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卿何事》第20章


我呵呵干笑:“阁主,你梦游了?”
他笑:“怎么?”
我道:“不然阁主怎么睡我床上了?”然后惋惜做关心他状:“但是阁主你尽可放心,这病你若是治不了,我可以去找万药山庄庄主,定要把你治好了。”
他默然,从被子里伸出手,这一看才发现,我的一只手正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不放,我了然,原是我睡觉时紧握着他,他离不开,只好与我同床,我讪讪的将手收回。
但是,我问:“阁主你为何非要将你的手放进我的手中?”
阁主道:“一会我再给你配一副药吧。”
他说得云淡风轻,却是把我吓了一跳:“阁主我有后遗症了?”
“那倒没有,”他笑,“不过你胡言乱语的毛病该改改了。”
阁主他居然在打趣我!我内心一震咆哮,为何我就不能如和阿木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呢,若此时是阿木这样打趣我,我肯定要来一句彼此彼此,以牙还牙的,但是——
我只能正色转移话题:“阁主,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阁主将我的手放回被子里,然后起身穿鞋子,改为侧坐在我的床边,向外轻声吩咐了一声:“将药粥端上来吧。”
我一挑眉,指着阁主的脸颊没说话,意思是说一会有人若是进来会看到他这真面目的,他倒是丝毫不在意的将我的手给抓住,然后号脉一番。
门被敲响,是夏漠进来,一直低垂着头,将药粥放在房间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把阁主与我当做是透明一般,未有一个斜视,利落退出。看样子是早已有人这样安排过,我疑惑的看向阁主,阁主倒是浑然不觉,半晌,他将按压我脉搏的手指拿开,又将我的手放回被子里,盖好,随后一脸温和:“你见到了夏萦对吗?”
“啊?”我张大嘴,阁主怎么知道?这跨越性是不是大了点,他不应该分析一下我的身体如何吗?
他看着我懵懂的样子,缓缓地说:“昨日四夏险些被抓走。”
我一惊,紧抓住他衣角:“她们没受伤吧?”然后便反应过来,刚刚夏漠还完好无损的过来送药粥,我这话好似问得是一句废话。
这样想着那晚药粥肚子却是有些饿了,阁主见我眼光一直盯在那药粥之上,便起身拿过来一勺一勺的喂我。
药粥里面放了枣子,以及安神的药,浓重的药草味已被枣子冲淡,有着淡淡的甜味,很香,便一口接一口吃起来。
阁主持勺的手一顿,才继续刚刚我问得问题道:“没有受伤,我有及时赶到,但之后发现你不在庄内,”阁主说着微微一停,看了我一眼,又继续道,“我本以为你是与无名公子一起出庄了,随后却收到夏萦的信件,之后按她所作的地图找到了你。”
我一愣,下意识的摆手解释:“阁主你莫要误会,我不是和他一起出去的,我本来是在悬崖边上欣赏风景了,我……”
他好笑的打断我:“泱泱别急,我也没有问你什么,你解释什么呢?”然后向我轻轻一笑,好似三月春风,软软吹过,轻轻柔柔,又喂了我一口,“好了,来和我说说夏萦都和你说什么了?”
夏萦,夏萦,两个字在我心底反复低吟,但越是想到这两个字越是难受,觉着这两个字更像是我心底挥不去的梦魇。
我低着头没看阁主,低低的问:“阁主这么多年对我这么好,又把我养成这么个模样,真的是在把我当成替身吗?”
其实我想说把我养得容貌像夏萦,真的是把我当成那个他曾经欢喜着的女子的替身么。
曾经,我知道有个夏萦存在,我不过借用了她的身份游于江湖,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和她长得这般相像的。而昨日一见,只知道脑中有什么更加清明了一些,我不如她的,我更像是个口无遮拦的小丫头,她才是那个高高在上浑身透着高雅气质的美丽女子。
“泱泱,我自问这些年里面待你不薄,为何会这样以为呢?”他缓缓地道,好像我说得好好个没有理由伤人心神。
这样听着,我忙表明立场:“不不,阁主待我好的那般是日月可鉴,我不过是看夏萦与我太过相像,才思维转弯了。”
“嗯,泱泱知道便好。井底的女子如今已经全部救出,过几日我们就安静的待在这云啸山庄就好,然后将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好就可以,知道吗?”
