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之毫厘,失之千里》第28章


,黑衣人只得暂避锋芒,纷纷退后几步。
赫连瑾一鼓作气,凌空跃起,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道闪电,迅即无声,轻灵如翼般悄然划过对方脖颈,四个黑衣人应声倒在地上。
鲜血顺着她的手腕不断滑下,打湿了地上一层枯叶。
黑衣人见识了她陡然凌厉的剑法,摸不准她是否隐藏了实力,只是隔着几米远与他们对峙。
赫连瑾知道不可恋战,掏出颗烟弹扔出去,回身搀着尔朱浔借力而起,越过树梢,轻功用到极致,两三下没了人影。
黑衣人拼命驱散了烟雾,原地早没了人。
、二十八。冲动
二十八。冲动
“九爷,还撑得住吗?”赫连瑾的怒气早已平息在他为自己挡刀的时候,一路上的极力奔逃,尔朱浔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加失血,绯红的唇色也有些发青,她的心中也不乏担忧。
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他还在笑,“没事,一点小伤,大风大浪都见过了,怎么可能阴沟里翻船?”
赫连瑾被他逗笑,逃命路上,心中的阴郁竟少了很多。尔朱浔的伤势需要马上处理,她只能就近找了个隐蔽的山洞,回头又处理了一路延伸过来的血迹。
可能因为四周树木过于茂密,阳光很难直达,洞里阴寒潮湿,为了避免暴露形迹,赫连瑾也没有生火。到了半夜,月亮也隐在了乌云后,借着洞外稀疏的星光,赫连瑾把他扶到洞里的角落,又找了些干草铺在下面。
“九爷,不要睡。”赫连瑾见他双眼已经半阖,忙摇醒了他。
尔朱浔摇了摇晕晕乎乎的头,“我睡着了吗?”
“还没。”洞内光线实在暗淡,赫连瑾只好用手在他肩上摸索了会儿,按到一处,尔朱浔皱眉哼了声。
赫连瑾收回手,沉默了一瞬,道,“不止是那处刀伤,这暗器也是毒辣,留在体内不好,九爷忍着点,奴才马上为你取出来。”
她当即抽出了腰间的匕首,犹豫一下,果断撕开了他胸前的衣襟,顺带扯下外面披着的狐裘。暗器是枚锥子,生着倒刺,伤口四周已经化了脓,也难为他一路上还有说有笑。月光略微亮了点,赫连瑾看得触目惊心,慢慢在他伤口四周斟酌着划了几道,拧住锥头,霍然拔出。
黑血止不住地淌下来,赫连瑾学过些毒经药理,知道中毒尚浅,还没入肌理,当下埋到他胸口一口口吸出来。
尔朱浔果然愣住,她温热的唇竟也如南地的吴农燕语般轻舒,想起已逝的母亲,感慨的同时,也不禁有些飘飘然。
“奴才为九爷上药。”尔朱浔还沉浸其中,赫连瑾已经清了毒血,转身到洞外寻了些草药,咬碎给他敷上,又撕了他的衣角包扎好。
尔朱浔惊讶于她的娴熟,问道,“你以前专门干这个?”
“军中的兄弟多,谁没有个受伤的时候,军医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也帮着换药疗伤。”
“原来你在南朝军中不是什么大将啊。”
尔朱浔的话中有些调侃的意思,赫连瑾抬头看着他,“九爷是怎么知道我原来在南地述职?”
尔朱浔顿时为自己的大意懊恼,忙道,“四丫头无意中说起,我便记住了。”
“九爷的记忆力还真是好。”赫连瑾仿佛有所明悟,笑了笑,“幸运的是您手下那帮奴才,一点小事,主子都记着他们。”
他有些恼了,“怎么把你和他们比?”激动下又扯动了伤口,赫连瑾反讽的话生生止在口中,她不是个傻子,自然听出些弦外之音,心中怔怔,不觉惘然难辨。
一时的沉默,气氛有些凝滞。
夜深时,洞外淅淅沥沥降下了雨,冰冷的霰丝敲打在□的岩石上,滴滴答答,就像山间怅惘的晨钟暮鼓。
洞里还搁着只山鸡,是赫连瑾之前在洞外捕获的唯一活物。寒秋之际,山中猎物本就稀少,又是深夜降雨,这样的收获,已经不易。洞里不能生火,食物只能生吃。
细小的利刃切割声过后,赫连瑾熟练地把山鸡剥皮拆骨,“九爷有伤,还是要多吃点。”
望着眼前被生撕下来鸡腿,他也不在意,接过来就啃。口中充释上一股腥甜味,山鸡的血腥味多过肉的味道,他三两下咽下去。
赫连瑾也默默吃了点。
“阿瑾就不问,我为什么帮你挡那一刀?”尔朱浔终于忍不住在这寂静中开了口。
赫连瑾只当不懂,“九爷一向为下属着想,这么做,奴才自然感恩戴德,以后更好为九爷效命。”
“别和我打太极,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赫连瑾手中的鸡失落在地,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强装镇定道,“九爷武功比我差,要是我出了事,您只会死得更快。”
“多么无情无义!”尔朱浔怒极而笑,冷不防欺身上来抓了她的手,在她躲闪的目光里,他说不上愤恨还是无奈,“这世上还没人敢这么敷衍我,你既想留在我身边,又想什么都置身事外,一心谋求自己的利益。恐怕到时候利用完了我,你就会一脚踹开吧?这世上的事情,哪有这么便宜的?”
