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西天来的仙妃》第33章


男子有些尴尬,脚步动了动,于是好死不死正巧又站在了没长荆棘的一寸地上,我想,我的脸色必然不太好看。
男子捧着我的绣鞋,朝我作了个揖,“小仙儿不才,是这里的地仙儿,闻着这里似是有仙子路过的气息,便随了过来,小仙在此已等候多日了。”
我想,这各路神仙,似乎有年轻化的趋势,这是好事。我耐着性子,退了一步,“此话怎讲?”
“小仙儿受东海龙绡宫那位太子的嘱托,在此等候仙子。那位太子此时未在府中,但好生嘱托小仙儿,若是仙子路过此地,必要代他请仙子届时过府一叙。”
我越过他的肩头瞧着身后张牙舞爪的枯树,心里琢磨了一番,“那你晓得天上那位司命星君吗?若是过府一叙,我还是去他府上比较好。”
我想过了,去司命那里,我说不定是半个主,然,去安涵那里,他上有老,不知道下有没有小,但总归是个实打实的客,我还拖家带口的,不好叨扰啊……
那小仙儿愣了愣,恍过神来,便皱起一张脸,有些为难,“这……那位司命星君并不曾交代小仙儿啊,还请仙子别在为难小仙儿了。”
我瞧了一顿他手中的绣鞋,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厚道了,我指指他的手,甚体贴地同他道,“你,你是喜欢我的鞋子,还是……”
我在夜色里,却分明瞧见他的唇角抖了抖,“小仙儿以为这是仙子的鞋子,便替仙子涝了出来……”
我点点头,这位兄台想的真是太周到了,可是这鞋子,我实在是不想再将我的脚伸进去了,我同他商量,“是这样子的,凡是物件都有个寿命,譬如这只鞋子,它就算是走到了头了。”
他点了点头,似是听明白了,却不见有任何动作。
我便干脆抬手将他手中的秀鞋一甩,扔了,“你能给我弄身干爽的衣服来么?”我抖了抖自己的广袖,瞧向他,“我若是去龙绡宫里小叙,现下是不是太过不堪入目?”
我暗示他。
他终于明白了,“小仙儿此处有处温泉,水汽冒得正好,若是仙子不嫌弃,便泡泡身子,收拾利落了再去东海不迟。”
我左右一想,反正没个事压在身上,我便消磨些日子也无妨事的,“那衣服……?”
“这个有的,仙子放心。”
我随着他走,一面觉得人家这么帮我,我也不要太冷情才好,需至少问个名姓。当然,以后会不会再见也是一个问题。
我琢磨了一番,才想起之前觉得他很是熟悉这件事,“仙僚尊号什么?你是何时飞升了的?我怎么瞧着你甚是熟悉?”
他边走边回头,“其实小仙儿是借着仙子的仙气飞升的。”
我有些惊讶。
此时我才晓得,这事啊,有时候就是怪得很,真的是经不住想。
譬如,我托某兽之福,落到凡间,埋在一坑小黑水里,被那山野老樵夫给捡了去,那时,我便想过,“那被樵夫搓掉的泥巴即使被搓掉了,那也是沾带过我仙气的泥巴,若是有心,潜心修炼个千儿百年的,说不定能成气修个人身,可朝那东华紫府的少阳帝君——东华帝君讨个地仙儿当当”,于是……
眼前,这位自称尔年的地仙十年前便是那小一块泥巴……这,怎么可能?
我惊愕不已,仰头望着天,唏嘘不已,真真是天意不可测,往事不可追啊。然,这么一加了解,便对他平添了几分亲切感,竟有种“他乡遇故知”的奇妙感觉,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稍事休整之后,我便同尔年告辞,顺了安涵的心意去他那处将就着叨扰几日。我想:好歹人家一片诚意,我若贸然回绝了,终归不太妥。
我手里捏着玉簪,顺着尔年指给我的方向,在海底约莫走了半日,终于瞧见那龙绡宫巍峨灿烂的宫殿了。一路水晶铺路,名贵的红珊瑚五步一簇,分立两旁,我边走边唏嘘,啧啧,真是败家啊……
远远打眼瞧见,那水晶做的宫门前,甚是不规矩地坐了一位白衣男子,手里拎着酒坛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灌几口。
我纳罕不已,这龙绡宫好歹是一族至尊的宫邸,怎会让一位酒鬼守的大门?太大意,太令人费解了……
走近了,才瞧见,这酒鬼原来是这龙绡宫里的太子,安涵这厮。
他不是未在府中么?
他醉了没有?我疑惑不已,一拳头砸在他肩上,“咦,你不是出门了吗?怎在你家门口酗酒豪饮?”
