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天子赵祯》第2章


“没什么大事,儿臣明日想出宫一趟,只是回母后一声。”皇上道,随即端杯饮茶,太后也没急着应话,此时,郭盈插话道:“是寻玉吗?若是为了此事,皇上也不必出宫,让臣子们办就行了。”
“你懂什么?朝中之事,你可不要插手。”皇上没好气地训道。皇后见皇上龙颜不对,她坐着不再作声。
太后出来解尴尬,道:“盈盈只是说说她的意思,皇儿何必动气?”顿声又说:“皇儿已经长大了,今后很多事情可由你自己做主,不必回哀家。”
“儿臣记住了。”皇上道,“母后好生静养身子,儿臣改日再来看望,儿臣告退。”
太后微笑着挥手示意让他离开,皇上乃行礼离开大厅。其随从泉顺义在门外垂手侍立,见皇上出来,顺义忙行了一礼,只听皇上道:“传朕的话,让包拯明日一早在宫门旁等候,就他一人前来,陪朕出去散散心。”
“喳。”顺义答应着去了,皇上独自回御书房。
且说丁谓退朝后,他跟着崇王到了崇王府。两人一脸欢喜,此时正在议事室议事。二人中又多了一位俊美的年轻公子,其眉宇间透着纨绔子弟所有的傲慢却也多了几分狡黠,他不是别人正是崇王的儿子赵俊明,人称小王爷。
“爹,你为何将这桩子事担下了?这龙凤玉可不好找。”赵俊明不解地道。“你经历还不够,不懂。以后自会明白。”崇王赵元亿伸手拍拍其儿左肩说。
“如此,你还叫我来商议什么事?另找人岂不更好?”赵俊明皱起眉头,一脸的不高兴。
“小王爷息怒。”丁谓劝道:“你瞧这天下,辽国不断骚扰我朝,各地灾难连起,皇上随时会派人去应付这些事儿,可它们哪一件轻松?说不定什么时候丧命还不知呢。我们先领下一件事来总好。这龙凤玉显灵多为传说,倘若找不到……”故意止住了声。
“我明白了。”赵俊明应声点头,笑着回答。
崇王表情严肃起来:“我们自己还有要事谋划,哪顾得上天灾人祸。俊明啊,你来负责找玉,这寻玉之事也不必大放于心,不过也不可不当回事儿。”
“俊明绝不辜负爹。”赵俊明笑笑,其笑容复杂难懂。赵元亿赔笑道:“其余之事,你暂且不管,爹与丁大人还有事商议,你先出去吧。”赵俊明应一声“好”,离去。
待小王爷将门掩上,赵元亿在屋中左右徘徊,抱怨道:“那皇位当由本王来坐,谁知给了赵祯那窝囊废,如今倒平生麻烦。”
丁谓唬了一跳,他道:“王爷,这事可急不得呀。赵祯已不是从前那乳臭未干的小子了,何况……”语未毕,崇王接道:“怕什么?本王自有计策。我也知时候还未到。这日子可真难熬啊!”他长叹一声,似乎急不可奈,度日如年的滋味他算是尝够了。丁谓少不得安慰几句,之后,二人又谈了些正事方散。
赵俊明口中答应仔细寻玉,心里却不当回事儿,眼下,他正忙着办他的事呢。王府后园中,只见他正在与一个约17岁的男子谈话,此人是赵俊明的手下,唤为阿旺。赵俊明两手靠背,一脸悠闲,他问:“都打听清楚了?那女子什么来历?”阿旺毕恭毕敬地回道:“回小王爷,那丫头……”赵俊明瞪他一眼,阿旺忙改了口:“那姑娘可厉害了,小王爷猜她是谁?”赵俊明皱眉骂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倒问起我来了,到底谁在办事?”“是、是,小的该死。”阿旺低头回道,“那丫头,哦不,那姑娘,她、她姓傅,名晓轩,可是当朝宰相吕夷简的千金。”“哈哈哈……”赵俊明一阵大笑,笑止,他沉下脸厉声道,“阿旺,我平日对你不薄啊!你敢戏弄小王?你当小王跟你一样猪脑袋?吕夷简的女儿如何又姓傅?”只听“咚”的一声,阿旺跪地磕头,急声说:“阿旺有千个胆也不敢欺骗小王爷,阿旺说的全是事实,小王爷明察呀!”赵俊明不予理会,反而沉思起来,阿旺不住地磕头:“阿旺有一句假话,就让雷来劈死,让小王爷给剁了喂猪、喂狗……”欲往下说,赵俊明将其止住:“你说完了吗?”“完了,不不,没完。”阿旺此时稀里糊涂。赵俊明好气又好笑,骂道:“没完,就滚出去说,待本王弄清事实,你再来回话。”阿旺听了,连忙叩头拜谢,随即转头就跑,心情就像老鼠躲避猫一样慌张。赵俊明站在原地,口中念道:“傅晓轩。”他暗暗地笑着,表情有些玩世不恭。
夜色悄悄地降临,宫廷像披上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衣口是一处通风口,冷风不停地吹进来,刺骨的寒冷可以凉透宫廷的每一根脊骨,尽管这是春天,可对于皇宫而言,似乎很少有春季。月光淡淡的,几颗星子不怕寂寞,还在闪着星光,星光很亮,似乎要将其它未出现的群星的光芒都放射出来。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皇上的烦恼真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此时,他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了寝宫福临宫。泉顺义送皇上在福临宫大门站定,皇上回头道:“明日你跟朕一同出宫吧!”
