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求无恹》第48章


若要烧烤,那自然要选择户外。
谢兴言一听说吃,居然比杜月儿还来劲,带着众人到一处可以看见海的开阔地带烧烤。这下可苦了谢季朝,他本就得了风寒,偏偏还被谢兴言硬拉到户外,冬天海风那个吹啊……于是在一众欢声笑语中,偶尔还夹杂了那么几声惊天动地的喷嚏声。
暮色渐深,月亮静静地从海上升起,摇曳的浪花倒映着粼粼月光,朦胧又清晰。
牡蛎的壳里放了蒜蓉及各种调料,烤好以后,蒜香和着蚝肉的香味,还带着一丝炭火的香气,食用起来确实滋味甘醇鲜美。
谢兴言最近没干什么出格的事,谢季柏看在他还算老实的份上,今晚特许他喝点酒。两杯酒下肚,谢兴言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自从这个侄儿来了以后,他过的日子光用“凄惨”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他喝高兴了,击节而歌:“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谢季朝恨他把自己拖出来吹风,哑着嗓子嗤道:“年纪一把,心思不老!”
“臭小子你说什么?”谢兴言当场炸毛。
“我说你年纪大!我说你老不正经!”谢季朝吹着冷风,喷嚏连连。这死老头子绝对是报复,明知道他风寒,还故意折磨他!
两个人吵着吵着,又扭打在一起,最后以谢季朝不敌告终。谢兴言大马金刀骑在他腰背上,得意洋洋:“臭小子我告诉你,别以为只有你会勾女人,你五叔我年轻时的女人比你多去了。”
杜月儿好奇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成亲呢?”
“我知道!因为他没女人要!”谢季朝马上举手回道。
“闭嘴!”谢兴言一巴掌将谢季朝整张脸拍在地上。他见杜月儿还睁着一双晶晶亮的眸子看着自己,老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不成亲,而是……我在等,一个人。”
“什么人?”
“废话,肯定是女人啦!”谢季朝再次复活,抬起头来插话道:“我就说他被女人甩了嘛!”
谢兴言再次愤而将他的脸压在地上。
“救命……”谢季朝面朝下,半死不活呐喊了一句,没人理他。
含蕊也被吸引了过来。小姑娘么,总是对浪漫的爱情故事比较感兴趣,连声追问那个女子是不是很漂亮,不然他也不会等那么多年。
火光下,谢兴言亮若星辰的双眸中带了怀念之色,语调竟是难得的温柔:“她确实是个极美的女子。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杜月儿和含蕊听了一脸神往。
谢季朝继续嘴贱:“拜托。他是个脸盲。就算女方丑得惊天动地,他也能把人想象成绝代妖姬!”
谢兴言气得再次将谢季朝狂扁一顿,最后才气呼呼道:“你当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以貌取人吗?老子看中的是心灵美!”
含蕊蹲在谢季朝身边,用树枝捅捅他,发现对方还有气,轻叹一声:“少爷,我发现你有的时候真的很欠揍欸!”
谢兴言听了一脸赞同:“月儿你说的不错,这小子就是欠修理。”
“我是含蕊,不是月儿。”
谢兴言:“……”
夜已深,熄灭的篝火边零乱地丢了几个酒瓶。星斗满天,月晕昏黄。
谢兴言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由流光背着回知县府。那货还在迷迷糊糊说着醉话,杜月儿跟在后面,只依稀听得他念:“……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他独守着一座颓唐小城,漫漫十年走过,誓言终究成空。
尘满面,鬓如霜。怎堪流年。
杜月儿拉着谢季柏的手问道:“少爷,如果月儿走了,你会等我回来吗?”
谢季柏不屑回道:“你走得了吗?”
“我说如果啦!”
“没有如果。”
杜月儿跺脚,少爷真讨厌!
海风静静地吹拂了一夜,屋中紫檀寂灭。
当晨光斜射入窗纱时,杜月儿从床上起来,站在窗户边,看院中含蕊用小米喂麻雀,突然,一声凄厉的嚎叫在知县府上空响起:
“是谁!!!是谁偷偷剃了我的胡子!!!”
惊飞鸟雀无数。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的目的是:一路欢乐到底。
妹纸们看了若是觉得还好,就给个收藏,撒撒花吧。作者想爬季榜。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心碎
“是谁!!!是谁偷偷剃了我的胡子!!!”
