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未婚夫一起逃婚的日子》第17章


这小村庄与世隔绝得有点过了。
看那屋檐下悬挂着的磨得发亮的弓箭、开线的绳索、撑开的毛皮和或是滴着鲜血或是半风干的细长肉条,不难推测,这十几户人家至今仍处在古老的狩猎时代!
猎犬的狂吠很快就惊动了小木屋里的人。一个须发花白,满脸褶子的老猎户率先拎着一把湿漉漉的猎叉从东侧的一间小木屋走了出来,紧接着,西侧的小木屋走出一个裹着褐色头巾的中年男子和一个稍显稚嫩的年轻人。
三人警惕地往栅栏门一望,见门口站了三个帅气的年轻男子和一个漂亮精致的女人,绷紧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纷纷垂下手中的猎叉。
老猎户喝退了十几条猎犬,走近栅栏门,睁着一双犀利的老眼把四人打量了一番,问道:“外乡人?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
景上元和刚要开口,玄岩信步早已抢先一步,向那老猎户施了个礼,恭敬地回答道:“大叔,我们是来隐居的,您可以叫我阿信。”
那老猎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在景上元和三人身上转了几圈,抬起干裂粗糙的手,指了指他们:“你们也是?”
景上元和颇为绅士地笑了笑,向老猎户欠了欠身:“对,我们是一起的。”
那老猎户听了,目光又在他和深蓝的脸上逡巡一圈,冷着脸把手一摆:“你们去别的地方隐居,这里不欢迎你们!”
说完,老猎户再不给几人说话的机会,冷哼一声,拍了下打着补丁的衣摆,转身进了小木屋。挂在门旁的绳索被木门带起的风吹得晃了几下,小木屋里响起噌噌的磨刀声。
绑着褐色头巾的中年男子正盯着优红看,见老猎户就这么走了,气得跺了跺脚,拽起身边的年轻小伙,急急忙忙向老猎户的小木屋走去。
优红被那中年男子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向景上元和身边靠了靠,低声说道:“老大,咱们真的要住这里吗?我怎么有一种要被人算计的不祥预感?”
景上元和侧过身看了他一眼,挽了挽衣袖,笑道:“怕什么?凭咱们的身手还能吃亏?”
“先不要轻举妄动,”玄岩信步按住景上元和的胳膊,快速向各个小屋的窗子扫了一圈,放下手继续说道,“这里的居民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你们看这些小屋的布局,有没有觉得和《如意经》里善若大人的修行地很像?”
景上元和眉头微皱:“你的意思是?”
“他们很可能是善若大人同时代的隐者。我们最好不要力敌,而是要智取。”玄岩信步说完,向栅栏走了几步。
安静下来的猎犬们立刻竖起耳朵,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大有他再上前一步就要跳起来把他咬死的冲动。
玄岩信步及时止住了脚步,示意三人屏息细听。
老猎户屋里的磨刀声已经停止了,里面传来两个男人的争吵声,偶尔还有一两句被争吵者无视的劝阻,以及——
一个女人若有似无的低声哼唱。
优红忽然攥着拳头低声咒骂了一句:“操,这些隐者还玩女人?!”
深蓝立刻捂住他的嘴,压低了声音教训道:“没搞清楚情况不要乱说!”
一只金雕从远处飞来,虎视眈眈的猎犬立刻转移了目标,望着天空狂吠,声音之大,震得几人耳膜发涨,脑袋发懵。
小屋里的争吵声戛然而止,三个男人又拎着猎叉冲了出来。
看见头顶盘旋的金雕,褐色头巾的中年男子大吼一声,立刻喝止狂吠的猎犬,急急忙忙地把它们往靠近栅栏门的一间小木屋里赶。那年轻人则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挂在房檐下准备风干和正在风干的肉条,一边收拾,还一边担忧地看优红一眼。
老猎户从墙上挂着的冷兵器里抓起一把弓,绷着脸朝那盘旋不去的金雕连放三箭。
在城市长大的四个年轻人哪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等着看老猎户和金雕一决雌雄。
优红甚至还打开了他仅剩百分之一电量的数码相机,冒着被人打废的危险,准备给这惊心动魄的时刻录一个小视频,等隐居结束就发到网上。
标题他都想好了,就叫“老猎户和金雕的恩怨情仇——跨越种族的相爱相杀!”