我也大力点头,再看碗里的药粥已见了底。
“好了,不用花费时间思考其他的事,你再休息一下吧,不要再乱跑了,知道吗?”然后摸了摸我的头发,带起了面具,起身离开。
我怔怔的看着阁主的背影,他总是这样的淡淡的,温和的,不会特别的解释什么事情,对什么事情也不会有特别的关注,总是站在一旁淡淡的笑看风云。
可是,他这也太淡了点吧?几句“知道了吗”就结束了今日的慰问?没有问我怎么进入的井底,没有问我在井底发生什么,也没有问我现在感觉如何,甚至都没有问我夏萦与我说了什么。
随后才蓦地反应过来我好似被他轻易的四两拨千斤了,他没有正面回答是否将我当做替身,只是在说他待我不薄,甚至之后那样反问我解释什么呢,都让我从心底浮出一种一语双关被人轻轻识破的不自在感,虽然阁主说得云淡风轻的,事实却是我依然被太极了。
想着被阁主忽略的井底发生的事情,我终于想起了阿木,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阁主他不让我乱跑,是说不让我到处走吧,阿木的房间属于一个特定位置,那如果去阿木那里就不属于乱跑。
我忙喊道:“四夏!四夏!给我出来一个!”
夏悦进来的最快,以为我发生了什么事,口里边说着“姑娘怎么了姑娘怎么了?”就吧嗒一声意外摔倒在地。
我看着把夏悦绊倒的小板凳,听着夏悦嘴里发出的嘶哈的声音,乐不可支的打趣:“小悦悦,见着姑娘我醒了就这么开心啊,眼睛都跟着一齐看不清路了?”
夏悦颤颤悠悠的要爬了起来,房间门又被撞开,其他三夏口中也喊着“姑娘怎么了?”就冲了进来,然后顺理成章的将夏悦再次撞到了,随后几个人看到夏悦哀嚎的趴在地上,以及我开怀地笑终于愣在原地。
几个人还真是够活宝的,夏悦满含泪水满目委屈的爬了起来问“姑娘这样急的有什么事?”
我这才收了笑问:“无名公子在哪里?”
夏娇忽然满目放光插话大喊出来:“啊,说起无名公子,姑娘你知道他长得俊俏的样子吗?”
我听着这话冷哼一声:“他长得俊俏?他那是贴了人皮面具,你们可别被他那表面皮囊给诱惑了,他整个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别把小心思往他身上放听见没!”
四夏点头,我对此真是满意至极,改了冷脸换成含笑着让夏悦带我去看无名公子。
我以为在这样一个初来乍到的云啸山庄,阿木是很需要人照顾的。
他昨日也是中了□的,我身边有阁主与四夏,倒不用担心,可是他在这里十足仅一人,想起这茬后,担心的程度无限放大,想着他是否正无力的躺在床上,面露苍白,再回想我对他的看戏精神,十分容易让阿木受到精神方面的刺激。
这样想着,愈是担心了,天还未彻底亮,我便已走到了阿木的房间门外。
但是,我显然低估了阿木的能力,站在门外,我清晰的听到门内一男一女正笑得欢畅。
现在虽是太阳初升,青天白日光天化日之下,但难保两人这样共处一室,是不是从昨晚就已经开始了,所谓秉烛夜谈一般都开始于一男一女之间。
我现在的表情肯定好个狰狞,不然夏悦不会一直没敢出声音。
“夏悦,给我捅个孔出来。”
“啊?”
“啊什么啊!快点的!我非得看看这对男女在里面,是天南海北诗词歌赋的聊还是谈情说爱的谈!”
夏悦听着一抖,在我面前轻拍打了个手响,将我注视着窗内的视线引了回来,小心翼翼的说:“姑娘,那个,你和无名公子不是水火不容的么,这,我们现在偷听他们说话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一巴掌拍开夏悦的手:“说什么呢,我夏萦做的事情哪有不好的一说。再说我这不叫偷听,我这叫偷看!快点快点。”
夏悦胳膊拗不过大腿,下属拒绝不了上司,还是伸出了手指轻戳开了竹窗,捅开了一个后,我在旁边加了一句:“再捅一个,你和我一起看。”
透过小孔先看到的是正对面的大大桌案,上方没有我想象中的一个大大的“静”字,但旁边案架上摆着的是各种玉器,不由得让我想起黄傲达满是瓷器的房间了,单看这玉器,心里就一个纳闷,怎么给阿木安排了一个这样好的房间。
随后环绕一周都未看到人影,心中正疑惑,夏悦在旁边嘟囔一句:“姑娘你不淡然了,无名公子的卧室在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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