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花》第62章


嚷的,正想看个究竟,却被侍卫赶了出来。随后奴才就赶回来报信儿了。”
霎时,我的脑海里清晰地闪出一个词——圈禁。“只召见了爷么?还有别的阿哥没?”
他摇了摇头:“没有,只有爷一个人。”
单独召见胤祥?为什么?突然想起二月时的事儿,便问:“你还记得二月间爷常被皇上留到很晚么?”
“奴才记着的。”
“那爷出来后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他起皱眉头,似乎在很仔细地回忆着,我也没有催促,耐心等待,过了半晌,他慢吞吞地开口:“奴才只记着……那时……那时爷好像不太高兴,不过只是……很……很短暂的,马车还没到府门口,那样的表情就不见了。”不高兴?难不成是受了皇上的训斥?可是,那段时间,在我的叮咛嘱咐下,他什么出格的事儿都没有做呀,无缘无故的,为何要训斥?至于短暂之说,大概是不想让我操心吧。
“都是只召见爷一个人,还是有别的阿哥?”
“但凡奴才跟过去了的,就只看见爷一个人进去。”都只召见了胤祥一个人,只他一个…
我略略想了一下,吩咐说:“你先带点人到宫门口候着,但凡有消息,就立刻派人传回来,若我不在府里,就告诉笙儿,其他人问起的话,什么也别说。”
“嗻。”
等顺子离开后,我扯着嗓子喊了声:“来人。”刚才被笙儿屏退的几个婢女忙从远处跑过来。“帮我带话给景全,让他备好车马,两刻后在偏门等着。”
我简单收拾一番,换了身素净的衣服,又嘱咐了笙儿几句,才匆匆出门。景全虽不如顺子,但也是个机灵的人,此刻他也换了常服,向我打了个千儿:“奴才给福晋请安,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嗯,去四爷府上。”说完,我手掌一撑,就上了车。只听外面一声吆喝,马儿扬蹄,车轴缓缓转动,像碾在我心口一般,缓慢而沉重。
数次的召见,难道是四阿哥有意皇位,而胤祥又与其交好。不对呀,如果真的是这样,最应该召见的不是四阿哥么?召见胤祥,这主次颠倒了吧?但如果要说是因为康熙爷觉得胤祥有心图谋储君之位,我就更不敢信了,他像是那样的人么?
于此,他为何要瞒着我呢?不想让我担心?还是其中有不可告我的秘密?不过,他应该不会瞒四阿哥的,如果我的猜想没错,这一趟,收获定会不小。或许,他不愿告诉我的那些事,都能从四阿哥那里得知。
我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景全的声音则将我拉回现实:“福晋,到了,奴才去通报?”
“嗯。”我掀开帘子一角,望出去,只觉朱门几重,锁住了很多。
下人领我去的,不是银安殿,而是他的书房,记得第一次到这里来,是为眷儿带话,现在,则是为了胤祥。
他看着我,辨不清瞳孔的色调,想必,以他犀利的眼神,已经洞察了我所来的目的。既然如此,不妨就开门见山地提出来,并且现在的我,唯一耽搁不起的,就是时间。“若萌此次的来意,四哥定是猜到了。”
他了然于胸地颔首道:“因为当时皇阿玛只召见了十三弟一人,所以我得到消息的时候想必还没有你早。不过,刚才我已经着人去查了,大概不久就会有消息吧。”
“四哥可知二月间皇阿玛常留胤祥在宫中的事?”
他只很简练地“嗯”了一声,我接着问:“那你知不知道皇阿玛为何要留他?是犯了什么错吗?”
听完我的话后,他猛地敛了目光,直勾勾地看过来,似乎想要从我的脸上找出些什么,这无疑让我感到很不自在。良久,他忽然浅浅勾起了嘴角,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一个微笑。“他竟然什么都没告诉你……”
废话,不然我问你做什么,还有,你那个笑,算是嘲笑么?但我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嘴上还是甚为客气地问:“那四哥可不可以告诉我,皇阿玛为何多次留他在宫中。”
原本以为会费些口舌,结果他直接说了三个字:为了你。
为了我?怎么可能是为了我?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你们家万岁爷了,更不要说会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这……这天高皇帝远的,不对,这……这管他谁是谁的,反正不可能因为我。
许是看见了我不相信的表情,他缓缓开口,声音淡得如同在讲一个陌生人的故事:“皇阿玛希望他另立嫡福晋。”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般本本分分、勤勤恳恳地相你的儿子,教你的孙子,你呢?一年就发那么点点工资不说,还对我不满意,有没有搞错?
