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及江山俏》第71章


太妃的灵柩在宫内停放整整七日,之后就要移至皇陵地宫。
王公公以为安阳允礼不会那样狠心,便寻了个说词,福着身子低声言:“皇上,太后说守陵之期由一年延至三年,且恩赦守陵之期界满后便放那些宫女回乡。”
安阳允礼不动声色,依旧只是翻着手上的折奏细看。
他那日回来之后就将棋盘下夏紫苏的画作给烧了,眼下还有些气呢。
王公公实为替夏紫苏求情,又说:“守陵之地甚是寒苦,身子骨弱的人怕是有些受不住。”
“吃些苦也是好的,长点记性。”安阳允礼似是话中有话。
这几日他思先想后觉着不给那女人一点教训,只会越发助长她的气焰,既然是她自己的选择,便遂了她的心愿,后又吩咐:“让那个叫沐琴的宫女陪着她,莫在让她生事。若说守陵期间再犯了一点点错就真要砍了她的脑袋!”
“是,奴才这就去吩咐。”王公公未料到皇上这次这样绝决,转身过去夏紫苏屋子通报。
夏紫苏眼下已将安阳允礼的脾性摸的一清二楚,自然晓得他也只能是这意思,只是言谢王公公替自己着急,便对他恭敬有加:“有劳公公了。”
“你这是何苦呢。”王公公轻叹,“原是贵妃娘娘的命,何苦要与自己过不去呢。”
夏紫苏也不与王公公多作解释,只是又骟情了两句:“还望王公公提醒皇上保重身子要紧,虽说此生无缘再见,但酥酥会永记皇上待我的恩情。”
王公公只点头,随后又回上书房里伺候着,却见皇上正与荣浩千,安阳君落在商讨事情。
原来太妃灵柩移至皇陵之事交由荣大人处理,明日一早便要启程。
“关于寻到夏哲尸体之事,眼下可晓得是真是假了?”安阳允礼厉声问道。
“臣已在审查,不久就会有结论。”安阳君落福身禀报。
“依臣之见,五万精兵不现身,夏哲活着的可能性就为最大,难保不是个障眼法。”荣浩千从小
与夏紫苏夏哲他们兄妹一道长大,甚是知道夏哲的为人,他狡猾如一只狐狸,不会那么容易就死
去。
安阳允礼也觉着荣浩千说的有理,便对安阳君落吩咐:“此事定要调查清楚,而后还是要多派些人手去寻那五万精兵的下落,朕就不信他们还都凭空消失了。”
“微臣领命。”安阳君落作揖应诺。
安阳允礼轻一挥手便让他们退下,又命王公公进来,问及他:“她如何说的?”
“只说让皇上保重,虽说此生无缘,却还是不忘皇上对她的恩德。”王公公如实相告。
“朕突然发现她生的与紫苏一样,这性子也好似有些像。”这是安阳允礼这几日思虑出来的结果。
这也是夏紫苏想要的,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人,怎会好好珍惜呢,何况她再回宫中便要掌握别人的生死,而不是由别人撑握她的生死。
另一边的温玉舒依旧不放心,若说威胁之人活着一天也就有东山在起的一日,便想秘密约安阳君落相商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
、威逼利诱不成
因这几日安阳君落总进宫宽慰太后,故而温玉舒就一直等着他,让婉言逮住时机便堵他在宫里,这一日正是一个机会,身披一件暗紫色斗篷便与小王爷私下里会面。
安阳君落原是想躲的,但念及温玉舒似不肯罢休,才答应与她见面。
这一夜落的是小雪,寒风不算太烈,只是这地方有些阴冷,是一直以来大家都言闹鬼的院子。
婉言见温玉舒的脸色有些不悦,便说:“这处无人过往,因说闹鬼才最安全,娘娘一身正气,百鬼不侵。”
温玉舒终于微点了下头,便见安阳君落踱步而来,他一如既往的俊雅潇洒,但这性子也是如从前般的令人捉摸不透。
婉言对着安阳君落微微欠身便出了院子外面把风,她甚觉着后悔,为何风声听着似鬼声。
安阳君落往温玉舒面前走进两步,福身作揖:“参见娘娘。”
“本宫是来长话短说的。”温玉舒快言快语,指尖稍紧了紧自己的披风。
“怕是小王帮不了娘娘。”安阳君落早已打定了主意不与温玉舒和谋,他有他的打算。
“小王爷是想见死不救?”温玉舒又问。
“她人都出了宫,还怎么威胁娘娘?”安阳君落答。
“皇上只不过是给她些教训,若说心中无她,怎会让她活到今日,就算是去守陵,也是派了沐琴跟随,可想而知她再进宫的日子亦是不远,那本宫还有何恩宠可言?”温玉舒居安思危,不无道理。
“娘娘多虑了。”安阳君落依旧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样。
