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向阳梦繁花》第22章

艾笑再说起那段往事时，眼眸里盛满多情，言语间透着幸福，嘴角总是忍不住上扬。
这些情绪自然没有逃脱席洛晨紧紧凝望着她的眼眸，那是他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小艾，是他一心一意守护的爱人。可是她的喜怒哀乐，似乎从来都与自己无关。
“洛晨，你说我和他不是一类人，你错了，我和向阳就是因为同样的骄傲和自负，所以我和他的爱情才会在十年前如此莫名的消亡。
你可还曾记得，你问过我为何选择你？我可以告诉你答案，因为我觉得你和我不是一类人。你温暖如阳光，我曾天真的以为你会带我离开黑暗，走向光明。可是如今才知我错的多么离谱。”她精致的娇颜露出一丝笑容，虽然带着些许倦意，却仍然没有流露一丝委屈的痕迹。
席洛晨的星眸里闪烁着愧疚，“小艾，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才短短的一夜，一切就都变了。”
短暂的几个小时而已，他苦心孤诣的世界就瞬间烟消云散了。
“不，你知道这并不是一朝一夕造成的。”艾笑的声音淡淡的。
我们之间隔着五年的谎言和欺骗。
“你会回到向阳身边去，对不对？”席洛晨的眼神委屈里带着一些绝望。
艾笑望着他，然后摇摇头。我现在只想一个人，两个人太累太累。
也许单身，于她而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洛晨，我们分手吧，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她的眼角噙着泪。原来亲手结束这份四年的爱恋，是那么让人撕心裂肺的痛。
整个空间忽然失去声音，安静的近乎苍白。
席洛晨呆呆的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望着艾笑疲倦的面容，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又一次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就像抓着一只将要飞走的风筝。
“小艾，告诉我，我和向阳，你究竟爱谁多一点。”席洛晨温柔的话语，回想在她耳畔。
艾笑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沙哑，“我曾经试过把全部的爱都给你，但是失败了。”
最起码，你尝试全身心的爱我，那我就有勇气继续坚持下去。
“好，我们分手。我会和向阳公平竞争。”他放开他，鹰眸紧紧锁住她，然后决绝的宣布，带着最后的努力和决心。
这一刻的阳光格外的耀眼，从窗子里透过来，全落在她脸上。虽然容颜苍白，秀眉紧蹙，却依旧美丽动人。
她缓缓闭上眼睛，沉沉的说道：“洛晨，我好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忽而，艾笑的手机铃声响，她的铃声是她最喜欢的歌手的EASON的歌《稳稳的幸福》。她没有接，也没有挂断。
即使听着这么柔情蜜意的歌，我们还是分手了。
席洛晨本还想说些什么，看着她苍白瘦削的脸庞，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转身离开，在最后开门时，他背对着她，忽然开口：“我知道他爱你，可是我对你的爱，绝不比他少。小艾，我会等你。”
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只盼你回头的时候，可以望见我苦苦等待的身影。
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艾笑忽而觉得头痛欲裂，过去与现在深深纠缠，可是她斑驳的心却承受不起一丝外力。
为什么谎言和欺骗总是如影随形，为什么爱情和伤害总是相依相伴。
“外婆，我真的好累。”她瘫坐在地上，头靠着落地窗，任由泪水肆意流淌。这是那么多年来，第一次她尽情的放任自己的脆弱。
每一次觉得无助和彷徨的时候，她就会特别思念外婆，她是多么希望自己仍然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肆意的穿梭在那座江南水乡的小巷里，听着外婆称赞她是乖宝宝，可是逝去的人、逝去的岁月，时刻提醒着她一切早已回不去了。
有一天我发现自怜资格都已没有
只剩下不知疲倦的肩膀
担负着简单的满足
有一天开始从平淡日子感受快乐
看到了明明白白的远方
我要的幸福
我要稳稳的幸福
能抵挡末日的残酷
在不安的深夜
能有个归宿
