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星斑》第36章


沈九:“……”
刘星宿这次没立刻钓上来鱼,心也静不下来,自觉在叶斑面前丢面,烦躁地朝对岸咆哮道:“你们小声点!把我鱼都吓跑了!!!”
他一句话喊完,世界都安静了一下。
叶斑站起来收了椅子,笑道:“行了,鱼也被你吓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了。”
刘星宿气呼呼地收了杆,辩解道:“我以前一小时能钓两大桶,村里钓鱼小王子。”
他提着桶里的一条草鱼,左看右看都觉得这鱼贼清秀,居然有些舍不得吃了。
廖东星刚洗完澡,裸着坐在床上,正在翻二班群里的聊天记录,他把姜宇发的合照一张一张点开来看了。
由于网络不太好,原图又大,加载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放空着,直到手指不由自主地放大了叶斑的脸,目光才有了焦距。
盯了十来秒,他忽然有了莫名其妙的冲动,浑身舒展地倒在床上,双臂枕在脑后,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看见自己缓缓直起来的器官。
身上还带着水汽。
他并不惊慌或是厌恶,而是一种成埃落定的释然。
果然。他就说嘛,那么多大胸大屁股大小姐姐,怎么没有一个对他有吸引力呢。
甚至有一些想发笑:他老爸到底是做了多少孽,老婆改嫁女儿改姓,唯一的儿子还喜欢男人。
他现在要是还在哪个旮旯堆里活着,有朝一日知道了,会不会直接被气死。
手机震动了几下,是叶老师发来的几条消息。
叶斑:看看别人的作业。
廖东星细细看了,回道:这什么?《溪口上河图》?
叶斑:你们一个班合作画的。
这是一幅由七张横向A3纸连起来的大长画卷,最中间是朴洁,她的画风好认。
其他人也各有各的特色,画的边缘衔接处尽量往同伴靠拢,色调不太一致,但最后的效果奇异的和谐。
灵感大概就是来源于《清明上河图》。
廖东星忽然感到有些可惜。
叶斑:你的同学都是一群很好的学生,这是一个很好的班级,我希望你不要浪费。
叶斑:我已经很少见到这样的集体了。
廖东星笑了笑,正准备回,手指却在屏幕上方顿住了。
对面又发过来两条消息。
叶斑:周六回去。
叶斑:周日七点半准时回来上课,把作业带上。
廖东星: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少,最近更新不太稳定,十分抱歉,明天恢复日更。
谢谢大家愿意看。
第35章 
“我告诉你件事儿。”小月拉住他说,“你过来。”
廖东星被她拽着胳膊走到一个偏僻的包厢,关了门,她道:“你爸是不是叫廖国风?”
“嗯。”
“那我给你说件事儿,你先答应姐姐别发疯。”
廖东星对他爹早有心理准备,这么多年不见人影,不是去世也当他去世了,闻言撇开头小声道:“你是哪门子姐姐……”
小月直白地说:“你爸死了。”
他垂下眼哦了一声。
小月把他的头拽着按进自己的胸里,轻轻拍他的背。
廖东星挣扎着从两团肉里抬起头来,挣开她的胳膊,道:“你别……”
她简短地叙述了廖国风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
廖东星发现王老板比他想象的更加恶心;哽在喉咙里,像咳嗽后吐不出咽不下的一口浓痰。
“我们查王老板的账吧!”小月忽然道,“你要尽快脱身,他不会轻易放你走的,我记得好像六月份高考是不是?你哪还有读书的时间啊!不能在这里耗下去了。”
廖东星发现大家对他的成绩都比自己要来的关心。
两人对视一眼,小月看着他,脸上带了一丁点以往不曾见过的愁苦,她咬咬牙:“王老板见不得光的事这么多,随便挖几件出来都……”
“你自己都知道不行。”廖东星摩挲着袖口,这统一批发的西装外套质量够差,穿了没两个月就毛边开线了。
他平静地陈述道,“管鸣鹤这一片的老爷,和王老板勾肩搭背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家门口王老板估计比自己家门口还熟,我们动不起地头蛇的。”
“一定有什么办法的!”小月提高了声音。
廖东星挂着无所谓的笑意,一边解开第二颗衬衫扣子,一边伸手去拉包厢的门。
身后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真的只有这样了吗?真的就烂在这里了吗?”