“奴才一片忠心,九爷怎么这样怀疑?”
“一片忠心?”尔朱浔连连冷笑逼近她,直到把她堵在角落里,黑暗让她平静的面颊也有些闪烁,不知她伪善冷漠的面具下,是否也会露出惊慌羞怒的神色?只是现实总驳于欲望,那张他渴望的脸,只是转瞬即逝,又安于冷静。
“为什么?”他怒地有些失去理智,抓住她的肩大力扣在壁上,“我有什么不好,竟不值得你付出一点真心吗?”
“九爷疯了吗?”赫连瑾冷冷道。
“是,我快疯了。”他咬着牙,“你凭什么可以这么冷静?我对你有意,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当回事,还一直装模作样。你是拿我当小孩还是傻子?”
赫连瑾沉默了会儿,突然笑起来,“九爷喜欢奴才什么?”
尔朱浔愣了愣,“智慧,我喜欢看你笑,只有你能制住四丫头,那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样样做的好,总管也拿你没办法。”
“智慧吗?”赫连瑾笑地愈加明媚,“那九爷喜欢的不是奴才,而是成功后的喜悦和谋算他人的兴奋,世上不是只有一个独孤瑾,更不会只有一个谋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阿瑾总有一天也会遇上甘拜下风的能人。九爷的喜欢,只是一时的贪图新鲜和惊艳,不会长久。”
“是吗?”他只是一瞬间的茫然,“不是!”
“那是什么?”
她的目光咄咄逼人,更激起了他的好胜心,傲然道,“我说不过你,只要我知道不是你那样的强词夺理就是了。我不敢说会喜欢你一辈子,只是现在我想得到你,我就一定要得手!”
赫连瑾被他这突然的孩子气气得笑出来,别过头,“不可理喻!”
“我是认真的。”尔朱浔道,“你别不当一回事。”
赫连瑾蓦然冷了脸,“我还要讨老婆,谁有那个闲情陪你玩断袖?”
“别再激怒我。”尔朱浔的神色缓了缓,忽然又笑意盎然,“我也不是,不过为了你,我吃亏一下,也只能认栽了。”
赫连瑾气得发抖,运起一掌拍向他,尔朱浔居然不闪不避,闷哼一声,生生受了。赫连瑾大骇,“你真的疯了?”
“要是喜欢你就是疯,我也认了。”
“神经病!”赫连瑾冷笑,“既然你还执迷不悟,我就告诉你,我孤独瑾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肯跟的,我心中的那个人,至少比你强一千倍!”
尔朱浔狠狠抓住她,“你告诉我他的名字。”
“然后让你去报复他?我独孤瑾的智商,就只有这么一点儿?” 赫连瑾冷冷笑着看着他,“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等各自完成了各自的事,大家两清。”
“真是过分!”二十一年的岁月里,还没有人这样肆意践踏他的自尊,尔朱浔出离了愤怒,灿然笑容倒映着她清秀绝伦的面颊,看到她终于有些不安的惊惶,猛地压住她,呼吸粗重起来。
赫连瑾脸色一白,挣扎中,一口咬在他的颈上。
尔朱浔猛然放开她,撑在上面看着她发笑,探手一摸,手心染红了一片,“好辣啊,这是要咬断我的脖子吗?”
“自作自受,怨得了谁?”赫连瑾在他身下不断喘息,涨得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他。
尔朱浔按住她修长的腿,快意地冷笑,“好大的胆子。”
赫连瑾也冷笑,“九爷凡事要考虑清楚,刀剑无眼,要是割了什么不该割的东西,可是装不会去的。”
看着她不知何时抵在他下面的匕首,尔朱浔铁青着脸放开她。
赫连瑾迅速掩好撕裂的外衣,踉跄着走到洞边,理了理散乱的黑发,才回头道,“人贵自知,今天的事,过了就算了,奴才只当九爷一时冲动,贪个新鲜。”
尔朱浔眼睁睁看着她走进了雨幕里,心里空荡荡的,说不出的难受。
、二十九。侧击
二十九。侧击
两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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