安涵许是醉得太狠了,醉眼朦胧地瞄了我一眼,便伸手在自己的俊颜上杵了一拳,我退了一步,暴力分子?
他力道用得很是实在,许是太痛,龇牙抽了口凉气,我也不晓得他咕哝了个什么,然后,继续闷头灌酒。他一套|动作是行云那个流水啊……
这情景,总觉得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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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年地仙这酱油打得忒不错,火候正好啊……
尔年(挫败):“但出场时间也太短了吧……而且总觉得我好怂啊……”
某木拍拍尔年的小肩膀,“你可以和安涵比较比较……”
尔年:“哦,那他更怂一点……”
安涵(仰天长叹,亮出长剑):“想我一世采花大盗英名,被某人毁得差不多了……”
某木(微微避开剑锋,无奈):“谁让你喜欢个人也这么纠结的……”
安涵(咬牙切齿):老子一辈子就喜欢这么一个人,还跟我老姐长得一模一样,这事落谁身上,谁能不纠结啊?肚子里还有个别人的种!!!
某木(眼泪汪汪):你,你先把这剑从我脖子上拿开些,好吗?
、第五十三章
我愣了一愣,酒香绕在鼻子里,让我也牙痒痒得不行,索性一屁股坐在他边上,坐稳妥了我才一把夺过他的酒坛子,眼疾手快地咕咚往嗓子眼倒了一口,刚刚好还剩最后一口,我倒是赶得巧,好酒!
安涵把两只眼睛醉得通红,把个空坛子一把夺过去,待他仰起头来,却已然一滴不剩了,他扭头愤怒地盯着我,一只手比比划划,“我一醉了,你就出现,还次次都抢我的酒喝,真是……”他打了一个很味的酒嗝,我很是嫌弃地挪开了一点。
“……岂有此理!”
因为醉酒,安涵的声音软软地,一丝气势也没有,我还有些纳罕,我这不是他请来的吗?我几时还来过?
安涵眯着他的一双眸子,比出个指头颤巍巍地指着我的鼻尖,我连忙往后挪了挪,我怕他一不小心把指尖戳到我脸上,被戳个大洞。不曾想安涵他也欺近了一步,我继续接着退。
他怕是醉得深了。
“安涵,你醒醒,我是良可,你叫那个尔年请过来,呃,小叙的……”
安涵愣了愣,皱了皱眉头,“小爷知道你是良可,哼哼!天天顶着一张别人的脸,”他龇着他的小白牙,一字一顿,“见一次,叫小爷我就忍不住想抽你一次!”
他说着,还亮了亮他的拳头。
我默默地揉了揉自己的脸皮,我自然知道这个“别人”便是他的亲姐姐,我越揉越火大。
以为老娘我愿意啊?谁不想自己独一无二啊!
我一不小心没忍住,一拳砸在他胸口上,“安涵你再恶语相向,小心你皮开肉绽!”
解气之余,我又觉得自己似乎太没风度了些,同一个已然没脑子,没智商的人计较个什么?
安涵低头瞄了一眼我砂锅大的拳头,扬了扬眉,手里酒坛子被他信手就给丢了,下一秒便手疾眼快地一把抓住我还留在他胸口的手,将我拉近了些,嘴角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痞子味十足,“说,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难不成被我姐……夫给甩了?嗯?”
我扭头闪躲着他满嘴的酒气,只当他胡言乱语,但内心里真的想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哦不,得需左右开弓!
我一边尽力挣脱,一边出言威胁,双管齐下,“安涵,你个醉酒的猪!你放手!否则……否则我就把你扒了啊!”
但是我被他制着,连带说出去的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安涵他顿了顿,歪了歪脑袋,眼睛一闭,一张俊颜就开始无限制地靠近我,轻轻勾着的薄唇轻启,“好,我任你扒!”很是煽情且很是欠拍。
我瞧着他瞬间近至脸前头祸水一般的脸,咕咚咽了口唾沫,趁势扯出来自己的手,匆忙中用力往后一退,然,不曾想一挪竟倒腾空了,我往后仰倒的瞬间里瞧见安涵慌慌张张想抓住我的手,在虚空里抓了一把。
“王八……”蛋!
我瞧着自己素色的广袖险险地拂过他白净的指尖,想哭,“蛋”字绷在舌尖上,没来得及让我喊出来,后脑一疼,两眼一摸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梦里瞧见一片青色的广袖,柔柔地拂过我的面颊,指尖处带着陈俊的温度,藏在我的身后,给我的后脑袋上药,他每动一次,脑袋上的痛便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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