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西天来的仙妃》第34章


次,脑袋上的痛便似要把我炸开来,疼得我兹兹地倒抽凉气,忍到再也受不了了,我一把拽过那片广袖,胡乱寻着那只给我上药的手,张开嘴便实打实地咬了下去。
好像,这一嘴下去,就再也不会疼了一样……
然后我就听到了杀猪一般、毫无节操可言的惨叫声,力透耳膜……
我悄没声息地掀开眼皮,才瞧着一张脸皮白惨惨的安涵,一身似乎随意搭在身上的白衣更是把他衬得白惨惨,没什么特别情绪的漂亮的黑白眼珠子里爬满了红血丝。
……
我松了牙关吐出他的手,煞有介事地扶着自己的额角,虚弱地对着他扯起一抹苦笑,“你不知道,疼……”
安涵抬起另一只手抚上我留下的那一圈牙印,劫后余生一般惨然一笑,“还好,还好,我以为它要废了,多谢口下留情……”
我有些不好意思,假装慌忙抱起自己的肚子,“他,他有事没有……”虽然,肚子里没有一分不适。
眼风里瞧见不远处立着的一位小婢子,急慌慌地,约摸|是想上前来瞧一瞧安涵手上我的杰作,却被安涵一个眼神给逼回去,便乖乖立住了。
安涵脸色恹恹的,不徐不疾地抬脚坐在我旁边,将我从锦被里半捞了出来,我也很是配合地将手搭在他脖子上任他捞。
“没事,很好。”
伴着安涵的话音,外面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停在了门外,恰好门又开着,一张漂亮的小脸,带着些未褪去的稚气,瞧见我们,讶然盛满了一双水眸,转眼又似染上些愤愤,转身提着裙角便跑了。
我心里一紧,搭在安涵脖子上的胳膊紧了又紧,“茗桑,你别跑!!!安,安涵,去,你去给我把她捉回来!把她给我捉拿回来!”
安涵一脸他想去死的神色,一只手不耐烦地把我的胳膊给扯了下来,另一只手里不知何时端了一小碗黑乎乎的不太好闻的玩意儿,他往木几上一放,便不紧不慢地蹲下身子来,我十分着急啊,茗桑会跑没影的啊!
但是瞧着神色不同以往的安涵,我又不得不忍着,只见安涵他慢条斯理地捡起一只绣鞋就往我脚上套,很是无所谓,“我不敢去,要去你自己去……”
我实在是弯不下身子,要是放在平时,早就一脚踢开安涵,趿拉着鞋子我就奔出去了!
我撑着额头,脑袋里有些紊乱,“安涵,那真的是茗桑?”
他怎么会在你家?
安涵叹了口气,重新坐好,将那碗玩意儿递给我,我凑上去闻了闻,又推了回去,“除非你杀了我,然后灌下去……”
安涵端着,默了半晌,自己抿了一口,面无表情地重新递给我,“茗桑是南海龙宫的龙女,她意图说服我的父王,将她自己许配给我。”
我努力忽视那碗玩意儿,并且在忽视过程中明显有些跟不上他的谈话节奏,“等等,我不明白,你重新解释一遍。”我瞧着安涵似乎有些不耐烦,我转了转脑袋,而后加了两个字,“好吗?”
安涵将那玩意儿又凑近了一些,“喝了,可以解释,不喝,我就走人……”
我顺从地包了一嘴药汁儿,递给他,“这个,好喝多了,至少比……”
至少比陈俊做的鱼好喝……
陈俊,陈俊,像我心头的一道狰狞的疤,留着,总是能时时想起来;抠去,便是一道血淋淋的伤……
是不是茗桑又怎么样呢?不过是对当初她和皇子妃的事情耿耿于怀,为何那般对我?可,如今,如今,都这样了,知道与不知道还有什么意思呢?
安涵挑了挑眉,我垂着眸子干干笑了一声,“没什么,你可以继续了。”
然后,安涵就很顺从地将上述那句话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分——————界————线—————————————
安涵(横眉冷对):我说了这辈子就喜欢该死的某人,你为什么要硬塞给我一个?
某木(╯﹏)b:又不要你牺牲色相,美人在怀,你怎么就不愿意呢?
安涵(亮剑):去!去把良可的容颜给小爷换了去!不然就去死!
