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第5章


然后我就难以自已的笑出了声。起初还是紧抿着嘴唇就能忍住的笑意,但是,数分钟过后,我就在原地笑得前俯后仰的。导致了一个不慎,跌落到远城的怀中。 
其时我还在想啊。假若他脉脉的望着我,我亦脉脉的望着他。那一定是一道绝美的风景画面。然而我定下心神缓缓的睁开眼,只看见他皱着的眉头。为了缓解缓解气氛,我伸出手来覆上他的额间。用两个手指拨开他紧锁的眉头。 
他移开眸子和严琛对视了一会儿。我听见两个声音同时念出两个伤人的音节:“有病。” 
当然他们说的有病绝对不是我脑子里所谓的有病。所以身为药商的严琛很是认真的给我把了把脉:“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症状。不过突然就能笑成这样……” 
“一定有……”远城接上他的话茬。但他那一个病字还没有说出,我便制止了他:“停——!” 
也许那一声实在是大得足以导致石破天惊,所以当我喊完那一声。两个人便愕然的望着我,我歪着脑袋想了想,扭过头去对远城说:“我这样倒在你怀里,很是不舒服。”
我后边说这句话的语气应该是淡然且从容的,然而二人的表情又陷入了更深的错愕之中。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显然,远城回归思绪的速度比严琛快一些。于是他松了松手,我就哆嗦着站起来了。 
“城兄啊,我在中原有个医技高明的朋友,不然,我择日请她来看看?”严琛嘬了一小口茶定了定神,很是认真的同远城道。 
远城侧过目光上下打量我一遍,淡淡道:“不必了。” 
严琛低下头沮丧的想了一会儿,阴风从殿侧吹来,拂过他鬓角的几缕发丝。良久,突然抬起头兴奋地说:“城兄还未婚嫁吧?我家中有个小妹,端庄贤良的,不知城兄是否有意?” 
砰!我听见脑子里轰得一声砸开。 
于是无奈而震惊地望着严琛。你这是要上演一出楼台会么。梁山伯和祝英台?虽然我夫君他真的有断袖之癖你也不能这样乘虚而入啊!在一阵莫名的无来由的悲伤之后,我又觉得远城真实太过分了。他都娶了我近一个月了。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已经有我这般一个贤惠的……贤惠的妻子了么! 
在这一阵激烈的思考之下,我的一张脸,也就显得狰狞且苍白了。远城向我投来安慰的目光:中原实在太远了他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 
于是我在短时间内经历了如此大起大伏的一颗脆弱的心脏,得到了良好的治愈。 
“她就是我的妻子。”远城一把揽过刚从他怀中站起来的我,笑着对严琛说。 
严琛显然很震惊。用难以置信的目光上下打量我,“即便她同先后一样喜爱艳红的衣衫,即便她有同先后几番相似的艳艳眉眼……可你,不会就是因此娶的她吧?” 
远城笑了笑,并不回答。严琛补充道:“爱屋及乌。这不是你的作风。” 
爱屋及乌?还有先后什么的……我瞪着远城。你说清楚了我就不会生气,你不说清楚了我……我摇一摇手腕上的红绫,很是得意的看着他。 
远城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答严琛:“我说……都是过去的事你提它做什么。”然后掐了掐我的脸,“你不觉得这小姑娘挺可爱的么。” 
“多年不见。原来你换了口味。”严琛很是失落的模样,“先后是如此高贵冷艳……现在的你,喜欢这种的小姑娘。” 
小姑娘怎么了!小姑娘比你这个不知道多老的大叔好多少啊……啊严琛你会绣红色的狗熊么。啊你会么! 
我愈发的嫌弃严琛了。不仅仅是因为我有对远城的保护意识,更加因为……他说我是个小姑娘。你见过哪个小姑娘聪慧如我这般?
