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离殇》第34章


秦皇见我等已接旨,再令平身,带着让人害怕的笑容说:“吴王,不对,是宾徒侯,果真是忠义之人,对穷乡僻壤之地亦能甘之若饴。朕定将妥善安置诸子的。”
谢恩后,四哥不忘带着谄媚的笑容回答:“小人微贱,竟为虎贲中郎将,实乃万幸,又何敢怨诽?末将当竭忠尽智,保卫皇城平安!”
秦皇果真好大喜功,连加赞赏。三哥恨未能捷足先登,也连声谢道:“陛下隆恩,让小人侍奉东宫,非臣陨首所能报也!”
好不容易熬完了这一大段客套。终于听到了一声“议政毕,退朝”。行礼后,众人先是让开一条道,恭敬地请王略、太子和苻宏三人退下。而后才三五成群地穿鞋而退。
父亲将我们凑拢,提示:“我们出去说话。”出了太和殿,穿上鞋。父亲将我们领到拐角处说:“如此安排亦可,至少有条出路。你们几个也好自为之,千万不要再惹事端了。”我们肯定回应,四哥回答得最响亮。
忽而太子出现在我们面前,告诉我们:“父皇已安排一侯府给宾徒侯,你们就暂居于此。三天后,宾徒侯整顿好兵马前往赴任。三公子、四公子按部就班。其余公子就继续留在侯府内。我想:侯爷的俸禄一般会发给家里人,所以在府里的三位公子以及丁夫人和长孙,都可以坐享其成,莫要担心。”
我们觉此甚好,按太子点名顺序一一谢过,却发现四哥此时并不在身边。
我们顿生疑虑,四哥不辞而别,究竟去何所?太子无暇顾及,直接说:“也许他去虎贲军报到了,以后他也得常驻虎贲营,你们就各自忙去吧。孤也忙,三公子就随我来,熟悉周遭环境。”
太子安排一个内监带我们去新侯府。正当我们辞过太子时,只见一妇人,瑶簪宝珥,蛾眉下,睫毛长梳如苗根,杏眼存媚点绛唇,乌发三千垂柳枝,粉面竟无岁月痕。桃色内衫垂胸,外披薄如蝉翼的玄色衮服。
苻宏看见此妇人,兴奋地上前行礼:“儿臣叩见母后。”我们立刻知晓,她便是太子口中的苟皇后。只见王略也过去行礼。
我们都听太子说过,苟皇后三人势力强大,惹不起躲得起,父亲便让我们快速从左道离开此是非地。
我们个个掩面而过,可没想到耳边响起一句酸溜溜的女声:“素闻燕国占据齐鲁燕赵之地,应是既懂礼仪又直率之人。怎么今日一见,未必然也?”
我们还想逃跑,王略严肃地命令:“大胆宾徒侯,皇后在此,竟不行礼!”
我们还是无法逃脱,只好转过身,恭敬地行礼,父皇不忘道歉:“皇后娘娘恕罪,臣等并不知晓皇后在此。”
皇后嫣然一笑,却让人十分不适,她令我们起身,走向正起立的父亲说:“宾徒侯,久闻你在沙场上所向披靡,数有战功。可在天子身边,你却不那么顺风顺水。所以皇上调你去边塞,实为上策。”
父亲谨慎地答道:“恕末将愚钝,还望娘娘示下。”
皇后把我们吊起了胃口,却立刻撤去,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你应该知道,这宫中有很多秘密是不应该外泄的,所以你不知道为好,免得把一个滚烫的山芋揣在心窝里,那才真是提心吊胆呢。”
八哥要对这莫名其妙地话刨根问底,父亲却止住了,恭敬地说:“多谢娘娘提醒,末将当韬光养晦,以免无妄之灾。”
苟皇后带着阴森的笑容,说了声:“知道就好。”便转身带着苻宏和王略翩然离去了。
八哥急忙扑向父亲,急切地问:“我怀疑这个女人就是要挑拨离间,让父亲心安理得地去荒凉的边疆,父亲难道就如此甘心?”
