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旧迎新》第13章

“你别！”慕西试着阻止，陆若已经进了卫生间。不过两秒钟的功夫，他又捂着鼻子退了出来。
慕西的脸变成了熟透的番茄，喃喃说道：“完了我才知道坏了。我，我去楼下和奶奶睡。”
陆若长长吐出一口气，拉住她，在脸上比划了一圈，说道：“口罩。”
慕西找出了自己冬天带着的棉口罩，把两边的绳放长一点，挽上结递给他。又给了他一副橡胶手套。陆若装备好又进去了。
慕西在卫生间门口绕了两圈，实在没有那份勇气进去，便爬上了自己的床，扯过被子一直盖到头顶。睡吧，一觉醒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心理建设一番后闭上眼睛，闷在被子里数绵羊。
一只两只三四只，五只六只七八只……为什么每一只绵羊都长了张陆若的脸！慕西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发现陆若正对着她的穿衣镜解着口罩，估计从镜子里看到她醒了，抱怨道：“快过来，怎么摘不下来！”
慕西硬着头皮过去，“打成死结了，你蹲下来点，我够不着。”
陆若眼色不善，却还是乖乖地俯下｜身。眼前的慕西窘得脖子都是粉红的，手指灵活地拆着那个凝成疙瘩的死结。
微凉的手指不时触碰到他的耳朵。陆若动了动脑袋。“别动，就差一点了。”慕西捧着他的脑袋说道。陆若犹豫了下，将自己下巴轻轻搁在了她肩上。
“好痒。”骨头硌着她的肩，慕西后退了一步，却遇到了阻碍。陆若的手臂不知何时绕到了她腰后，她现在被他圈在了臂弯里。
陆若收紧了臂，慕西便被她扣在了胸前，他空着的那只手摸上了她的脸。
慕西的心“咚咚咚”跳得很快，他的眼睛好黑好亮，这是什么感觉？下巴被捏紧了，呃，被抬起来了。慕西盯着那双越来越近的薄唇，还有那颗越来越近的痣，搭在他肩头的手攥紧了。她闭上了眼睛，说不出是紧张还是期待。
怀里的身体柔软而略带馨香，抱着很舒服。陆若看着她，绵密的眼睫毛紧张地抖个不停。两人的唇靠得那么近，他都感觉到了从她唇上传来的溽热湿意。脑海中一闪而过照片上她青涩的模样，又想起那张讨人厌的脸，难得的温柔一哄而散，陆若赌气地亮出了牙，准备好好啃咬一番。
“奶奶！”静寂中慕东的喊叫像一把锤狠狠地敲在了慕西的心口。下一秒，陆若的怀抱就空了。慕西急匆匆地冲下楼，发现慕奶奶倒在了慕东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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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奶奶被及时送进了医院。医生告诉焦急的慕家人说只是夜里着了凉，老人家身子弱，禁不得风吹。目前脱离了危险，不过，怕是她以后离不开轮椅了。
听到消息的慕东当即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是我的错，我乌鸦嘴。都是我出的馊主意，奶奶原本没事，都是我说让她装病二姐就会回来！”
小时候慕忠和慕妈妈工作忙，他们四个都是跟着奶奶，和慕奶奶的关系非常亲厚。
“你这孩子，快停手！”慕妈妈眼看儿子脸上那么清晰的红掌印浮现，又急又心疼。
慕西抓住了慕东的手，“好了，你这会儿别添乱了，有力气留着照顾奶奶吧。”她看看时间，对慕忠说道，“爸，你们先回去吧。慕东还要上学，您和妈还要上班，我看着奶奶就行。她醒了我就给你们打个电话。”
慕忠看看已经大亮的天，又看看在一边跟着守了一夜的陆若，点点头，“也好。”
慕家的其他人都散了后，陆若坐到慕西身边，“别装了，想哭就哭吧。看你嘴巴撇的，比平时还难看。”
慕西把头偏向一边不看他，擦了两把眼泪，哽咽道：“你才难看呢，你最难看！”她心里不好受，如果不是挂念着她的婚事，慕奶奶也不会大半夜地跑出来，一想起平日里健步如飞的奶奶以后要依靠轮椅生活，她的心肝肠胃都疼的厉害。
陆若看她双肩抖得厉害，整个人缩成一团要哭不哭的样子，就想抱她。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将她整个抱起来搂在怀里，陆若才发现她这么轻啊。平日里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的最是厉害，终究也不过是个会哭鼻子的小女人。
慕西抓起他的襟口蹭了把眼泪鼻涕，泪眼朦胧地瞧着他，“因为忧愁我的婚事连累奶奶病倒，我是不是真是那种不可爱，没人要的女人？”
陆若违心地摇头，老实说，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爱，他新买的衬衫就这样被她抹上去一大块鼻涕。
“你不用骗我了。”慕西拉过陆若的一只胳膊，用他的衣袖擦眼泪。“你知不知道，我喜欢过一个男的四年，我和他做好朋友，和他在一起时间最长，就这样他还是不喜欢我。这种朝夕相处都不能吸引到人家，也不能指望一见钟情什么的了。”她扶着他的肩头要坐起来，“我要赶紧结婚，让我奶奶放心。我不能这么自私，我要让她老人家省心。”
