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鸶小调》第87章


被素梨收走当柴火烧了吧?坏了坏了,若是给他晓得自己的宝贝就这么没了,他还不得伤心欲绝了。
我正忐忑着,忽听许家小姐拽着平果儿套近乎道:“哎,平果儿,咱们打个商量怎样?”
“什么?”平果儿疑惑道。
“你呀,这几日都在这儿,替我探探王爷的口风,套套他的话儿,怎样?若是他肯说,我便把我哥哥的一柄宝剑拿来给你,可好?”
听到宝剑二字,平果儿很是心动:“可你要我问什么?”
“就问他,‘回首江南烟雨中,时时恨相逢’这两句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那么一个人,他们俩到底是怎么个故事。”
平果儿蹩眉道:“我是男的!你怎的叫我问这个?男子汉大丈夫,不谈儿女私情!”
许家小姐气得一戳他脑门:“那我宝剑不给你了!”
一听这个,平果儿立刻软了。
迫于“宝剑”的诱惑,他思忖半晌,最终还是别别扭扭地应了下来。
三人又说笑一畔,一等再等,却不见王爷回来,许家小姐坐不住,便跑出去溜墙根偷听。
其间有丫鬟送了药进来,我便接过来,一勺一勺地喂平果儿。
想来那药汁儿很苦,平果儿喝了两口便伸舌头摆苦脸子,咂着嘴道:“不喝了不喝了!”
“这怎么行?良药苦口!”
他泪眼汪汪地瞅了瞅我,又朝那盛药碗的托盘里望了望,没瞧见什么中意的,便继续委屈着瞧我,扁嘴道:“王爷来的时候,总带糖给我吃……”
这小子,也才一两日的功夫,嘴巴都被惯刁了。
只可惜,我又不是那慈悲为怀的王爷,药碗一撂,上去就捏他腮帮子:“不吃药?嗯?先时你怎么保证的?”
不过是句威胁,手上当然没使力。不过平果儿立时乖了:“我吃药,我吃!”
这才是好孩子嘛。
不过说来,将将一两日,这小子便被惯得娇气了,若真的再这王府多待几日,会不会给那王爷培养成一个小纨绔?
不行不行,若真给他惯出毛病来,以后回济南了,他变作个泼皮,我可怎么办才好?
想着想着,便有些紧张起来,平果儿正自己捧着碗吸溜药汤,却冷不防又被我提起耳朵来,这一下我没留情,当下便把他拧得哀嚎不止。
可怜小娃娃不知所为何事,手里还擎着药碗便哭道:“鹭鸶!鹭鸶!疼!”
我竟愈发急躁起来,恶狠狠地道:“你可不许跟那王爷往坏处学!可晓得?看书,习字,练剑,拳脚,什么都行,就是不许学坏!”
“坏是什么?”平果儿漾着两眶热泪不解地问道。
我被他问住了,仔细想了一想,才道:“就是喝药汁儿不许叫苦,不许娇气了,不许耍滑头……”
恰在这时,许家小姐回来了,瞧见我这副阵仗,立刻飞扑过来,掰开我的手,喝道:“我才刚去了多大会儿,你怎么对这娃娃下手了?”
平果儿瞧我一眼,抹了抹眼泪,一仰脖,把剩下的药汤全灌了下去。
许家小姐啧声道:“你瞧瞧,耳朵都红了,这要是给王爷瞧见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道:“平果儿是我家的孩子,我管教还不许么?万一在这儿,给王爷惯出一身娇气的毛病来,以后回家了磕怎么办?”
许家小姐笑了:“我明白了,鹭鸶,你是怕平果儿的心意向了王爷吧?放宽了心吧,不过就几日,王爷纵然是个神仙,也教不出他什么恶习的。”
我亦觉得自己刚才的手重了些,便软了声,对平果儿道:“还疼么?”
平果儿吸了吸鼻子,拉住我道:“鹭鸶,你若不喜欢我在这儿,那咱们走便是。”
许家小姐立刻道:“你瞧瞧,你瞧瞧,这孩子多好,多听话,你说你后悔了不?”
我叹一声:“我先前答应你了,不反悔。只是,你记得我方才说的,要听话。可晓得?”
他得了大赦一般,用力点头。
许家小姐对我不满道:“你怎么像老妈子似的,一遍一遍地叮嘱,不烦呐?”