“安阳君落!”温玉舒突而直唤起他的名字。
安阳君落立即福身作揖:“请娘娘吩咐。”
“姐姐离逝之前,你曾答应过的可替本宫做一件事,今日本宫就要你在她去皇陵的路上杀了她,绝不可以手软。”温玉舒直截了当,以姐姐遗嘱做威胁。
“恕难从命。”安阳君落不愿受她摆布,回绝的甚是干脆。
“你!”温玉舒一脸恼意,手指着安阳君落,压低声音斥道:“你真是个心狠之人,当日姐姐离世将我托付你照顾,你却百般推托,而今我不过让你杀一个小小宫女,亦是如此,你定是要做这个言而无信之人了。”
“小王并非是言而无信之人,只是此事不可为,也请娘娘打消此念,若说被皇上知晓娘娘所想所为,想必才有麻烦。”安阳君落虽曾深爱温玉芸,但对于其妹妹温玉舒却从来冷淡,宁可与她退至十丈之远,也不愿意靠近半分。
温玉舒犹如锥心之痛,对着安阳君落冷嗤一声,似有怨气:“为何你能为我姐姐做任何事,却对我不愿费一点点的心思?我当日不为王妃,只为能伴你左右,可你却依旧要我走,是为何?”又步步往安阳君落面前走,切齿言,“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情义不假,姐姐也已逝去,却为何还不肯接纳我?眼下酥酥不过只是一个宫女,你也要如此袒护着她,难道说你与她之间早已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
“娘娘此言可要真凭实据啊。”安阳君落冷嗤。
“我对你不曾有错吧?”温玉舒突觉自己甚是委屈,当年若不是安阳君落不肯接纳自己,她何必要进宫,去讨皇上的欢心,而今也不必伤神了。
安阳君落觉着过往之事已逝,他也不愿告诉温玉舒自己为何对她淡薄。
当日温玉芸也是有机会可以进府当王妃的,只是她从中作梗,又在温玉芸病重之时串通大夫下慢性毒药,待他发觉已为时晚矣。
温玉芸念她是自己亲生妹妹,便托他照顾,还言不可伤她性命,故才不予计较。
温玉舒自然不知,她只恨安阳君落对她如此,便又发狠提醒他:“你当日说过只心系我姐姐一人,若说变了心,可就违背了你的誓约,本宫也劝你别对一个宫女动情,那可是皇上的女人,由不得你情根深重!”
“那也是小王之事,与娘娘何干。”安阳君落甚有些不悦。
温玉舒一听安阳君落如此言,便更觉气上心头,她方才不过试探之语,却惹来他这样说法,分明就是被自己猜中了,故而抑不住一腔怒火,厉声斥他:“男人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为一张皮相倾心,你当初信誓旦旦说只爱我姐一人,故不能承我的心意,而今你又为何出尔反尔,另爱他人!”
安阳君落不愿与她多言,便催促她早些离开:“娘娘还是早些回宫吧,若是被皇上知晓你我私会,是要惹来杀身之祸的。”
温玉舒定定望着安阳君落许久,终于才静下心来,她不该如此莽撞,怎可以在他面前乱了分寸,微微侧身,轻声言:“小王爷也该细想想,眼下这局势还有谁能保的了安阳王府,本宫也希望能助小王爷一臂之力。”
“小王不知娘娘所言何意。”安阳君落佯装不知,又好言相劝起来,“娘娘还是早些回宫吧,以免生出事端。”
温玉舒突然轻笑起来,带着些威胁:“本宫不怕,若说真被皇上逮了一个正着,本宫里就说与小王爷私通。”
“请娘娘自重。”安阳君落立即拱手作揖。
温玉舒最后又问一句:“小王爷当真不愿帮本宫?”
安阳君落不答言,但其中意思已是很明了。
温玉舒微点了点头,伸出手接住了几片雪花,悠悠说道:“若说小王爷不愿意与本宫同一阵线,那本宫也不惜与小王爷玉石俱焚。”
“娘娘应该费些心思在皇上的身上,而不该如此毫费精力在一个小宫女及小王的身上,本末倒置只怕到头来一场空。”安阳君落依旧坚持,不愿与她同流合污。
温玉舒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寻错了人,只能言:“安阳君落,你会后悔的。”
“恭送娘娘。”安阳君落不言其它,只是又一作揖,暗示温玉舒可以回去自己寝宫了。
温玉舒深吸一口气,终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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