“你不如嫁给我。”话一出口，陆若心头一松，仿佛压在上面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他双手扶着她的腰，和她正面相对。她哭得红通通的眼睛因为诧异而睁得很大。
慕西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很平静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低头平整皱巴的衣服。
“我是说真的。”陆若看她要走，站起身拉住了她，“反正，我们都没有更好的选择。我们结婚，”他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目光，“对谁都好。”
他握着她的手腕，力气很大。掌心潮湿，凉腻的汗水浸着腕子，却烫得她难受。慕西觉得某种火焰从他握着的那一块肌肤上腾起，逐渐攀爬，最终轰然成为焚透全身的熊熊业火。
慕西试着抽回自己的手，这样，就当他刚才只是再一次的恶作剧。可是她收不回来。她身体僵硬的厉害，头一次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的强大，只是一只手，就可以抑制她全身的动作，轻易化解所有的反抗。
“两个月的期限？”慕西提醒道。
陆若摇摇头，两个月也好，两年也好，若是他自己放不开，一切只是自欺欺人。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份想要的感情，即便是有些模糊，他还是想抓住。在遇到慕西之前，他已经孤独了太久。
“我们结婚，试一试。”他说道。
慕西脸红道：“我想想。”她这是，被人求婚了吧。是吧……
陆若终于放开了她，伸手捏了捏她被泪水浸的更加润滑的脸蛋，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有礼，“那你好好想。”
“病人醒了。”病房里的护士出来说道。
“就来。”陆若对着小护士灿烂一笑，小护士娇羞地红着小脸退了回去。
慕西盯着陆若直挺的背，想起前几天他还一副怕她黏上，避之唯恐不及，现在……她脑袋里许久没用的一根筋生涩地牵扯着情感的小齿轮“嘎吱嘎吱”地转了一圈后，她叫住了陆若：“你是不是喜欢我？”
陆若迅速地回过头来，“没有！”
“没有你还要和我结婚？”
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陆若的耳根都是通红的，“还不是看你没人要，可怜！”
慕西比他脸更红，“你才没人要。想让我嫁给你，做梦！”她气势汹汹地挤开他要进去看慕奶奶。
陆若愣了下一把抱住了她，“不行，你非得嫁给我。”
“凭什……”慕西未说完的话被陆若的舌头堵了回去，他这次很直接准确地封住了她的唇，舌头也跟着长驱直入，纠缠着她的，将剩下的话全部搅碎在了交融的唾液里。
彼时走廊里已经是人来人往，众人好奇地看着这对挤在病房门口热吻的年轻男女。
“放开，唔，有人……”慕西被他吻的呼吸不畅，在他那硬实的身体和更冷硬的门板夹击下，她觉得自己要被压扁了。
陆若吻的上了瘾，反正都说开了，他想娶她。就不再压抑自己，在她那双娇嫩嫩的唇上使劲碾压，辗转不离。
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两人的身子这么交叠着倒了下去。陆若身手灵敏，着地前成功地掉转了两人的位置，怀里抱着慕西与大理石面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纵然是他骨肉硬实，这么肉贴地地直接撞击，还是疼得他哼了一声。虽然有着人肉靠垫没摔着，不过慕西被他亲的晕头晕脑，趴在他身上忘了起来。
刚才开门的小护士吓得脸色煞白。
已经醒过来的慕奶奶喝了两口水恢复了点力气，冲着他们二人吼道：“二西，还不过来看看奶奶，是不是要等我死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要写到他们二人感情转折，所以迦叶纠结了两天写出来这么一章，擦汗爬下。大家不要霸王俺啊~~~留个爪啥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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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慕西泪汪汪地告诉慕奶奶她的身体状况。慕奶奶倒是很平静，隔着被子拍了拍自己的腿，“我都这把年纪了，去见你爷爷迟早的事。还好留了条命。”
“奶奶，你别这么说。”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