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花》第61章


月末时,院子里的木槿花开得很好,我张口唤笙儿,想给晴姗那边送几盆过去,可一连唤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回应。心下也没多想,便准备亲自去院子里挑几盆出来,哪知门才开了一道指宽的缝儿,我就愣住了。
只见笙儿刚想进门,却被后面一人拉住,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胤祥派过来的侍卫——额萨。丫头一副羞赧的模样,甩开了男子浑厚有力的手,可男人的力道哪是她能甩开的呢?
然后我萌生了恶作剧的念头,猛地一下推开房门,接着两人就毫无疑虑地看见门后笑得饶有兴味的我。笙儿趁额萨发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回了自己的芊芊玉手,福身道:“给福晋请安。”
额萨那个愣头愣脑的,隔半天才反应过来,跪地行了一个礼。
我甚是悠闲地缓步走过去,一脸天真地问:“你们这是……”熟知我的笙儿立刻就闻到了阴谋的气息,乖乖地垂首立着,没有说话。
额萨就不如她那么了解我了,忙替她澄清:“回福晋,奴才和笙儿姑娘什么事儿也没有。”
“可我刚才见你拉她的手了!”我撅嘴装傻。
“是奴才唐突了笙儿姑娘,与她无关,还请福晋明察。”那憨小子倒是心疼笙儿得紧,将罪过一力承当下来。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笙儿一眼,不满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至少也帮着求个请什么的吧?
不想这个丫头看穿了我的意图,好死不死来了句:“是额萨侍卫冒犯了笙儿,请福晋依家法处置。”额萨低着头,我看不清表情,不过这话却听得我不爽了,当即不乐意道:“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本福晋?真没意思!”
转身时,只听见笙儿恨铁不成钢地说:“傻小子,还不起来,被咱福晋耍了都不知道。”
嗯,笙儿也不小了,是指个人家的时候了。
九月初,皇上奉太后娘娘回宫,我没想到,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胤祥召去了宫里。然后,我便在府中过起了提心吊胆的一日。
本来是很晴朗的一天,但中午时突然起了风,天渐渐暗了下来,我估摸着是要下雨了,忙叫嬷嬷们把孩子都带回去。果不其然,还没到午时,院子里就飘起了小雨,我也没什么食欲,便打算午睡一会儿。就在我准备掩门的那一刻,一个古灵精怪的小脸突然出现在门边,甜甜地叫了声“额娘”。
我侧开身子让她进来,只见嬷嬷面色为难地跟在后面,大概怕我责怪她没看好格格,我笑道:“无妨的,你先下去吧。”
再一次准备关上门,视线里却晃出一道小小的影子,回神时,暾儿已经溜进了屋里,这时加嬷嬷赶了过来,见我正站在门边,好不尴尬。
“暾儿由我带着,待会儿你再过来接。”
“额娘,把晈儿也抱过来吧。”芸芸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扯着我的衣角说。
我掩上门拍了拍她的脑袋道:“鬼丫头还想演一出三英战吕布呀!”
“什么是‘三英战吕布’?”
于是乎,我开始胡扯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三英,就是三个英雄,吕布呢,就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人,别人都打不赢,所以就让三位英雄来打。”不过,结果还是没打赢……
芸芸立刻就暴了句粗口:“放屁,三个打一个还是英雄?我看吕布才是英雄。”
我适时以额娘的身份教训说:“点点大的年纪,就开始说粗口,你这是跟谁学的,一点儿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
没想到她却一下子戳在了我的软肋上,很是无辜地回答:“昨天早上听额娘对阿玛讲的。”
我顿时就无语了,合着是我“以身作则”给教出来的,看着振振有词的芸某人,我心想坚决不能认错,否则就会被这个机灵鬼抓到小辫子,以后要再想教训她,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想了想后解释说:“这个嘛……只有结了婚的女人才能说,你是女孩子,不能讲的。不然你看,笙姑姑怎么不说,因为她没嫁人,明白了吧?”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点点头,就在我以为自己的计谋成功时,她却突然笑嘻嘻地开口道:“额娘还想骗人,芸芸偏要说。”
“不许说!”
“偏要说!”
“我说了不许的,芸芸小朋友,不要怪额娘没有警告你噢!”
她嘟起粉嫩嫩的小嘴抗议:“芸芸偏要说!额娘自己都在说,那不公平!”