我要稳稳的幸福
能用生命做长度
每次伸手入怀中
有你的温度
《稳稳的幸福》
暖阳
很久没有开怀大笑，所以艾笑已经不记得那种感觉到底是要怎样的欢喜。
也不知哭了多久，似乎她是要将积蓄了许久的情绪一下爆发，所以眼泪以一种不能阻挡之势，奔腾而下。
她定了定神，然后起身，走进浴室，审视着镜子里的女子。
五官完美的整合，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更显娇媚。只是原本美丽的眼睛，此刻却是又红又肿，那是撕心裂肺哭过的证据。
她浑身上下依旧透着一股倔强的劲，只是不再如从前那般锋利了。
岁月如指尖的流沙，点点散落，飘入风中，然后消散。
虽然时光匆匆流逝，却没有在她的容颜上留下痕迹，只是让她的心变得千疮百孔罢了。
从过去到现在，她想要的生活一直很简单，只愿如一般女子，每天只是担心柴米油盐酱醋茶，偶尔有闲情逸致，也可书画琴棋诗酒花。如果说自己有一点小贪心的话，便是希望这样的生活有人共享，然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是时光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可以将原本棱角分明的心，打磨的日渐圆滑。
它让人变得不再天真、不再勇敢，无法清晰地去分析、去判断自己的心，蓦然回首间，终于落寞的发现再也没有当初那份巨大的勇气，去赌一份命中注定、去赌一份不可知的未来。
随意了冲了澡，艾笑让自己陷入柔软的大床里，几乎一夜未睡，本就应该疲惫，可是向阳的脸和席洛晨的脸交替出现，折磨的她快要疯了。
这两个深爱着她的男子，一个离开过她，一个欺骗过她。
艾笑还是坐起身，扯了扯羽绒薄被，然后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服了两粒安眠药。
不知道是安眠药的作用，还是太过疲倦，她终于还是沉沉睡去。
日夜颠倒的作息，等她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
睁开眼的那一刻，忽然看到了久置在一旁的大提琴。她忽然来了兴致，伸个懒腰，起床，拿起大提琴后坐下，原本只是随意拉奏了几个简单的音符，可是一瞬间就变成了那首《冬日暖阳》。
《冬日暖阳》，她十年前写给向阳的一首曲子，只是她还未来得及拉给他听，他们就已分开。她一直都没有弹奏，直到她准备与过去彻底诀别的那天，她终于还是拉响了这首曲子，而今天她又一次心绪烦乱的拉奏。
大提琴低沉的声音像极了忧郁的诗人在低低的絮语。
里面的每一个音符都代表她对他曾经最痴、最美的爱恋。
串串音符，都似乎是在诉说：生命是一场如此奇妙的际遇，而你是指引方向的阳光。
她陶醉在大提琴的声音里里，手上的拉扯越来越快，忽而琴声戛然而止。
是谁说琴弦断，便可断去三千痴缠，为何于她，却是琴弦割心般的痛。
门铃声骤然响起，她缓缓走至门边，透过猫眼看见了向阳英俊的脸。
但是她却没有开门，只是背靠着，任由门铃声响。
门铃声消失了很久，可是她依旧可以望见他站在原地，她知道他知道她在里面，如果自己不开门，他是不会离开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了门，然后漠然的看他一眼，缓缓走向沙发，语气淡淡的，“你怎么会来。”不在饭店好好休息。
“席洛晨下午来找过我。”他说要与我公平竞争。说到席洛晨，向阳的声音里透着一些冷厉。
“是吗？”艾笑并不震惊这个消息，慵懒的回身望着她。
“小艾，我知道你爱的是我。”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会爱上别人，就算她曾经呆在另一个人身旁，她也是始终相信她的心是属于自己的。
“你总是那样自信。”艾笑听罢，莫名的笑了，却带着一些苦涩。
向阳伸出手，抚上她清丽的脸，直直的把她逼着靠着沙发，可是目光柔情似水。“不，你错了，我是对你有信心，因为你是我的艾（爱）。”
缠绵的情话绕过他的舌尖，似乎总是特别的好听，可是此刻的她却是一点都听不进去。
“谢谢抬爱，我受不起。”冷冷的、淡淡的，却让人心疼的话语。
向阳望着她冷漠而又隐忍的眼神，心莫名的一紧。
不久前的清晨，他以为自己终于将她拉回自己身边，可是就在此刻，他忽然明白了，她的性子这么多年一直未变。席洛晨始终横亘在二人中间
因为艾笑从来舍不得伤害爱自己的人，她觉得爱她的人那么少、那么少。
“小艾，你要开咖啡馆？”他故意转换话题。
而她听到这句，神情慢慢懈怠了下来，然后点点头。
“为什么是咖啡馆。”他忽然轻松如谈家常般的语气，让她放松了警惕，悠然开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