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倾国》第111章


我满意地笑了笑,心中有点庆幸他是个王爷而不是皇帝,不然在我如此带动下他一定会成为昏君的。
这句话才肖想几个时辰,我就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太短浅了。我是满意了,可他一点也不满意!他不满意的后果很严重……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这次真真地信了它。
亮星簇月,晚上睡觉时,高长恭抱着我折腾了许久,久到我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寝居,又是如何被他抱上床榻的。
晕晕乎乎地看着床帏一晃一晃,分不出是我在晃还是他在晃,亦或是我们俩和床帏一起晃。他的汗水颗颗滴落在胸口,灼得皮肤一片火热,整个人好像都在燃烧。
他揽着肩头将我提起来,身体发虚地颤抖,为了不滑下去摔到磕到,我紧紧攀住他的胳膊。在自己的神思还有那么一线清明的时候,顾不上他继续为所欲为的心思,立刻抓住机会问:“……相、相思……你还记得她么……”
高长恭的气息不稳,一束一束的都洒在颈侧。一个吻连着一个吻落在耳畔,辗转留恋一番后才不紧不慢地回到唇边。
胸腔的空气都被他榨得一干二净,窒息到头脑一片空白他终于好心的放过我。
我张大口拼命地呼吸,奈何还没吸几口,他的吻再度印上来。其实他根本不是好心,也不是要放过我的意思,他不过是想自己缓口气罢了。
模糊的言语都碎在唇边,什么也分辨不出来,晕眩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听到,他好心地又重负了一遍。
扒着他的肩膀歇了歇精神才勉强分辨出他说的是这么一句话——“听着耳熟,相思……是人还是红豆,怎么了?”
“……我前些天出去遇到她……”眼瞧着他又要在脖子上制造痕迹,我推了他一把,抢先咬在他的下巴上:“唔……脖子,别……”
修长指尖磨过锁骨,他低低笑一声:“嗯,然后呢……你遇见她之后怎么了?”
“她说她想嫁给你……你觉得呢?”
游移到小腹的手蓦地顿了一下,深邃而幽深的眸子中有光影脉脉流转。我仔细地瞧着他,想从其中窥得一丝天机,可那里面除了我闪闪晃动的影子再无其他。高长恭没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
“怎么不说话……”抬手正要覆上他的眼睛,他却猛地用力,重重地埋入我,一寸一寸以着厮磨的力道沉到最深处。
火热的摩擦带起一串又一串的战栗,全身不可抑制地痉挛,我紧紧地抱住他,脚趾无力地蜷缩起来,总觉得手指无处可放,最后只得自己攥紧拳头,继续大口喘气。
他的手揽在我的后背,包裹一般地将我拥在怀中。当肩膀上又落下一吻时,他才压抑着喘息问:“……你是怎么想的?”
“不娶她,你要是非常愿意,我……”
他突然一动,后半句“大概勉强会同意的”立刻被拆得不见踪影。再次提气开口,他又坏心坏心眼地一动,我所说之言顿时支离破碎,再也找不到哪怕半句的完整。
月光再窗纸上投出一片皎洁,竹影摇窗,清风簌簌。沉沉浮浮又几许,飘飘摇摇迷蒙万千。
翻了个身,就感觉到一阵酸痛,我伸手掐了他一把:“……以后不许你再这么毫无节制,我疼……”因为正睡得模模糊糊,我大概想表达这个意思,但说出来究竟是什么话,自己显然已经没有意识了。
身上极不舒服,我再次翻个身,突然觉得很冷,磨着把手蹭到他的手臂内还算温暖的位置,总算觉得可以继续睡了。
高长恭将我拥在怀中,手心虚拢着我的,力道很轻,温度在手间旋转:“……怎么醒了,告诉我哪不舒服?”
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端正精致的五官近在咫尺,鼻梁在脸上的阴影都格外清晰。可是我太困了,连眼睛睁一下都觉得异常艰难,合上眼,咕哝着:“你好像还没回答我问题……”
他顿了顿,声音很轻:“……什么问题?”
“相思……对!相思想嫁给你!”说到这里,突然就清醒了,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可月色朦胧,又盈着一湾水,虚虚荡荡的。
他笑了笑:“你不是说不让我娶她的么?”
“对啊,但这是我说的,你还没有说……”我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不安地朝他怀里蹭了蹭,脸颊贴着他的心脏,小心翼翼问:“长恭,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告诉我好不好……”
“你想的就是我想的……不娶!”他抬手将我抱住,浅吻印在额头,缓慢而低声道:“……我们心有灵犀!”