吵到这里,我已经完全没有形象了,甚是嚣张地威胁道:“你还跟我讲什么公平,这里我最大,我想说就说,你拿我怎样?要是你敢说,小心我揍你屁屁。”
“哼,我告诉阿玛去,让阿玛揍额娘的屁屁!”
“嘁!看到时候谁揍谁!”还想到胤祥那去告状,我可爱的芸芸,你这不是给本福晋找收拾你帮凶么?
暾儿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年少老成地对着自己的额娘和姐姐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惹得我俩双双暴怒,同时侧目扬声:“嗯?”
后来大概因为没能说过我,芸芸发疯似的把我和胤祥的床搞得乱七八糟,我也万分勇猛地跳上床和她来了一场被子大战,在我的故意退让下,她兴奋得满床乱跳。就在我高呼“女侠饶命”,眼看要“阵亡”的时候,突然凌空飞来一只坐垫,毫不客气地拍上了芸芸的小脸,我扭头一看,暾儿正站在床边,一脸正气凛然。
芸芸不满地爬起来说:“这是我们女人间的战争,你怎么掺和进来了!掺和进来就罢了,竟然帮额娘不帮我!”仁慈的上帝,我满怀诚意的深深忏悔,这孩子,真的被我教坏了。
不想暾儿脸蛋一扬道:“就不让你欺负额娘!”
闻言,还在忏悔中的我当即感动地爬过去亲了他两口。转身见芸芸还没有要消停的意思,我便说:“好了好了,今个儿天阴,出了汗容易感冒,额娘投降了。”
之后我让笙儿去拿纸笔,准备教孩子们画简笔画,等待过程中,我抱着暾儿低声叹息:“唉,额娘甜美的午觉,就毁在你们两个小祖宗的身上了。”
芸芸紧挨我坐着,当即反驳道:“我不是小祖宗,我是额娘的贴心小棉袄。”然后又看向暾儿得意地一笑。
结果暾儿不甘示弱地来了句:“我……我是……额娘的……贴心小棉裤。”
我和芸芸都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这时笙儿走进来,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们,我一边抽气一边问:“怎么没拿来?”
“笙儿走到了才想起,那几支笔都叫芸格格折了做弹弓去了。”
我伸手点了点某人的脑瓜子说:“一天就给额娘搞破坏。”
“对了,还有一支笔呢!我这就去拿。”小丫头很狗腿地讨好说,我也难得跟她计较,就同意她将功赎罪,又吩咐笙儿去拿纸。
不一会儿,芸芸就拿了支看起来虽然被用得很毛,但可能还能继续用的毛笔来,但等她走近了,我就直接无语了。
作者有话要说:据我推测,下一章可能要出事吧。
PS:顺便问问,
有么有爱好书法的亲在看文文?
想请教个问题。
No。44
“芸芸小朋友,这个是哪儿来的?”
她丝毫没有悔意地说:“阿玛书房里拿的。”
“额娘可以非常负责地说,你完了。”她手里那支放大后完全可以当笤帚的毛笔,不正是去年四哥送给胤祥的生日贺礼么?毛是什么做的我不清楚,不过那管子我认识,象牙的。“丫头你就仔细自己的屁屁吧,当心被打成四瓣。”
这边话还没说完,笙儿突然跑了进来,连门都没有敲,衣服头发湿着,一脸慌张地说: “福晋,福晋,不……不好了,顺子回来了。”
我不是傻子,当即反应过来问:“那爷呢?”
她睁大眼睛,摇了摇头,雨水顺着脸颊流下来,砸在绣鞋上,我定了定,吩咐说:“把顺子叫来,让嬷嬷把阿哥和格格先抱回去。不,你直接把他俩抱回去,顺子呢?我去找他。”
“顺子已经过来了,在院门口。”
芸芸一改往日的顽皮,怯生生的调子在身后响起:“额娘,是阿玛怎么了吗?”
“没事儿,你们先跟笙姑姑回屋去。”两人还比较乖,听话地跟着笙儿走了,顺子见我招手,立马迎了上来。
不等他请安,我开门见山问:“爷怎么了?你不要急,慢慢说。”
“具体的奴才也不知,只是今天下了朝以后,万岁爷突然要在御书房召见爷,爷进去后,奴才就侯在外面,没有过多久,梁谙达突然出来让奴才先回去。奴才当时也没多想,脱口就问爷怎么没出来,梁谙达吩咐说不必等了。奴才这才发现他神色不太对,心想定是出事了,不过当时也没马上走,在外面候了好一会儿,后来只听里头吵吵嚷嚷的,正想看个究竟,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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