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氧水刺激性大,上完药文思恬牙根都咬酸了,也不叫出声,他知道文思凛心疼,他的手都在抖。
“恬恬,你别这么糟蹋自己……”文思凛绞了凉毛巾,把文思恬脱干净然后替他擦身体,不放心地到处摸,怕他又有哪里出了毛病。
他感到内疚,自己像是一个摧残身体去要挟挚爱的混蛋,又病态又自私,他抓着文思凛的手恳切地保证:“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头晕,没站稳,下次不会了,你别难过……”
文思凛注视着他的眼睛,微微笑了一下,却有一点温柔的伤心从他眉间露出来 。
他把电脑抱回卧室,倚在床头做事,灯光调到最低档,他怕文思恬睡梦间碰到伤处,把他一条腿搭在自己身上。
他打字的声音也很轻,过了好久,他悄声说话,声音像低沉的摇篮曲:“吵不吵?能睡着吗?”
文思恬假装没有听到,细密的眼泪渗进枕头里。
第三十一章
第二天破天荒的,文思凛没去加班,他总是来去匆匆,衣角都像着了火,即使在家里坐着,也没有放松的时刻,随时都有查不完的资料从邮箱里跳出来。
但今天他一派悠闲,悠闲到像被公司和学校一齐开除了似的。
早餐是鱼肉粥,午餐是樱桃肉、蛋皮蒸饺和虾蓉丸子汤,都不是什么金贵的吃食,样样费工夫,文思凛挥舞着菜刀在厨房里剁鱼肉虾蓉,然后端着碗到客厅里一边揉丸子一边陪文思恬看动画片,津津有味的样子,时不时问点诸如“被狗妖怪抓伤会不会得狂犬病“之类讨人厌的问题。
经过昨天晚上一通胡闹,文思恬还没想好该用什么状态面对哥哥,他整个人呆滞而萎靡,话也不多说,也不好意思跟文思凛撒娇,手软脚软地坐在沙发上,然后被文思凛抱在身前揉丸子。
他的理智稍微回来了一些,想到昨晚山哭海啸的阵仗,一时觉得很没面子,况且,昨晚看他可怜,文思凛没找他算账,不代表这事儿就过去了。
说到底,他还是觉得自己撒谎了,他也说不上来,站在那陡峭的台阶上时,心里是存了什么想法,或许是想让文思凛看在自己很凄惨的份上饶过了他,或许……真的是有种一死了之的冲动。
但他果然是很幼稚,也没有那样决绝的勇气,连脚都没崴成,就只擦破了腿而已。
跳台阶自尽,他是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想到这,他越发觉得颜面无存,十分不想面对文思凛,盯着打打闹闹的动画片不敢移开眼睛。
他心里有事,饭吃也吃得不多,最后还是扭扭捏捏地说碗他来洗,文思凛也不与他抢,在背后用力抱住他,然后狠狠在脸上亲了一口,一副非常非常喜欢他的样子。
这真是有点莫名其妙,文思恬感到他惴惴不安的心里被种上了一片棉花糖,颤巍巍地摇晃。
他把碗堆到沥水架上,鬼鬼祟祟地伏在门框上,侦查文思凛的动向。
哥哥大人正背对着他蹲在阳台上整理东西,宽松的家居服布料垂下来,肩背宽阔而瘦削,整个人被雨后初霁的日光覆上一层清冽的颜色,带着他很久没见的悠然和闲散。
他的哥哥本来也是这样清爽又自在的少年人。
文思恬心脏“咚咚”震动两下,但这跟他最近的心悸复发无关,他好像每见他一眼,就要重新再爱上他一次,再体会一遍从骨血交融的依恋,到年少慕艾的情窦。
仿佛他回过头来,还是那张十五岁时的俊秀脸庞。
他像水一样悄无声息地流过去,从背后抱住文思凛的腰,以一种虔诚的姿态将脸贴在他背上。
他所求的,无非是几个这样平常的午后,谁都不用说话,风里就有歌一样。
抱了半天,文思恬才慢慢探出头去文思凛在捣鼓什么,他的行李箱正被文思凛摊开在地上,一件一件检查里面的东西,他在满当当的药箱里又塞进了一盒过敏药,满意地码整齐,接下来是防虫喷雾和防晒霜,都是他自己懒得往行李里面装的。
然后,他又见文思凛把薄薄一套折好的衣服摞上去,侧边垂下来一条松开的领结,他觉得有些眼熟,伸手翻了一下,顿时脸涨得通红。
春天开学时学校的动漫社团采购道具时出了差错,水手服买成了两套,负责采购的女孩正愁眉苦脸,被路过的文思凛相救,主动提出帮她退掉。
至于为什么退不掉,文思凛的说辞听上去一点都不可信,连路边游手好闲的小野猫都忿忿地喵了起来,似乎在替那个经常投喂它的少年抱不平。
文思恬一回家就抢着把那套短得能露出肚脐大腿的少女服饰塞到了衣柜最底下,试图让心怀不轨的文思凛遗忘它们,但显然没有。
“……”他揪着那条散开的领结,试图把它们从箱子里揪出来,半天才吭哧出声,“……不要这个……”
“为什么不要啊?”文思凛把箱子推得远一点,让他够不到,“你不喜欢这种条纹的吗?那我可以拆掉这个……”他说着又把它们往行李箱深处塞了塞。
这是条不条纹的事儿吗!
