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离殇》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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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却之不恭，接着又有一匹良驹奔来。只见四哥也戎装在身，风华正茂地出现，怅然说他也要送别。于是一路人马，马鞭北指，在长安城的康庄大道上穿梭。沿途的人烟阜盛、宏伟壮丽，我们都无心欣赏，更多的是徒自叹息。太子骑马伴行父亲，不时在其耳边提醒着什么，我们未听清楚。只见父亲不时点头。
仿佛没过多久就贯穿了长安城，这时大队兵马已经在城门外等候了。兵士数千，大部是秦国配给，少部分是追随父亲的亲兵。甲胄坚固，兵器锐利，各个孔武有力。太子对父亲说：“宾徒侯，请不要以为这数千兵士很多，这还不到我大秦总兵力的五十分之一。”
父亲疑惑地问太子：“那大秦共有多少兵力？”
太子沉重地回答：“具体多少我也不知。我只知道大秦男丁不到一百万，现在兵力至少有六十万。父皇说过几年争取兵力突破一百万，以称雄天下。”
听到这里，我不禁感叹秦国沉重的徭役，难怪眼前的兵士中还有如此多的年轻面孔。也难怪来的时候，一路上老弱妇孺劳作田中。
我努力地想秦国的徭役，意图缓解离别之苦。可这几乎是欲盖弥彰。于此同时，父亲先对三哥讲：“好好跟着太子，相信你不会辜负他的栽培的。”三哥沉重地答应。
父亲又对四哥说：“如今你也发迹了，不要忘了兄弟们。”四哥坚定地回答：“手足之情安可忘怀？孩儿谨记！”
父亲继续话别六哥：“你虽然武艺尚未精湛，但有医术一技之长，休整一段时间，尽量在秦国找一份行当。一来获得些许报酬，二来也免得他人闲话，说我们好逸恶劳。”六哥保证：“父亲大可放心。”
父亲不忘叮嘱八哥：“你年轻气盛，尚需历练。火上浇油的脾气，定当改改。在燕国尚且多事，在秦国更要谨慎处事！”八哥一改往日的浮躁，稳重地承诺：“从现在起，孩儿定将三思后行，不再惹是生非。”
我的心还在纠缠，父亲已经把马驾到我跟前说：“你暂时没有额外任务，好生呆在府内收好本分即可。”我不解反问为何。父亲解释说：“如果你也出来谋事做，或者争取个功名，我们又要处在风口浪尖，我们会被说成是急功近利。为父知道应当张弛有度，不能在秦国太招摇。”
我爽快地答应了，因为我自知在尚武的秦国也一无是处，倒不如落个逍遥自在。父亲叮嘱完，满意地下令兵士整队出发，踏上北戍征程。
父亲一贯雷厉风行，说走便走，数千将士更是步调一致。恁时节正是：
风疏云淡，烈日成旱。尖锐鸣蝉，搅扰心乱。
往昔无前，戎马当先。蛊惑谗言，名隳一旦。
酷暑熬煎，鏖兵崤函。尽忠苦战，孤军形单。
国恨家残，同胞离散。一日苟安，犹去荒蛮。
父亲顺着阳光，一路西进，不知走了多远，终于消失在天边。我们才揉揉快要瞪裂的眼睑，相互抚慰。
丽棠面无表情，却让我愈发感觉捉摸不透。太子长叹道：“宾徒侯已走远，我们回去吧。”我们便拖着沉重的马蹄往回迈。
路上，三哥问四哥：“近几日贤弟可好？为何不住府内？”
四哥笑答：“我已在虎贲营内任职，此处当差不必他处，须谨慎万分，万不可有丝毫差池。更常披星戴月、夙夜在公。弟以为，若居府内，则往返较远，误时难补。恰营内有数间舍房，小弟姑且入住彼处。虽周遭皆男丁，难得整理，略显凌乱，小弟尚能甘之若饴。”
四哥的笑让人难以释怀，反增些许疑虑。三哥将信将疑地问：“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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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节　丞相大婚　＇本章字数：2866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11　22：34：21。0＇