女人温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腰,不收紧,就那么松松地环着,交叠相扣的双手攥得发白。
从见面起关山月就是一副夜场风流小姐的做派,廖东星何曾见过她那么情绪外露的样子。他有些手足无措,想抽张纸,但她又箍着不让他转身。
说不动容是假的。
“小月……”廖东星温声道,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碰她的手。
僵持了半分钟,关山月放了手,迅速收拾好了情绪,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眼里带笑,只有晕染开的眼线还残留着她刚刚的失态。
她压着声音,道:“这里真的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听姐姐一句话,必须走。你不想干,我来。”
说完她就拉门出去补妆,连一个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给廖东星。
关山月是场子里出了名的长袖善舞,她周转于那群人之间,很快就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廖东星密切注意着她,悄无声息地帮她善后。两人都自认做得万分谨慎。
直到有个服务生急匆匆地来找廖东星。
他递给廖东星一个白色的瓶子,脸色苍白道:“廖哥这是在包厢里发现的——”
“什么东西?”廖东星转了一下瓶子,非常小,贴了一个黄色的标签。
那服务生道:“廖哥你闻一下就知道了,有一股焦味,像□□的味道,但是我不确定……”
廖东星拧开盖子,并没有凑近,但那服务生眼疾手快地大力捏了一把瓶身,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钻进人的鼻子,并不是服务生说的焦味,而是带着芳香的精油气息。
他立刻扔掉瓶子,一把掐住服务生。
明明记得是掐住了,但回过神的时候走廊却只有自己一个人。
廖东星难受地扶住头,感受到头顶上的白炽灯光逐渐变蓝,视网膜承受不住刺目的光,瞳孔收缩。
他在裤兜里摸手机,一边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冲到楼道。
眼睛已经完全承受不住手机屏幕的光,他抖着手腕凭感觉点开通讯录,拨出第一个号码。
叶斑接起电话,只听见那头断断续续的呢喃□□。
“廖东星?!”
“东……东都……”
叶斑察觉到他的情况不对劲,于是匆匆下楼去车库,边沉声问道:“怎么了?你慢慢说,是有人……”
“……你好吵啊……”廖东星用气声轻轻嘟囔道。
他头脑混沌地眯起眼睛,感觉嘴里的声音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远方的钟声敲进他的脑子,楼道微弱的灯光比沙漠的太阳还要刺眼。
叶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地上靠着楼梯的栏杆微笑。
幸好这个楼道前些天因为打架斗殴被封了一个口,少有人来;更幸运的是,廖东星在意识全无前打开了定位。
“能走吗?喝醉了?”他问道。
廖东星旁若无人地发出带着颤音的喘息,叶斑一摸他的手,发现凉得吓人,而他的脸却很红。
叶斑当机立断背上他离开这里,廖东星的手腕不由自主地发颤。
他一路狂飙,带着廖东星进了急救室。
第二天他是在叶斑的卧室醒来的。
“……”
廖东星意识混沌地环视了房间一圈,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身体比脑子先作出了反应——他立刻鸵鸟似的钻进了松软的被子里。
叶斑把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发出玻璃与实木板相撞的声音。
“起来吃点东西。”他不带什么感情地说。
廖东星一动不动,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在被子里蜷缩着身子耳鸣得厉害,不得不伸展了露出一点点脸,犹豫地小声问:“是……毒品吗?”
叶斑知道他问的是昨天那个症状。
“rush是一种□□物,”他心里有气,语气更加冷淡,“不具备生理成瘾性。”
空气又凝固了,他重新钻了回去,叶斑面无表情地等着。
廖东星捂得难受,空气一点一点耗尽。
“我爸吸毒,进了戒毒所三次,每次都是戒断了才出来。”被子里传出他闷闷的声音,“现在我已经有两三年没见过他了,可能死在哪个出租屋了。”
生理上的瘾好戒,难的是心理上的,不然怎么说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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