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汝不识丁 作者:酥油饼 完结+番外》第94章


。一来可以布局陷害你,二来又可以让我家少爷陷入史太师的震怒之中?”
史千山道:“因是如此。”
老陶道:“可是黄广德又如何敢得罪史太师呢?”
史千山低头,似叹非叹道:“伯父并非只有我一个侄子。”
老陶道:“但是你却是他最疼爱的侄子。”
“疼爱?”史千山自嘲地笑笑,“他之所以疼爱我不过是看在耀光的份上。如今耀光已死,他看到我便会想起耀光,一想起耀光就会悲伤痛苦难耐,又如何会宠爱我?”
老陶吃惊了,居然还有这样的内幕。
史千山道:“罢了。不提这些烦人事。陶大人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陶墨道:“如何才能找到九皇子的心腹?”
史千山愣了下,道:“陶大人想找他作证?”
陶墨道:“他是很重要的人证。”
史千山道:“话虽如此,但我劝陶大人还是放弃此路的好。九皇子是皇上货真价实最宠爱的儿子,性格难免骄纵。他要惩戒我,我吃个哑巴亏便是。若是陶大人将主意打到他的府上,只怕会牵连陶大人。”
陶墨道:“若是不能找到证据为你洗脱罪名,你很可能要背负奸|污杀人的罪名。”
史千山沉默了下道:“如果真的找不到洗脱罪名的证据,那也只能如此了。”
陶墨愕然。
“反正,伯父再不待见我,却也不会任由我玷污整个家族的名声的。”他有些话虽然没说透,意思却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万不得已,史太师一定会出面保他。
老陶道:“你不怕九皇子从中作梗?”
史千山无奈地笑了笑道:“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他一枚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棋子。想到便逗一逗,却也不会一下子逗得太狠,以免失了下次的乐趣。”
老陶皱眉。听他口气,他与那个九皇子结得梁子只怕不小。
史千山道:“当然,能不惊动伯父,我也不想惊动他老人家。”
老陶道:“若是如此,你应当将所知之事尽数道来才是。”
史千山道:“我已说得很多了。”
老陶不说话,只是用眼睛无声地凝视着他,就好像想将他心底一切的秘密都从脸上挖出来。
史千山叹了口气道:“也罢。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犹抱琵琶半遮面了。黄广德在京城的人脉之中,也包括我的几位堂兄弟。其实在来谈阳县之前,我对陶大人与黄广德之间的恩怨已经略有耳闻。我在此保证,若是陶大人能帮我洗脱罪名,我定然鼎力帮陶大人行惩恶除奸之责。”
从客栈出来,陶墨问老陶,“你可信他是无辜的?”
老陶道:“他说得虽然诚恳,却也有未尽之言。他既然能知道黄广德与少爷的恩怨,又如何会不知顾射与少爷之事?只怕他与九皇子的恩怨是真的,他被陷害是真的,只是不知自己被陷害却是假的。”
陶墨道:“什么意思?”
老陶道:“我看他……是心甘情愿掉进这个陷阱里头去的。”这也解释了为何他的身手明明能救武姑娘却偏偏袖手旁观,还有为何上公堂之后如此合作,只因这一切他早就心知肚明。“九皇子挖的陷阱,他是闭着眼睛也得往下跳。黄广德或许是真,或许是假。他故意将他扯进来,不过是希望少爷能为他洗刷清白。”
陶墨道:“那,我该如何证明他的清白?”
老陶道:“少爷不必证明他的清白,只要按照原来的想法,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就是了。”他还有未说出来的是,反正以史千山的身份,真查不出真相也会有史太师保他出来。唯一值得顾虑的是,史太师会否因这件事而迁怒于陶墨。
一辆马车突然停在他面前。
顾小甲坐在车辕上笑吟吟地看着他。
陶墨眼睛一亮,冲过去刚想掀帘子,手猛地又缩了回来,幽幽道:“弦之,我们还不能见面。”
103、幕后黑手(四) 。。。 
顾小甲终于按捺不住大笑出声。
陶墨愣愣地看着他。
马车车厢毫无动静。
顾小甲道:“你真是想我家公子想疯了。”
陶墨脸上一红。
顾小甲拉开帘子,道:“看,哪里有我家公子?”