天才刚亮,不少人被这声凄厉的惨叫惊醒,纷纷穿上衣服跑出房门,却见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站在院中,麦色的肌肤,身材高挑,剑眉星目,湛然有神。若不是认得他的声音,谁能想到,他就是那位疯疯癫癫的五叔谢兴言。
谢季抛抛煦读税肷危诺溃骸霸次迨逄炅撕雍蟪ふ庋陌。 ?br />
谢季柏打了一个哈欠:“没了那一丛大胡子,看起来顺眼多了。”
含蕊红了脸羞涩道:“没想到五老爷这么好看。”
谢季朝立刻反驳道:“我看也就一般,特别是那张老皮下还包了一颗猥琐老男人的心,蕊儿你可千万别被他蒙蔽了。”
谢兴言虽然脸盲,耳力还是很好的,听到谢季朝的声音立刻冲到他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是你吧!肯定是你干的!竖子!打不过就趁我醉酒偷偷剃了我的胡子!掐死你!!掐死你!!!”
“救命啊!!!救命啊!!!”
众人一看没什么事了,纷纷回头。练武的继续去练武,喂麻雀的继续去喂麻雀,补眠的继续去补眠,煮饭的继续去煮饭……至于那两个二货,随便他们折腾吧。
谢季朝:你们这群见死不救的混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谢季柏还没睡够,拉着杜月儿准备回去补眠。杜月儿却不肯再睡了,挣脱开谢季柏的手:“你自己去睡吧,我还要去帮蕊儿找尤二。”
谢季柏睡眠不足便没什么耐心,皱眉道:“我让流光去找,你一个女孩子,别整天往外跑。”
杜月儿嘟起嘴,不高兴道:“我答应蕊儿了,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再说女孩子怎么就不能往外跑了?你看外面大街上,起码有一半是女人。”
谢季柏顿时觉得杜月儿在这里学坏了。以前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府里,现在不但整天要出门,还学会顶嘴。谢季柏决定要将主导权牢牢抓在手中,所谓有一就有二,一次让步次次让步,此等歪风绝对不能助长,不然以后还不反了天?
这么想着,他便沉下脸:“你和谁学不好,偏要和那些市井刁妇学。前些日子是我太放任你了,从今天起,不准再整日往外跑,那身捕快装也不要再穿了。”
他虽然希望杜月儿把他当丈夫,平日对他能随意点,但这个社会毕竟夫为妻纲,丈夫的绝对权威他还是要维持住的。何况他从小到大所见的女人,也具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有像杜月儿那样整日往外跑的。所以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牵了杜月儿的手就要回房。
杜月儿顿时眼泪汪汪。若是从前谢季柏和她说这番话,她必定会听从,因为那时候她把谢季柏当饲主,在她还没呆腻不想换人前,自然不会得罪他。
可是自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以后,她对于谢季柏的感觉就不同从前,她会开始对他提要求,会使小性子,她已经把他当成自己最亲密的人,根本无法接受对方不理解她。
谢季柏拉了拉,杜月儿纹丝不动,一回首看到她脸上淌了两道小溪。他心中一软,有些后悔自己的语气太强硬,想为她拭泪,柔声安慰两句。不想杜月儿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跑出大门,头也不回。
谢兴言和谢季朝虽然在打闹,但两双眼睛其实一直都在注意这边的动静。谢兴言见杜月儿跑了,问道:“不去追吗?”
谢季柏还未回答,谢季朝就先叫:“追什么?女人不能惯的,一惯就上天!”
谢兴言一脚踹开他,“没人问你。滚!”
谢季柏其实也有些忐忑,但想杜月儿反正都是自己的人了,她还能去哪,一会肯定会回来。这么一想,顿时又觉得底气十足。
谢兴言摇摇头:“你别后悔就好。”他摸摸脸,觉得光溜溜的十分不适应,决定还是去找些浆糊,看能不能再将胡子粘回来。
杜月儿流着泪走在街上,她来定海也有两个多月,县里的人基本都认识这个女捕快。见她在哭,都好奇的纷纷回头。杜月儿的凶悍定海县民是有目共睹的,当初她刚来的时候,大家对这个小姑娘还有些轻视,觉得一个女人当捕快真是笑话。然而再看到她孤身一人将两个当街互砍的流氓制服后,就纷纷将对她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