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星斑》第37章


耍赡芩涝谀母龀鲎馕萘恕!?br /> 生理上的瘾好戒,难的是心理上的,不然怎么说是一次吸毒终身复吸呢。
叶斑一把扯掉他的壳,看着被子里露出的小半个毛茸茸的头,像猫肚子上那块软皮毛,于是心一时间软了:“先下来吃饭。”
然后自顾自下楼,脚步声渐渐远去。
廖东星飘着脚步走进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尝试回忆昨天晚上的事。
他已经看见了脏衣篓里像是从土里捞出来的被单,闻着自己身上的臭味,一想就知道不会是什么香艳的过程。
套了件叶斑准备的白t,他走下楼,看见叶斑已经煮好了粥还有一些小菜。
吃饭的桌子异常的窄,长条形,像个吧台,只能肩并肩坐着。
廖东星吃了两口,嗓子和胃都难受,他用勺子搅着粥,有史以来第一次那么低声下气:“对不起……”
“你没对不起我。”
叶斑吃得慢条斯理,垂着眼睛仿佛只是好奇地问,“什么感觉?”
廖东星想了想,尝试着用语言形容:“我……看见了很多光谱,蓝的紫的,很多线条扭曲变化,像发高烧的感觉,后来听见我妈叫我……还有我初中班主任,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他拿勺子的右手颤了一下,道:“非常可怕,空虚的,幸福的,觉得自己好像无所不能,又什么都不想要。”
叶斑的碗里已经空了,他将碗筷收起,走到厨房背对着廖东星说:“昨天晚上后来你问我,生命有意义吗。我不能回答你。”
廖东星沉默了一下,道:“那种时候我还能问这种问题,这么牛逼的吗。”
叶斑手下一顿,随后关了水龙头,他挤了洗手液,搓手动作标准地可以拍下来作医院墙上的说明,他淡淡地说:“儒家强调生命是有意义的,但对于存在主义而言,存在是一种状态,本质的后来的寻找,没有人可以决定你的本质,除了你自己。”
水又开始流。
廖东星皱眉,尝试着理解:“所以存在先于本质?”
叶斑没回答他,反道:“那我问你,你的嘴巴在讲话,它有意义吗?你和朋友聊天走神时,他的嘴巴一直在动,不停地动,但是你没有听见任何话,那么对于你来说、对于他来说,这对话有意义吗?”
廖东星:“我不知道。”
叶斑笑起来:“我也不知道。”
他擦干了手,从洗碗机里取出碗筷,端端正正摆放好。廖东星这才明白他是在解释刚刚那句“我不能回答你。”
但他总觉得,他们的不知道是不同的,一个是知之后的不知,另一个是真的不知。
叶斑理解的世界和他不是同一个。
“我上课去了,”叶斑走出来,拿起车钥匙,“你请不请假?”
廖东星说:“不请,等我一下。”
他仰脖喝尽最后一点粥,随便抹抹嘴,就跟了上去。
“把碗洗了,走的时候关门。”叶斑已经出了门外,声音混着风进来。
廖东星以为是让他自己去画室,看着时间还早,于是晃悠着进了厨房,好一会儿才出来。
叶斑在外面等了十来分钟。廖东星看见门口的车,愣了一下才上去,叶斑边打方向盘边道:“怎么这么慢?”
“研究洗碗机,没用过。”廖东星道。
叶斑说:“我一般也不用。”
“那你买了干嘛?”
叶斑笑了笑:“家装公司配的。”
又是这种无奈又温柔的笑意。不知怎么,他笑起来总让廖东星有一种时间停止的错觉。
人家常说如沐春风,春暖花开。
但是叶斑一笑,恍惚间风都静止云雨都消弭,眉梢像垂下的杨柳枝头,轻点水面,荡起眼角的岁月涟漪,不禁可以想像,等他老了,那纹路会不会像是陈树沉默寡言的年轮。
沉静而含蓄。
廖东星沉醉在这烟柳梢头,看着他的眼睛道:“老师,你日我吧。”
第36章 
叶斑听了先是一愣,随即闷笑起来。
或许他是为了不抹这位小少年的面子,所以笑得万分克制。心情愉悦,连被隔道的车子插了队,也笑眯眯地减速避让了。
廖东星见他只是笑,有些恼怒道:“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答应,”叶斑看着前方的路道,廖东星还没羞涩地咧开嘴,又听他说道,“那我成什么人了。”
“……”
廖东星转头不理他了,专心致志地看车窗外,这路刚修完不久,两边的绿化带可怜兮兮地种了一些没叶子的树,像秃了头的老大爷。
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对叶老师的评价:漂亮的发际线不会轻易秃。
……好想转过去看看他的头发。
“看什么呢?”