严琛约摸是感受到了我恶狠狠的目光,很是识相的朝远城拱手:“呵呵呵呵。城兄应该多陪陪姑娘,在下就先告退了。” 
呵呵呵呵……
我很是得意的望着严琛悻悻离去的背影。在明媚日光中打量着那绕着光环的玄色的落寞。他推开殿门的动作略有踌躇。但还是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这让我很是满意。 
我扭头看一看殿侧绫罗的帘子,早已不见了长歌的影子。我在心底怨念,真不够朋友。难得我还低眉顺眼的请教你刺绣,难得我克扣了那么多粮饷来撑死你。 
“你怎么来了?”远城左手搂着我,右手拿着茶盏,问我。 
我心中对长歌的不满还未曾发泄,于是答:“恩。长歌带我来的。” 
“说实话。” 
“恩。长歌带我来的。” 
“说实话。” 
“我让长歌带我来的……” 
他望青花的瓷杯里吹一口气,茶叶靠到一边,露出深绿色的茶水,带着初春新雨的清香。他喝了一小口,随后看着我的脸。用的是一种“你这小姑娘真不让人放心”的神情。 
“你和他认识很久了么?”我伸手比划着严琛的模样。 
“恩。”他很悠闲的模样又喝了一口茶。 
“你喜欢他么?” 
他幽幽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幽幽的……点了个头。 
虽然我心中很是失落但是我还是冲他笑得无比的阳光明媚,“哈哈哈哈,原来夫君你真的有断袖之癖啊哈哈哈哈……!”当然也无比的异样。 
“不然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我娶你回来作甚。” 
五大三粗的汉子……果然他还是一直给记着这个梗。“你娶回来之后还觉着我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你果然很汉子。”他将刚喝过一口的茶杯递到我的嘴边,我一愣神,就给凑了上去。“其实你身子骨挺弱的……” 
“咳——”我突然被茶水给呛到了,“身子骨弱了哪里还汉子了!” 
他举着我们方共饮过的青花茶杯到我眼前晃一晃。做深思的模样,随即又沉沉地开口:“你的思维方式,其实挺粗犷的。” 
我嗔怒地看着他。他又摆出一副天真的,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真的,我不骗你。” 
很多时候远城都调皮得像一个孩子。我会觉得他特别的任性,完全没有一个封王的样子。但是后来我深思了一番才知道,在他像一个孩子的情况下,我还是他眼中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这简直是极大的侮辱! 
我会静下心来想找个时间同他理论理论,但是所有的理论都在脑子里过滤过千百遍的。在他面前,却一个埋怨的字都说不出来。所以在我们日后的生活里,我一直都处于劣势。 
这让我明白了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一步领先,步步领先。一日被欺,日日被欺。 
我一直都是很安于现状的,对于生活,我也是抱着一个积极而乐观的态度。即便是在知道了远城喜欢严琛之后,我所做的,也不过是让长歌去给严琛的饭菜里抖些泻药罢了。 
长歌原先很是不愿意去,但是在我的提示下她回忆起了即将被天压死的痛苦感觉。于是低头想了想,便很是痛快的答应了。 
后来才知道我忘了两件重要的事。第一是,严琛是药商。第二是,远城说他是喜欢着严琛的。 
这一定是我迄今为止犯下最大的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
、'上'
长歌往严琛的饭菜里下泻药,不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而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长歌递给了做菜的婢女一个小纸包。凑在那婢女耳边说了一小句话,那婢女便很乖巧的将泻药倒入了严琛的饭菜里——自然,她不知道那是泻药。 
我很是好奇长歌究竟对那婢女说了什么。一打探,才知长歌那是窃窃说的,是,“嘿,你觉得那个公子长的如何。这一包下去他就会爱上你。真的。” 
我觉得那婢女真好骗,于是认为远城宫中的这些婢女普遍很好骗。于是第二日我化做另一幅模样,拦下了一个婢女,跟她说:“嘿,你觉得你们封王远城长的如何。这一包下去他就会爱上你。真的。” 
那婢女白了我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很是沾沾自喜的回到院中同长歌说起这回事,说是远城的吸引力没有严琛大。长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蓦地抬起头神色严肃的回答我:“主要是想嫁给封王是我们这些闲杂人等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很打击我。原来远城在她们的眼中已经是如此一个高大的,遥不可及的宛如神祗的形象。长歌想要安慰我:“封王娶了你。也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 
遇到这般善解人意的,懂得安慰人的婢女。我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我很是伤悲的在寒风中伫立了一会儿,身后残花在风中洋洋洒洒的飘落。我问长歌,“为什么你们不敢想嫁给他。” 
“先后亡去的时候,封王那个极其悲痛的模样……”长歌鄙夷而忧伤地望着我一眼,“真的是你极尽一生都无法想象的。” 
是的。我想她是忘记了在三秒钟以前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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