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旧迎新》第14章

命。”
“奶奶，你别这么说。”慕西抽噎着说道。
“年轻人就是看不开！小陆回来了，怎么样？”被架出去上药的陆若刚进门，就看到慕奶奶热情地招呼他。还有，那个让他疼痛的罪魁祸首眼睛更红了。
他舒展了□子，“没事。奶奶，您想吃点什么？”
“我刚吃了点粥，还不饿。过来坐这边。”慕奶奶指指慕西身边的空位。
“你们俩的事想什么时候办？”慕奶奶很是执着。
慕西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很乖地说道：“什么时候都行。”
陆若看了她一眼，“听您的。”
慕奶奶眉开眼笑，拉过慕西的手拍了拍，“好了，我头几天看了黄历，下个月初八是好日子，不如就那天吧。”她褪下手上一枚戴了大半辈子的足金戒指，却是递给陆若，“小陆啊，拿着。”
陆若接下了，慕西很想从他手里抢过来。
慕奶奶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这可是当年他爷爷亲手给我打得，别看式样不时兴了，可是实打实的真金，沉着呢。到时候，奶奶得看着你给我们二西戴上。”
因为年代久远，黄金的色泽已经有些暗淡，纹样都磨得有些平，不是很明显了。可是，陆若掂了下，的确是上好的料。
慕西缩了缩身子，“奶奶，你不是说谁结婚早给谁的吗？大姐知道会生气的。”
“让她气去！”提起慕北，慕奶奶微微动了怒，“她比你还不听话！她怎么不来看我？她的对象我是不满意，外地的哪有我们本地孩子知根知底，放心，有我在，她不敢凶你。你们谁听话我给谁。”
慕西谨慎地保持沉默。
中午的时候慕东过来了，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个与慕西有着七分相像，身量比她娇小许多，眉眼却犀利不少的女人。一头栗色的大波浪卷发披散在肩头，十指涂着鲜艳的蔻丹。提了一大堆东西。一进病房门，东西一搁就盯着慕奶奶看，慕奶奶很孩子气地别过脸，下巴上的肉抖了抖。
“老婆子，你还活着。”
一句话，正在喝水的陆若差点喷出来。
慕西拍拍他的胳膊：“淡定，我大姐就这样。”
陆若看着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心中一动，便覆了上去。慕西有些脸红，却也没抽开。
慕奶奶发怒了：“你就这么对奶奶说话，不孝子孙！”
慕北没搭腔，眉眼一转看到了陆若。陆若被他看得心中一凛，这个女人，不好惹啊。
下一秒，刚才面上还冷冷清清的艳丽女子笑的如春风拂面，“你是二西的男朋友吧？你好，我是她大姐慕北。”
陆若和她握了握手，想着她有多大，叫姐会不会吃亏。
慕奶奶气哼哼地提醒：“那是二西的未婚夫，婚期也定了。比你那家子不会说话的好了不知多少倍。”
慕北柳眉一竖，“您也别嘴硬了。等会儿他就过来。旁人都忙，他最近歇班，每天都来照顾您，形影不离。”
慕北当年不顾慕奶奶的反对执意嫁了个外地人，慕奶奶一直耿耿于怀。
“二西，什么时候结婚？”慕北倒也没有多问。
“下月初八！”慕奶奶答道。
慕东倒吸一口气：“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慕北倒是挺高兴，“越早越好。二西，行啊！”
慕西窘地说不出话来，这，为什么事情总是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她刚才有答应吗，啊？
陆若的额角抽了抽，扫了慕西一眼，这个女人，究竟是干了什么呀，家里人一听她要出嫁都乐成这副模样？
慕北的丈夫提着一大堆东西进来后，首先跟慕奶奶问好。慕奶奶装聋作哑不予理睬。慕北青着脸将其他人都往外赶，“都走，看她还闹脾气。”
“姐，奶奶刚好，受不得气。”慕西适当地提醒，慕北的脾气她最清楚不过。
“好了，我有分寸。既然要结婚，就把你在那边的东西都收拾回来。”慕北挥手赶她。
慕西乖乖地和陆若一起离开了医院。她很自觉地先把车开了出来，陆若吹了声口哨开门坐进了副驾驶座，“二西，这次怎么这么有觉悟？来来，给少爷我说一下什么叫三从四德。”
“你背上的伤怎么样？”慕西不理会他的调侃。
“很重，”陆若苦着脸说道，伸手比划了一下，“青了好大一片！你要不要看一看？”
“不要。”慕西扭过了头。
“哎哎，看前面，一车两命呢！”陆若示意她开车不要分心，从兜里摸出慕奶奶给的金戒指抛来抛去，“有了这个，可以省下婚戒的钱了。媳妇。”
“谁是你媳妇？”慕西怒视他。在陆若看来却是娇嗔的很，他不安分地凑过去捏她的耳朵，“啊嘞，好红。”
到了慕西租住的公寓楼下，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先和他说清楚。“我要是不愿意，你不能逼我。”
“什么？”陆若惊讶地看着她，她冷不丁冒出这句话，还真是让他不能理解。