“不是的……!”文思恬试图挣扎,从文思凛胳膊下面钻出来,向行李箱爬去,然后被文思凛抓住,笑着压在胸前不许他动。
这真是太羞耻了,那套水手服是女孩子的尺寸,文思恬瘦归瘦,身高还是有的,那条百褶裙大概连屁股都遮不住。
文思凛一手抓住他,与他不认真地打闹,另一只手继续把杂七杂八的东西往行李箱里扔,文思恬一把小腰扭来折去,就是逃不出去,忽然见他哥哥翻出两个避孕套塞进了侧兜里。
很熟悉的包装,水红色,上面印着草莓。
去年的时候,因为这个他们几乎闹得天翻地覆,每每想起来都让人心有余悸,那这次,是文思凛想补偿他吗?让文思恬再想起海边时,不再只有被遗弃的孤独,能在他灰蒙蒙的记忆中覆盖上一层温暖的赏心乐事。
他盯着文思凛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停下了扑腾。
文思凛没说话,把脸贴在他头顶上,似乎在表达着温存的歉意。
他手指头默默在地板上打着圈,半天才开口:“……多拿几个吧。”
行吧,原谅你。
文思凛轻轻笑起来,把他转过来放在身上,温柔地同他接吻,细细密密严丝合缝地堵住他的口唇,用无法推拒又异常温柔的力道去做一件认真而没有目的的事。
他们吻了很久,直到最后文思恬被压在地板上,后脑勺还枕着他哥哥的手,他以为接下来就是熟悉的白日宣淫,腿都缠在文思凛腰上了,文思凛却停了下来,他缓缓出了口气,在文思恬嘴角啄了几口,把他抱起来坐好。
文思恬抿了抿红润润的嘴唇,一副没吃饱的表情,表情温顺地与文思凛面对面坐着。
“昨天怎么了?“文思凛开口道,顺手把文思恬的手捉过来揉捏。
果然是逃不掉的。
“……考砸了。“文思恬垂下眼睫,嘟嘟囔囔。
“考砸了就考砸了,你折腾自己干什么?“文思凛隔着裤子摸了摸他的小腿,那上面还有被包扎好的伤口。
“……说了不是故意的嘛……“他很小声地嘀咕,如论如何也不能承认是自己主动跳下去的,然后试图转移话题,“……看书记不住……单词背不下来……”
这他没有说谎,栾剑曾同他讲过,长期的抑郁会让他出现记忆力衰退、精力难集中的症状,很难不对他的学习生活产生影响,他心里时常揣着秤砣,盯着书本就出神,头天背过的书第二天就忘掉,都是家常便饭。
即使他很尽力地集中精神,也常常感到力不从心,身心俱疲。文思凛只知道他没日没夜地看书,实际上大部分时间,他都坐如针毡,焦躁又丧气,手都抠破了好几次。
优等生不是下了决定就一定能做成的,记忆力也唯有在与文思凛清算他有哪些时候对不起自己的时候发挥分外出色。
“那就慢慢来,陈光跃当年研究生都考了两年,你怎么就这么着急一鸣惊人啊?”
文思恬不讲话了,半天才开口,很丧气的口吻:“你是不是……我听人家说……”
他说到一半,勇气消散,萎靡了下来。
“说什么?“文思凛去抬他的脸,好声好气地哄他从洞穴里钻出来。
“……你是不是要申请去A大读博士?那个黄教授……“文思恬没精打采地说,他激烈的情绪都宣泄完了,只剩下有气无力的颓丧。
文思凛明显一愣,道:“你还认识黄教授?谁跟你讲的?陈光跃?”
这位黄教授虽是行业领头人,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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