“我也不懂皇阿玛的心思。”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口中虽这样说,但心里肯定不会对此一无所知。可是,话已至此,我总不能拿把刀跟他比划两下,威胁他:说不说,不说本福晋削了你。
大概双方都明白,接下来的话,已经不存在实质性的意义,我告了退,他也没挽留。
“福晋?福晋?”
“啊?”
景全垂首恭敬道:“接下来去哪里?”
我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回荡着四阿哥的话,心里乱糟糟的,估计什么事儿也办不好,便吩咐说:“回府吧。”
“嗻。”
我是在康熙四十四年嫁给胤祥的,到如今,已是八年光阴。按理说,除了那场莫须有的镇魇太子事件,我一直都是很安分守己的,即便是没有什么优秀表现,但那也不能构成另立福晋的理由呀。难道……是洞悉了我在暗中帮四阿哥的事儿?这个也不可能呀,连四阿哥和胤祥都以为我在帮太子,难道康熙爷真的就那么神?
想着想着,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问笙儿顺子那边有没有传来消息,当看见她缓缓摇头时,我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既庆幸没有任何不好的消息,又沮丧连一点音讯都没有。
“额娘。”
我转眼看去,芸芸正从门边儿上探出小脑袋。“你怎么不在自个儿屋里待着?什么时候跑过来的?”
她瞅了一眼笙儿,话语间有些委屈地说:“芸芸想看看额娘好不好,就跟在笙姑姑后面过来了。”
“额娘现在有事儿要做,芸芸回自己屋去好不好?”
“是不是因为阿玛?”
笙儿一把抱起倚在门口的芸芸,点了点她的鼻子道:“好了小祖宗,笙姑姑带你回屋去。”
晚间,额萨回来了一次,却说宫里那边严得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且好像其他皇子并不知晓这件事,只有四爷派了人在打听。我让他到四阿哥府上去问问,看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他得了令,很快就骑马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笙儿说额萨回来了,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什么消息也没带回。我疲惫地摆了摆手,让笙儿带话:“你让他先歇着吧,明天到顺子那去替额罕。”
“福晋,爷吉人自有天相。”
“嗯。”此时此刻,我也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了。
其实,四阿哥的话让我的心里更乱了,倒不是我认为自己害了他,相反,我觉得很开心,因为这证明了我在他心里无可取代的地位,即便是形式上的,也无法动摇。可即便康熙爷真的是怎么看我怎么不顺眼,即便他真的心意已决要给胤祥重新选一个福晋,但也不用把他关起来啊。本只是自家后院的私事,这样一关,不就上升到了国家大事的地位了么?囚禁皇子,只有到了大阿哥或二阿哥那种罪名,才会出现的事儿,犯不着为了娶妻这么件家事给关起来吧。又或者,其间还有发生别的事情?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闪过千百个念头,又千百次地被自己否定,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天亮。以至于笙儿来替我梳洗时,直盯着我的一双熊猫眼心疼。我让她给找件儿端庄鲜艳些的衣裳,又上了比以往浓的妆,心下一横,决定去一趟皇宫。
既然你不给个话,那我就亲自找你要人。自家老公一夜未归,甚至连个音讯儿都没有,不说别的,我担心一下总可以吧。所以,这就是我去宫里的名目。
午时刚过,我就让景全备车,然后直奔皇宫。
晃动的车厢中,我将昨晚想好的一句句说辞挨着过一遍,然而没走多远,马车忽的停了下来。我听到景全在帘子外面叫了声“福晋”,当下掀起帘子,眼前棕色的骏马,以及马背上那个英姿飒爽的身影,让我结结实实怔了一下。
“胤……胤祯?”他怎么会在这儿?缘何拦住我的车马?
静默在空气中肆意地蔓延,我们相对无言,只睁眼望着对方,有话,却不知究竟该说哪一句。隔了许久,从他身后驶来一辆马车,看那车饰,我已经猜到了来人。
“十三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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