一块,笑得不能成言。他是极怕冷的,冬天总是提早下班溜回家,开了空调,她一回来,推开家门就有一股暖烘烘的气扑到脸上。很多事,当初也并不觉得好,并不觉得难得,只是这一会儿回想起来,别是滋味。说起来,他们不是因热恋而成婚,她明白他也明白,这点明白堵在他们各自的心口,就像误吞了一根鱼刺,梗在喉间,然后刺顺着食道滑进肚肠里,可是那点儿梗还横在嗓子眼儿里。不过日子久了,也想不起来那点梗了。
微微听从了晓薇的话,暂把内心地疑虑压下去,不声不响地又过了两三个月。
任何事若是刻意地留心去看,总会看出一点不寻常来。
微微发现刘德林越来越经常地压低了声音打电话,言语恳切,态度极巴结,有一回她断续地听得他说:“不可以吗?……不行吗?……只要……就可以的……”
他也不大来学校找她了,怪的是她却挺频繁地在学校附近撞见他。他身边却并没有其他人,有一回她见他低着头围着一丝矮冬青转过来转过去,并且在抽烟。这是她头一回看他抽烟,腾起的薄烟中,他眉头紧锁,像是发着天大的愁,像是求什么而不得。
微微忍不住又一次跟晓薇谈起心里头的怀疑,可不知为什么微微觉得晓薇的态度也有些怪起来,吱吱唔唔,欲言又止的样子。
微微虽再无人可商量,她心里却惭次清楚起来。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是了,她想,自己跟刘德林不是不能同舟共济的,只是但凡有机会上了岸,他们就注定各自东西。
顾微微决定去把事情弄个清楚。
她先不动声色,反而比先前要温柔了,她得先稳住他,叫他不防备,叫他因为得意而忘记把狐狸尾巴藏妥当。
微微坐在沙发上,手里搭搭地织着一件藏青的男式毛衣,一边从眼皮底下看着坐卧不宁的刘德林。他穿了一双软底棉拖,走起来发出轻微的刺啦刺啦声,她突然出声道:“鞋上粘了东西了吧?”
她的声音竟叫刘德林惊了一跳,猛地转了头对着她,她看着他半张着的嘴,惶恐慌张,有点呆像,从前她是希望他时时地露一点呆像,那种呆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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