结果,众目睽睽之下,老猎户去势汹汹的三箭连金雕的毛都没碰着,垂头丧气地落向了远方;金雕悠然地在空中打了两个旋,一个俯冲抓去了老猎户肩膀上的两块布,以3:0的绝对优势,轻松取得第一回合的胜利。
当着外乡人的面丢了这么大脸,老猎户大骂一声“畜生”,又搭弓放箭,恶狠狠地向金雕射去。
景上元和带着戏谑的笑看着老猎户的箭擦着金雕的翅膀飞了出去,不嫌事大地鼓了鼓掌,喝了个倒彩。
老猎户被这金雕一闹,本来就火大,这时又被人嘲笑,古铜色的脸气得都要黑了。他恶狠狠地扔了弓箭,抡起猎叉隔着栅栏门就要把景上元和叉飞出去。
景上元和根本没把老猎户当回事。
从老猎户刚才射箭时僵硬的姿势就可以看出,这人打猎不怎么样,打人更没戏。这样的对手,他分分钟可以撂倒十个。更何况,深蓝优红就在身边,对付这样一个小角色,哪里用得着他出手。
所以,面对飞来的猎叉,他嘴角噙笑不为所动,静静等待深蓝优红吊打对手。
说时迟那时快,猎叉飞来的瞬间,旁边的人立刻伸出一只手——不是抓住猎叉,而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猛地向一侧甩去。
景上元和毫无防备,重心一歪,差点摔在地上。
仗着自己的好身手,他手一点地,稳住身形,跳起来质问深蓝优红到底是哪边的。
深蓝优红齐齐望向他,满脸都是大写的懵。逼。
景上元和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玄岩信步正微倾着身子,左腿弓步,右腿蹬地,一手紧握猎叉,一手保持着后甩的姿势。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变了脸色的老猎户,漆黑的眸子里散发着冷冷的寒光,猎叉的叉尖勘勘停在距离深蓝的脸面一拳的距离。
“大叔,这是法治社会。”玄岩信步直起身,冷着脸把猎叉往地上一扎,整个叉头立刻没入了土里,“不管你是隐者还是猎户,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第二十三章 口误
不知是玄岩信步的目光太过冷冽,还是他的身手入了老猎户的眼,老猎户阴晴不定地看了他几秒,竟缓和了脸色,主动邀请他们到他的小村庄来居住。
不过,他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玄岩信步问。
“咳,”老猎户忽然面露惆怅,从腰间取出一只漆黑油亮的竹杆铜烟锅,填满烟丝,又抖着手把烟丝点燃,深吸了两口,才像下定决心一般,长长地吐了一口烟,回答道,“娶我闺女。”
景上元和闻言一惊,连忙看向玄岩信步。
玄岩信步怔了怔,余光撞见景上元和紧张的神色,垂眸稍一思索,又重新看向老猎户。
老猎户见玄岩信步嘴角微翘,以为他要点头,却见他目光忽然向上一挑,拔起插在地上的猎叉猛地向自己头顶掷去。
老猎户脸色大变,急忙扔了烟锅侧身一躲,堪堪避开了金雕锋利的爪子。
呼啸而来的风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头顶袭来的巨大的阴影像是突然撞在了看不见的玻璃上,在惯性的反冲下回弹了两米,裹着猎叉砸落到老猎户身后的地上。
老猎户慌忙爬起来向后一看,忍不住一阵后怕。
金雕的胸骨已被猎叉粗暴地戳进胸腔,它有气无力地扑棱了几下翅膀,就大睁着一双鸟眼,倒在血泊中不动了。
假若刚才手持猎叉的玄岩信步对他还击,那现在死不瞑目的,恐怕就不是这骚扰了他们三年多的金雕,而是他这在深山老林里隐居了五十多年的老骨头了!
鲜血的气味让景上元和颇感不适,他揉了揉鼻子,目光微沉,望着一地的狼藉喜忧参半。
阿信身手如此敏捷,在这以打猎为生的小村庄里肯定不会吃亏,这于他本人是件好事,但对于自己来说,追妻之路却又多了一道障碍,之前设想好的英雄救美的套路,在阿信这里肯定行不通了。
老猎户再看向玄岩信步时,眼睛里隐隐有一丝惧意。或许觉得自己刚才的要求太过分,他连忙改口道:“你,你不要误会,我刚才的意思是,只要你们三人里面,能有一个娶我闺女,我就让你们在这隐居,而且,娶我闺女的那个……”
“我娶。”玄岩信步抬手打断了老猎户的话,瞥了一眼地上的金雕,“我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如果你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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