我没言语,只是抓住平果儿的手。
刚才那一声叹,我心里竟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像是见平果儿最后一面似的惴惴不安起来,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许家小姐见我不说话,便自顾自地岔开话题道:“呐,鹭鸶,你可知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没啥可说的,来说说最近喜欢的歌吧,陈珊妮《离别曲》,唐荭菲《点绛唇》,牧野由依《ふわふわ》,RSP《梦道》,阿部真央《loving darling》《伝えたいこと》,YUI《Never say die》。
以前写文的时候很喜欢听快节奏的歌,曾经有段时间沉迷在《爆走夢歌》(《噬魂师》的某一张ED)里,结果一直听一直听,把灵感听得枯竭了。。囧。。。
于是从那之后都就不怎么敢一首歌重复放了。。。
很喜欢《离别曲》里的那句“再坏的伤,不过就是七月底的阳光灿烂,夏天偷偷刺了一道吻痕在肩膀”,很治愈啊~~~~~
我又废话了。。。。
主仆怒
“嗯?你听到什么了?”我一抬头,便见她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便继续道,“什么事能叫你喜成这般模样?”
她扯了椅子坐下,秀眉一扬,乐道:“我刚才呀,在墙根儿底下听得清清楚楚,皇上耐不住,叫胡满来捎话儿了!”
“捎话?捎什么话?”
“叫王爷出山呀!”她满眼都是扬眉吐气似的神采,“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大快人心大快人心!他就该是个驰骋疆场的英雄,在这皇城里憋着,实在太屈才!”
平果儿一听这个来了兴致,一迭声地问:“王爷要上阵杀敌去了吗?要去边疆吗?几时去?”
“哎呀,这都还没定呢!刚派了人来说而已,你这娃娃怎的比我还猴急!”许家小姐笑着点点他的鼻子,继续又道,“哎哎,我接着说啊。方才我过去一听,就晓得是那个小人胡满,这人实在可恶得很,先前来王府上的时候,他仗着自己手里有皇上给的三分薄权就耀武扬威的,在王爷跟前还端着架子,真以为自己是个能人似的。王爷不与他计较罢了,哪知道后来,这人胆子练肥了,愈发尾巴翘上天去,痴心妄想地要指使王爷。后来有一回跟着王爷去青楼,结果被人拿热水泼了一脸,将将养了这么多日子,不知道一脸的水泡落了几个坑疤。我没瞧见,真真遗憾。”
许家小姐一说到“被热水泼了脸”,我便想到了,这胡满,一定就是那日在红月楼陪同王爷一起来的那个老头,那壶热水,正是我的杰作呢。
只听许家小姐又道:“而今日,却巴巴地跑来阿谀,将王爷从头到脚夸了个遍,好似满世界也寻不出第二个如此豪杰了一般,鹭鸶,你是没听到!他那一通天花乱坠的说辞,极尽马屁谄媚,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听闻他原来是这般可恶的一人,我恨恨道:“唉,早知他是这般恶劣的人,当初那个茶壶我就该轮圆了胳膊使劲扔,定不叫他仅仅烫了一脸泡而已!”
许家小姐疑惑地眨眨眼,而后恍然大悟地拍手笑道:“哈哈,原来,那日泼了他一脸热水的是你呀!鹭鸶你真是好身手!”
我笑了一笑,听她继续说:“我爹爹早前就说过,这打仗的事儿,本就不该拖。先前那几个将士,虽勇猛,却都不是能独挡一面的人才,连连吃了这几月的败仗,白折了几万的兵力不说,连士气都挫得低迷了。我爹爹虽是大将,却也没把握将部队整顿一新。要打胜仗,少不得还是得靠王爷。”
“你爹爹可是大都督呢,怎么会没把握?王爷真就那么厉害?”
“这不一样的。我爹爹说过,王爷将相之才兼具,好比一场战事,别人的谋略能胜一次,而他使的计策却能叫部下趁胜追击,取连环之利。之前他的事迹,你不是也听过么?唉,都是皇上,不给他兵不给他权,将他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怕他起了异心似的。若是他此番真的能上了阵,不出半月,一定能凯旋而归!”
她正说得兴起,冷不防头顶挨了一击,我一抬头,发现王爷已经回来了,正险危危地眯着眼,微微责备道:“你又在这儿胡说什么呢!”
许家小姐揉着被敲的地方不满地嚷道:“我正赞美你呢,你却打我?好没道理!”
王爷将折扇收回,道:“你尽胡说,本王还不能惩戒了?”
许家小姐扁着嘴:“我哪里胡说了?你能出征了,我替你高兴还高兴错了么?你这人就是不讲道理!”
王爷在椅子上坐定,伸手拿过阿九送上的新茶,闲闲地呷了一口,而后才悠悠然地道:“谁告诉你,本王要出征了?”
“你,你方才不是与胡满在说此事么?”许家小姐忙急巴巴地求证。
“原来,你这鬼丫头偷听呢!”王爷挑眉道。
“谁偷听来着!”
“那你是如何知道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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