“喳。”他应声后,见皇上挥手让他离开,顺义行礼离去。皇上往寝宫里走,侍女、侍卫行礼不在话下,走止就寝的那间房,他见门外无一个侍女,纳闷道:“今日怎么回事?”疑惑下,他掀起门帘进屋,侧身向右走了不到三步,当下愣住了,眼下,皇后郭盈坐在床边,见皇上进来,她忙起身走向皇上,微笑着:“皇上,你回来了,臣妾等你多时了。”
“天色已晚,你不回自己的凤仪宫,到朕这里来做什么?”皇上回过神,见她马上要走近自己,他连忙向右走了几步,侧头盯着她问。
“皇上不来臣妾寝宫,臣妾就不可以来找皇上吗?”皇后立刻收起笑容,问。
“近来,朕没到**就寝,你何必多心?你最好也别来找朕了。”皇上走向龙床,冷冷地说。
“为什么?”皇后焦急地问道,“10年了,皇上有几日对我好过?盈盈哪里对不起皇上,皇上要如此待我?”
皇上看着她,表情严肃,他道:“你除了争风吃醋,还知道什么?**嫔妃哪个不怕你,朕不愿亲近你们这些人。”
“我一心一意待皇上,没想到皇上会说出这样的话。”皇后有些生气。此时,她早已泪流满面,小声呜咽起来。皇上无奈地左右徘徊,良久,他问:“你们女人就知道哭。你到底想怎么样?”
皇后不作声,一边拭泪一边抽泣着。
“朕没功夫跟你折腾,你马上离开。”皇上不耐烦地道。
“今夜,皇上一定要赶我走吗?”皇后带着泪眼问道。
“你……”皇上龙颜微怒,他正言道,“郭盈,朕是看在母后的面上才不跟你计较,你不要不识好歹。朕就实言相告,朕根本就不喜欢你,此刻你满意了?”“赵祯,你……”皇后如掉进无底深渊,绝望之意顿生,这撕肝裂肺之痛让她月容失色,泪水又涌了上来,沉默片刻,皇后冷冷笑道:“好,皇上说得好。**佳丽无数,我郭盈算什么,哈哈。”
皇上知她反常,但无心关心她之意,反而说道:“**嫔妃朕谁都看不上了,朕要另选嫔妃。”皇后听后冷静下来,她与皇上目光相对,她看出了皇上眼中坚定的神情,她道:“皇上若是说服母后,郭盈就无话可说。”她转身愤然而去。
“君无戏言。”皇上声音凝重,此时,皇后早已离开了此地。
月光依旧淡淡的,零星还在。宫中四处亮着灯光,斑驳的树影借着光倒映在墙上、地面、水中,微风起,枝摇晃,那些树影如鬼影般恐惧。黑夜漫漫,那件风衣仍在夜中飘动……
第二日,皇上与泉顺义换了便装出宫。皇上没带其他随从、侍卫,也没用车马,只是步行,一路出行,宫中无数人行礼不在话下。至宫门不远,见远处一人早已站在那里,他身披一件淡灰色的大袖长袍,米白色的衫衣露在外面,腰间系一大带,走进细看,此人面色几乎黑如锅底,不知者还当他刚从锅炉下爬出。又见他生得与常人不同,他额头中央有一弯月牙,虽如此,整个人却无不透着聪明睿智之气。此人正是包拯。
“包拯见过皇上。”包拯见皇上过来,他早已迎上去拱手道。
“包拯啊,朕几日未见你了,倒有些话跟你说,走吧。”皇上笑向他道。二人走在前面,泉顺义跟在其后。
“皇上,听说你让崇王寻玉?”包拯问。
“崇王怎么能找到?包拯,这件事非你莫属。”皇上笑笑。
“包拯尽力找到盗玉之贼。”包拯会意地笑起来,他知皇上的用意却不好明白道出,顿时又道:“皇上,辽国……”未等说完,皇上放低声音接道:
“朕今日重在散心,咱们不谈正事。”突提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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