某木(哆嗦):这不是为难你亲妈吗?……好好,我去死,去死……
、第五十四章
一人,推门而入。
一身明黄,玉冠束发,只是面容上稍稍多了些岁月的风霜残痕,安涵同他倒是有七分的相像。古书有云,鲛人一族,承蒙天恩,皮相生得都是极好,说得倒是不假,仔细算起来,安素上仙怕是一个异数,同我一样,只是平平姿色,唉,辛酸……
安涵起身,立在一旁,垂眉顺目,“父王。”
我有些无措,这是一族的帝王,呃,要行个什么样的礼呢?我提着裙角踩下木踏,身子还没有沉下去,就被安墨帝君扶住了胳膊,“阿素……”
那是作为一位父亲对挚爱的女儿的呼唤,喊得我心里一酸。
安涵的身子抖了一抖,笑着说,“父王,老糊涂了吧?这是九重天上的良可仙子,阿姐早就不在了。”
安墨帝君眉眼一凛,“废话!”转而瞧着我,眉眼又和顺了些,“仙子同我那不孝女长得是十足的相像,难免有些……”
我倒是罪过了,长得像本无可厚非,非就非在人家的女儿已然仙逝已久,我这不是给别人找不痛快么?
我半惭愧半虔诚地笑着说,“无妨,帝君爱女心切,必定仁泽四方,乃是贵族之大幸。”我顿了顿,“贸然叨扰贵府,还请帝君见谅。”
眼风里瞧见安涵的嘴角抽了两抽。
安墨帝君亲切地握着我的手左右体恤一番,又对安涵亲自提点一番,无外乎要怎么怎么好生待我啊,不能慢待啊什么的。
安墨帝君眉眼处尽是长辈的慈爱,残存的是对自己的女儿来不及的疼爱。我听过一个词,叫做“爱屋及乌。”现下,我便是屋上的那一只黑黢黢的乌鸦。
安涵一脸不耐烦,于是半哄半撵把他父亲给赶走了。
我托着腮,瞧着安墨帝君走远了的背影,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才扭头瞧着安涵,“有个爹,真好……”
安涵捏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放下去指着我的脑袋,“还疼吗?”
我晃了晃,笑道,“托你的福,有亲情的滋润,还好,还好。”
安涵脸色青了青,重新捏起茶盏的手背上青筋尽露,“不要以为同她长了一张面皮,就以为是我家老头子的女儿了!老头子他老糊涂了,你可千万不要糊涂,不要乱认爹!”
我有些莫名其妙,给自己添了口茶,“我,何时说要认爹了?你怎么这么激动?真是——莫名其妙!”
安涵脸色缓了缓,吞了口茶,“那就好,那就好……”
神经病?……
我一有空,便随时央着安涵带我瞧瞧他阿姐的丹青,我说我好奇,我们非亲非故,相仿到底到了个什么程度,是眉眼像些,还是神情像些?如此云云……
可安涵他三缄其口,黑着一张脸,什么也不言,什么也不语,并且明确表示,他阿姐没有留下什么丹青可供我鉴赏。
本就是猎奇的心理,被他这么一讲,心里却越发是心痒难耐,恨不得将他龙绡宫给他翻个底朝天,若是有幸找到个他阿姐的丹青一丝半角的就想放在安涵手心里,瞧瞧,你不是说没有么?
当然,臆想归臆想,一码归一码。
但我想,安涵他肯定没学习过心理课程。
安涵怕我闷着,常常领着我去他家后花园子里小坐。我是打定主意要看到他胞姐的丹青的,瞧安涵他的态度,少不得要跟他耗个十来八天的,如此一来,便要熟悉熟悉周边环境。
我便很是顺从地跟着安涵东逛逛西逛逛,心情很是不错,有句话说得好,叫做“乐不思蜀”,我现下,便是,乐不思悲。
恰当之极。
安涵他家的后花园子更是不得了。不见得比王府的大,但装扮得很是精致,处处是珊瑚,闪着盈润润的光,偶尔落一座假山,假山上一捧绿油油的海草,顺便连一顶亭子,恰到好处。
珊瑚丛里,一会儿一溜婢女路过,手里不是端着果盘酒酿,便是抱着琵琶琴瑟。
我同安涵坐在珊瑚丛里搁着的一张不大不小石桌旁,很是熟悉的场景,却一时想不起来,我托着下巴,“咦,你家的婢女今天是不是很忙?”
安涵手里把玩着一颗暖珠,兴致缺缺,“我们龙绡宫,素来以富有闻名,哪个府上的不想同我们有个一丝半缕的联系?于是哪天都有个不约而至的客,”他瞥了我一眼,“门庭若市便是这个道理。”
鲛人对月泣珠,自不必说。他们练水为鲛绡,入水不湿,只一匹便是价值连城,安涵说的诚然不假。
我顿了顿,“哦,那,你可以泣珠吗?”我被自己给挑起了莫名的兴致,“要不,你泣一个,叫我玩玩?”
安涵眉角抽了一抽。
我继续解释道,“价值连城是不是?唔,你不要舍不得,我只是玩一玩,摸一摸,我不会要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