陶墨开始还不敢看,后来听里面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才试探着朝里望了一眼。
果然没有人。
“弦之没来?”他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顾小甲道:“人虽然没来,但是……”他用手指往了一比。
陶墨探进身子,看到一只银缎做的长套子,里面应该是放着卷轴。
顾小甲伸手将它拿出来,递给他。
陶墨接过来,将套子取下,慢慢展开卷轴——
一个清冷孤傲的顾射跃然纸上。他站在老松下,半侧着身子,眼睛朝这里看来,栩栩如生。
陶墨恍惚间觉得他好像真的从画上活了,正直盯盯地瞧着自己。
“咳,少爷。”老陶用手肘轻轻地撞了撞呆滞的他。
陶墨回神,抬眸才见顾小甲正拼命地憋着笑。“他,他可还曾说过什么?”
顾小甲摊手道:“没了。”
陶墨爱不释手地摸着画卷。
顾小甲嘀咕道:“真是不懂。在过一日就要成亲了,还送一幅画做什么?”
陶墨道:“有了画,这一日才不会那么漫长。”
顾小甲抖了抖肩膀,“我要回去了,你有没有画要说?”
当然有。而且是千言万语。但是话到嘴边,他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小甲看他一脸吞吞吐吐的模样,摇摇头道:“若是没有,我就走了。”
“哎。”陶墨急道,“就说,我,我,很期待那一天。”
“哪一天啊?”顾小甲故作不懂地眨着眼睛。
老陶在陶墨身后道:“你不懂,不等于顾公子不懂。”
顾小甲撇撇嘴角,驾着马车走了。
陶墨将画又反复看了几眼,才恋恋不舍地收起来。
老陶突然道:“崔炯来了。”
陶墨抬头,便看到崔炯急匆匆地走过来,身上还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禀告大人,武小姐的尸首找到了。”
陶墨与老陶对视一眼,跟着他快步回衙门。
经历覃城知府的责难之后,陶墨知道仵作验尸自己必须在旁,所以径自去了验尸房。
仵作怕熏到他,早早地点起皂角苍术,又递了块姜给他塞在嘴里。
饶是如此,尸臭依旧前赴后继地涌进陶墨的鼻子里,让他几欲作呕。
仵作看着陶墨道:“陶大人,是否可以开始了?”
陶墨点点头。
仵作走到尸体旁,双手缓缓放在尸体上。
由于室内昏暗,陶墨并不是很清楚他们的每一个动作,只能从他动作的长短来猜测结果。
好一会儿。
仵作道:“我先除下她的衣物。”
陶墨一惊,含姜道:“她是女子。”
仵作道:“我的眼中,她只是一具含冤带雪的尸体。”
陶墨自知失言,闭紧嘴巴不敢再言。
“大人。”崔炯突然站在外面叫道。
“何事?”陶墨站起来。
崔炯道:“武氏夫妇要来旁观。”
陶墨道:“可否?”
崔炯道:“理应允准。”
陶墨道:“带他们进来便是。”
“是。”崔炯领命而去。
仵作突然道:“大人不觉得蹊跷吗?”
陶墨道:“蹊跷什么?”
仵作道:“听说武有菜带着崔大人在乱葬岗前前后后翻了很久,才找到这具尸体的。武氏夫妇既然如此疼女儿,疼到不惜与史太师侄子相抗的地步,又怎么会将她随意丢弃在乱葬岗?”
陶墨道:“或许是他们……太穷?”
仵作道:“找张破席子裹一裹又有何难?”
陶墨被问住。
仵作道:“这具尸体的脚上有冻疮。”
陶墨道:“冬日刚过,有冻疮不足为奇。”
仵作突然从桌上拿起油灯,往尸体旁边走进。
陶墨道:“怎么了?”
仵作道:“冻疮不足为奇,那……吻痕呢?”
陶墨怔住。
适逢武氏夫妇进门。
武郭氏大声道:“定然是那畜生强迫她,才,才落下这痕迹!”
仵作用衣服将尸体盖好,转头看武氏夫妇道:“这位真的是武姑娘?”
武有菜道:“当然。难道我的女儿我还会认错不成?”
仵作道:“这正是我奇怪之处。为何两位口口声声叫的女儿会突然变成了……儿子?”
武有菜和武郭氏身体猛然一抖,脸色刷白。
仵作道:“两位总不至于连自己孩子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吧?”
武氏夫妇身体颤若筛子,不敢抬头。
陶墨走过来,捂着鼻子道:“你是说他是……”
仵作掀起盖在尸体身上的布道,“大人请看。”
陶墨看了一眼,便可确定这具尸体是属于一个男性。“两位,这又从何解释?”
武郭氏害怕地看着武有菜。
武有菜抓住她的胳膊,强作镇定道:“她,她死得太久了,我一时认错了。”
仵作道:“连自己女儿都会认错,真是千古奇谈。”
陶墨虽然很想谈案子,却绝对不想在这里谈案子。于是他向仵作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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