“就是，是，”慕西打开车门下去，隔着玻璃说了句什么，转身匆匆上楼了。
即便听得不是很清，陆若也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扶额呵呵地傻笑了一阵子，只怕到时候你迫不及待地要推倒我啊，小二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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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吴美美婚礼那天慕西就没回来过，因为没拿钥匙，她便去拍房东叶大妈的门。“叶大妈，你在不在？叶大妈！”她将门拍的“砰砰”响，几分钟了还是没人应。
她不会是又出去打牌了吧？慕西对着对面她的房门踢了一脚：“开门啊！”
她的家门应声开了。
睡眼惺忪的男子以主人的姿态看着她，好一会儿，他笑了，从门后走出，“西西，你怎么在这儿？”
“这句话正是我要问你的。”慕西看着许亦航，“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许亦航诧异地看着她，再回头看看身后的房间，“这是你的家？这个，不是吴美美的房子吗？”
简单地交谈过后，慕西便弄清了大概。吴美美这个死女人，居然瞒着她把房子租给了别人，这个别人还是慕西暗恋了四年的许亦航。她现在只想把吴美美拖回来掐死！
“你先进来吧。”许亦航邀请道。
慕西发现他还穿着睡衣睡裤，想起那天在机场看到他们三口之家，“你？”
许亦航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时差还没倒过来。”他头发有些乱，不过，其他都和记忆中一样啊，但是又有些不同，他看起来，结实了好多。透着成年男子特有的味道。
慕西到门口去换鞋，四处看了下，一个黑色的旅行箱放在饮水机旁边，倒是没有小孩的尿布玩具之类的。她压低了声音道，“我忘了拿钥匙了，刚才是在叫房东。没吵到你妻子和孩子休息吧，不好意思哈。我是来拿东西的，拿完就走……”其实慕西很想摆出一脸幸福的表情说“我也要结婚了，他对我很好”，一想到陆若带着坏笑的脸，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许亦航啼笑皆非地看着她，“西西，我还是单身。”
慕西发现自己散落在客厅里的东西被码得很整齐地放在茶几上，便弯腰去拿，忽然听到他说这么一句话，手一哆嗦“哗啦哗啦”东西全掉了。
许亦航帮她捡起来，“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啊。谁给你说的我结婚了，还有了孩子？”他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我那天，在机场看到，你，还有女人和小孩。”慕西低声呢喃道。
许亦航想了下，“那天你在机场？我是帮那位夫人拿东西的，她的孩子特别喜欢我，我就抱着他玩呢。被误会了。”
慕西沉默了。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拥挤的人潮中她总能第一个发现他，而他，却一直看不到她，明明她就在距他那么近的地方。
“那个，对不起。”时隔五年，她终于将道歉的话说出了口。慕西对着许亦航很是卑微地鞠了一躬，“当年是我爸爸不对。你讨厌我也是应该的。”
她被扶起来，拉进了一个宽厚温柔的怀抱里。许亦航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西西，你是一直在意那件事，所以，这么多年，才一直不和我联系吗？”
她幻想了无数次，可以这样依靠着他的肩膀，被他抱着。可是，它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实现了，她心里却是空空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当年，慕西喜欢他，行动派的慕北叫嚣着直接扑到，被她强行劝阻。她就像那只最小的美人鱼，选择了躲在暗处观望。这份心思一直拖了三年多，上了大学的慕西在慕北的鼓励下决定要勇敢一回，买了机票直接飞去了他所在的城市。到了学校一打听，才知道他在前一日离开去了美国。
失魂落魄的慕西许久之后才知道，慕忠从慕东口中得知了这件事，直接找到了许亦航，要求他离开。
没什么，慕西当时劝慰自己，逢年过节他还会回来的。可是，他就像凭空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即便是那年，他妈妈病重，弥留之际想见他，都未能如愿。
慕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