四哥继续笑着，肯定回答：“父亲为降将，秦国朝廷派发的俸禄自然会打折扣。小弟想谋个差事，也为了不吃父亲的俸禄，将其留给弟弟们。如果有机会，小弟再介绍一个好差事，给诸位弟弟做。”
四哥却发现我们听后脸上还未有全信的表情；便改口说：“兄弟们，虎贲军的当值任务重，我请了两个时辰的假，现在该过去点到了。今后诸位有何麻烦，尽可找我帮忙了。”
我们集体送别四哥，四哥谢过，驾马飞速离去。我才注意到四哥的马是一匹栗色西凉马；见多识广的六哥在议论：此马价值不菲。
在一片寂寥少言中，太子带三哥而去，我们回到府内。只见开门的人竟是慧兰。六哥的脸顺时绯红，还是八哥问道：“你为何又在此处？”
慧兰回答道：“小姐已经吩咐，征得太子和益都侯的同意，我被安排入贵府伺候。诸位请进。”
六哥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红着脸说不出口。到了内厅，大嫂已在等候，请我们各自入座。慧兰迅速上好茶点，又礼貌地告退，六哥此时忽而说了句：“不必回避！”
慧兰听后，礼貌地答道：“谢六公子，不过小女还要去厨房干活，只能失陪，还望见谅。”
六哥愈发赧然，慧兰似乎明白自己的存在更会加重六哥的脸红，赶快告退了。
气氛稍安，大嫂开场道：“首先请诸位告诉妾身，今日父亲离别之状况如何？”
六哥还没有回过神，八哥先答道：“状况一般，不过四哥也来了，说是他在虎贲营当差，事务甚为繁杂，只得常驻营内。他还提到，我们得尽量减少父亲俸禄的负担，故而要各谋差事，他甚至还表示愿意帮我们介绍差事。”
大嫂先是不解道：“有此等好事？”而后点头确认道：“我等初来乍到，目前的确钱粮吃紧。诸位若能谋个一官半职，将大为有利！然而据说秦国军饷等开支巨大，文武百官俸禄常被拖欠。如此倒不如长久之计。”
八哥问：“难道要我们经商？可我等估计没有经营头脑。”
我立刻反驳道：“据说秦皇一向对官商勾结很厌恶，我们还得避避嫌。况且，丞相王略也重农抑商，再加上如今战争仍频，故而在整个秦国风气下，经商是不现实的。”
六哥这才从对慧兰的依恋中回过来，带上往日固有的沉着说：“经商固然是不现实的。我揣测父亲的思路是让我们懂得进退，既要在秦国得到一席之地，又避免树敌过多。因而，”六哥有意停顿，望了我一眼后说：“为今之计，安分为上策。”
我听到六哥把父亲的意思再重复一遍，便觉索然无味，房间内气氛因而变得万马齐喑。
又过了两月，在初秋的恬淡中，太子不时来看望我们。可四哥却始终未能兑现帮我们谋差事的承诺。大嫂所言不假，父亲此月的俸禄果然被克扣了一半以上，还好有太子资助，我们才得以维持。
长安一场秋雨一场寒。一日太子及三哥前来，送上一张请柬，上面写着“丞相王略兹定于九月十五大婚，诚邀诸位宾客捧场。”
我们都很纳闷，问太子：“王丞相都五十多的人了，为何才大婚？”
三哥回答：“王丞相命里克妻，已去了两个妻子。这是第三个，据说还是个燕国鲜卑人，却精通孔孟之道，与丞相琴瑟相合。”
此言让我等甚感亲切，大嫂说：“我们得亲近一下丞相，还好我节省下了一些钱可作彩礼。”
太子微舒一口气道：“本太子一直在犹豫，你们与丞相接近是否利大于弊。当然对于我来说，自然是弊大于利。可是对于你们来说，伴君如伴虎，伴丞相亦然。丞相一向诡计多端，先利用与之接近的人，当此人无用后又弃之如敝屣。”
三哥连忙说：“太子何出此言？殿下救了我们一家，我等定当感恩戴德。自然不去接近王略！”
太子以手托腮，微微摇头。六哥也蹙眉微颔思索片刻，稳重地说道：“殿下恕我直言，依眼下形势，我等接近王略对殿下未必毫无益处。殿下与王略正势同水火，我等可佯装倒向王略，心中实想着殿下，如此一来，即可维护殿下，亦可令王略放松警惕。”
太子挥手打断道：“王略绝对没有如此浅薄！”却立刻改口说：“然而也罢，王略权倾朝野，所设宴会自当邀百官和诸王，本太子定将前往，宾徒侯不在，你们当中至少要派一人前往。而人数不多不少，两个最佳。依我看，三公子及九公子两人最佳。”
我等不解而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