廖东星条件反射地答道:“叶子。”
“嗯?”
叶斑转头看了副驾驶的车窗一眼:“哪有叶子?”
他俩眼神一对上,叶斑就知道说的不是同个一叶子,他笑着解释道:“我妹妹叫叶子,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噢。”
廖东星说完反应过来,自己为啥还要见他妹妹啊?
“接下来住画室宿舍吗?”叶斑问道。
廖东星显然没理解他的意思,理所当然道:“跟之前一样啊,我晚上要上班,你不是知道的吗?”
叶斑猛地踩了刹车。
安全带箍住了两人瞬间前倾的身体,廖东星抬头一看,还没到画室。
已经转弯进入小道了,后面没车跟着,不然这一下非得追尾不可。
路边的一只野猫被吓得炸了毛,叶斑缓缓道:“吃一堑长一智,你真的不长脑子的吗?”
05年的时候叶斑在柏林念书,导师是个德国籍的华裔,很欣赏他,把手底下的低年级学生交给他看着。其中有个学弟与他关系要好,在课业上十分出色,虽算不上天赋型但勤能补拙,导师在最后一学年给他准备剑桥读硕的推荐信,但他放弃了。
原因是他交了个女朋友,是某个大型酒吧的dj,隔几天就要去捧场,交了一群酒肉朋友,昼夜颠倒着没过多久人就废了。
叶斑叹了口气对廖东星说:“我给你介绍兼职。”
廖东星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他想着小月,盘算着未来,咬着牙非要把这事儿完结不可。
叶斑并不知道他未说出口的缘由,眼里含着失望道:“事不过三,你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廖东星懵了一瞬,电光火石间想通了,暴躁和焦虑涌上来,冷笑着说:“事不过三,谁稀罕,你怎么不瞧瞧自己,不去泥里滚一圈,你怎么知道自己真莲假莲,成天坐在办公室,端着架子装好老师,看见条狗长得顺眼,高兴了就逗逗他不高兴就甩两巴掌,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口不择言道:“你第一次看见我就想日我呗,还真当别人眼睛瞎的,一次两次帮我,不就是想睡个觉吗,现在给你机会了,来啊。”
“我帮助你并不是单纯因为这个,”叶斑并没有直接否认他的话,看了眼时间,道,“我要为自己辩解两句,我纵然不是什么坦坦然的正人君子,但还没不堪到这种地步,我帮助你仅仅只是因为你值得我这么做,你身边的人想伸手拉你一把的人大概不只是我,你的眼睛在向每一个路过你生命的人求救。”
他打开车窗,路边煎饼摊的气味顺着微风飘进来,跑着步的啃着饼的,细密鲜活的喧哗人声也飘进来,叶斑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带着与芸芸众生如出一辙的世俗气息。
“我生性凉薄且自知凉薄,但凉得坦荡从来没有要求过别人也从不麻烦他们,身边多的是这类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默认的社交规则达到了交友生态平衡,谁都没有一定的义务要对其他人付出的。这就是包括我在内的,绝大多数人的常态自私。”
“你说我假,我是挺假的,但我不向你表明态度,并不因为我怯懦或者欲擒故纵,而是是因为你是我的学生,我在这个期间对你出手,对你而言是绝对的不公平。你还没有看过更大的世界更好的人,利用阅历上的不对等进行降维捕猎,我未卑劣至此。”
廖东星伸手去拉车门,叶斑道:“不用下车了,这过去还有一段路,你会迟到的。”
他说着就发动了车子,一路无话。
到了画室两人各自上课,没有再交流。
课间在走廊遇见,廖东星难得的走上去说了声:“老师好。”
叶斑只淡淡地应了一声,步子都没停地擦肩走过。
廖东星在原地站了几秒,莫名想起了小时候玩的积木。
或许人生来总要那么几样是老天赋能,他小时候拿过乐高比赛第一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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