父亲摇头叹道:“皇后娘娘言之有理,我们是降将,必须要谨慎点,我们还是回府细叙。”
太子的内监领我等前往侯爷府内,一个新建的院内,摆着几间别具一格的屋子。院内虽无亭台楼阁、瑶池奇木,但也不失清新雅致。内监告诉我们,这间其实是从东宫分隔出来的。太子怕我们碍于情面,不肯接受,便没有亲自带我们进来。
我们一听,深感太子之博大胸襟。父亲连声嘱咐内监好生谢过太子。而我霎时间觉得自己如此渺小。所谓关于丽棠的问题,此时不复存在。太子是个德才兼备的好人,我又何德何能与其争夺丽棠?在燕国与丽棠的耳鬓厮磨,实在有如儿戏。
内监告退了,而里面出来一名女子,六哥顿时羞愧起来。她果然是慧兰。慧兰向我们行礼道:“屋内已收拾好,茶也摆好,侯爷等请入内。”
父亲谢过,带着众兄弟进入,而我彳亍着,落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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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节 送父 '本章字数:2568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10 21:57:18。0'
慧兰奉上茶后就知礼地退下。我看着六哥目送其离去,直到六哥目光转回对我说:“看什么?快听父亲说什么。”
此时父亲正在问我们:“苟皇后究竟言为何意?诸位有何见解?”
又是八哥率先回答:“儿以为,苟皇后心怀叵测,明为劝父亲明哲保身,实为让父亲傻傻地呆在边疆之地,以便其在京城捣乱,让父亲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殊不知,兰建就是把父亲、大哥等引出邺城,才加害于我们的。”
六哥反对:“儿看未必,我等为降将,由太子引入。而父亲到了边塞,正好与太子分开,正中其下怀。故只要我等不与太子接触,即可免于灾患。”
大嫂也说:“的确如此,我等住的侯府,也是从东宫分隔开的。儿媳担心,还是会不可避免地牵连起来。”
父亲点点头,忽而转向我:“鉴儿,你如何看?”
我心中满是羞愧,恨不得以后不要再和太子同时出现在丽棠面前。父亲的忽然提问让我毫无时间思考,我脱口而出:“把我们带到酒泉边塞吧!远离朝中勾心斗角,虽然艰苦,但图个逍遥自在!更有,我也可借此机会练练骑射。”
父亲听后严正地告诉我:“此举万万不可。你还不明白吗?皇后和王略等人的意图,就在于把我们家族以及太子化整为零。如此我们就难以串通,对其不构成威胁。故而你们就算再担心为父,绝不可跟着为父去酒泉驻军。”
六哥长吁道:“可是父亲只身前往,孩儿实在担忧。酒泉郡西出远塞,冬季滴水成冰、铁条失韧,牛马难耐。还终日挂着大风,黄沙遍野。夏季又烈日当空,久日不雨。恐怕饮水都成问题。地居偏远,道路险恶漫长,粮草恐怕不能及时运到。更为甚者,吐谷浑常前往骚扰,秦国常以为此为癣疥之疾,不予重视。因而吐谷浑得以肆意妄为,劫掠无度。如此之险境,念父亲该如何生存?”
父亲语重心长地回答:“儿子们,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刻。须记住,我们能活着,已属万幸。本来为父当殉国尽忠,念及你们才苟且活下来。如今到边塞,算是赎罪,也算是远离尘世。向为父保证,你们以后莫要挂念,好自为之。”
为了让父亲放心,我等答应了父亲。可是保证后,悔意渐起,自觉如此仿若牺牲父亲享清福,实在愧对父亲。只得集体徒然叹息。
三天内,我们忙着给父亲准备行装。长安有很多来自西域的胡人,我们用当首饰、加上从太子处借来的钱给父亲买了一匹马。此马名曰大宛马,据马贩称,能负重久行。父亲说如此适合沙漠跋涉,我们便选了它。父亲果然是驯马高手,胡马甚烈,父亲竟然快速驯服了。接之我们还买了盔甲、辔头等,配给父亲,活生生猛将再临。
四哥没有住府内,据说他在虎贲营有住处。可四哥一想不爱与他人挤在小房里,我等对此甚为奇怪。
到了送别的那天,我等簇拥在父亲周围,依依不舍以至潸然泪下。父亲连声制止道:“莫要哭了。为父走了,你们也得图个吉利。”
向来不哭的八哥也噙着泪水说:“父亲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父亲换上微笑,将手搭在八哥肩上说:“不要说不吉利的,据说秦国很忌惮一个将领在一处呆数年以上,为免将领拥兵自重,往往过几年就调换。待到调换时,为父一定也回来了。”
我擦去眼角的泪水,祈祷道:“但愿如此。”
时间已不早,父亲毅然上马,我们也随之各自上马,留下大嫂带盛儿看家。刚出府门,只见双马骈立前方,分别是太子和丽棠,拘谨地观望中,我听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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