…… ^ ^ ……
新皇登基后又是三把火,虽然这三把火烧得不如先帝那般弘旺,只能称之为小火,到底可以叫一个“有”字。
从小祖父母和父母就告诉我玩火其实很危险,一不小心可能点燃了自己房屋,殃及四周,我历来对火都十分小心翼翼。而高湛喜欢玩火,显然又玩得不好,有种人越是玩得不好越是想玩,依此恶性循环,以至于我始终搞不懂他为何要给奸佞和士开连连升官。
乍然想到,这时候的和士开似乎相对老实,应该还未有人意识到他是个祸害,而等到终于看出此人的问题很严重时,当朝官吏已经没有谁的权利和殊宠可以与之抗衡了。这大概就是一代奸佞的成长之路,也是所有奸佞的成长之路。
撵着手中的枣木坠,我觉得自己真是太无聊了,居然开始推测一个不相关人的事情。
寒冬还未全过,长恭便被高湛提拔为并州刺史,年关一过便需去并州上任。眼下距年关也就几天的时间,所以府中还未返家过年的丫鬟小厮已经着手打点此行所需之物。
长恭大致清点完毕,便让吩咐众人去休息,如此偌大的院落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细细扫过堆在眼前的三袋未封口五谷杂粮,我疑惑地凑过去拨两下:“都放在庭前,片刻就会被结冰吧?再说了你去病重做官,又不是逃难,为何带这么多粮食?”
他学着我的动作也在粮食中拨了拨,似笑非笑道:“我何时说要把粮食带到并州去了?”
“嗯……”我仔细想了想,他确实没说过,都是我的猜测罢了,正要张口问他既然不是为了带到并州去那是要做什么时,他理了理袖子,站直:“有朋自远方来……”
“不亦乐乎!”
乍闻声便觉惊讶,抬眼望去却觉惊喜,从庭外圆月门走来的人竟是本该在幽州军中任职的沈易和寸步不离其左右的谢轻萝,两人的手牵在一起。
一岁光阴似流影,掐指算一算,我与他们竟有一年多未见面了。沈易比那时长高很多,和高长恭站在一起,已经相仿,谢轻萝穿着绯色的襦裙,眉眼中有过往的活脱,却又多了一分稳重。到底是时间可以沉淀许多啊。
杯盏觥筹,一起一落,微微晃神时,沈易已经端着杯盏敬我道:“阿姐。”才定睛看去,谢轻萝的脸上带着淡淡红晕,也举起一盏敬我:“……阿姐。”
我愣了一下,长恭将杯盏递给我,笑着解释:“沈易和阿萝已经成亲了,就在月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两人之态如此亲昵。
酣畅饮酒,畅聊往事,间或便是一顿豪吃。
今岁大暑,沈易以安州沈家之名,又请幸存的家中长辈携厚礼郑重向谢家提亲,谢父点头后,礼宴开始筹备,五月后新皇登基时分,二人于一黄道吉日中成亲。
从提亲到定亲,再到结亲,看上去一切都十分顺利,竟未遇到半丝波折。我吃惊地嚼着肉丸子,看了看挂着浅笑为我夹菜的高长恭,又看了看谈论幽州军事的沈易,最后将视线移到时时娇羞瞅一眼的谢轻萝,心里有那么一点明了。
因有此前谢轻萝无论如何也不愿离开沈易之事,谢老父亲就算万般不愿也没有办法。出身名门,于官场沉浮数载,谢老父不会不明白,这亲结或不结女儿大抵都是会跟着沈易不离不弃,与其这么耗着,还不如把女儿嫁给他。说到底他还是在为谢轻萝着想。只是不知道曾经被她挂在心间的宇文邕又该作何呢。
我贤惠地给长恭夹了一片浇汁淌油的绿菜叶,他正说到五谷粮食已经备好都堆在庭院中,眼风扫过碗中多出来的东西,顿了一下,不动声色放到口中嚼了嚼,再度说的话已经偏离原来的主题:“教了这么久,终于知道给我夹菜了……”
看着他嘴边挂起的轻柔笑容,我愣了愣:“你什么时候教我了?”
他好像真的沉思起来,片刻之后慢慢道:“此前……”
我眨了眨眼,表示仍旧疑惑,他给我夹了一个肉丸子又夹了一片鱼肉,笑道:“嗯,现在也是。”
我戳了戳丸子,磕了磕牙,这也算教?他端起杯盏朝沈易敬去:“不要总想着军务公事,挪出些时间放在和阿萝的生活中,就如我和你阿姐这样,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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