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园 修订版》第32章


他扯过薄被将彼此笼着,从后背拥着她,脸埋入她的发,嗅着独有的香,浅浅的,一口一口的啄在她的颈上,肩上……她怕痒,轻轻地扭。他将她摆过来,面对面紧紧地抱着,贴着自己的躯体,阖眼,将她的指放入口中轻吮,绵密轻撩的吻落在发际,额头,眼帘,鼻尖……她环着他精壮的腰身,听胸口之处沉稳有力的心跳,心满意足地笑着入眠。
雾重夜深,冷寂了太长时间的小屋此刻终于有了一颗火种,一个温暖的理由。没有言语却各自心安。怀里的人,迷迷糊糊之间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一条腿缠上他……他忍着身下的胀痛,将被褥裹得再紧实一些,埋入她的发沉沉睡去。
唔…这样真好,真的很好…
……强摁着她轻颤着的纤细四肢,将她死死压在地板上。她墨色的发四处散开,如同树妖的肢爪,肆无忌惮地游走于地毯之上,无限生机地朝四方延伸生长……接纳……吞吐……他紧绷全身,从水波微漾到狂风巨浪,身体深处汹涌澎湃的无限能量犹如海啸席卷,又如火山即将喷发,身下的她魅惑地眯着眼,轻启红唇撩撩地念他的名字——麦晟睿……嗯……麦晟睿……飘若鸿毛的声音仿若一丝耀着火星的火引,沿着毛细血管火箭一般的速度飞串到每一根神经末梢,瞬间令他从头皮麻到心骸。她每逸出一声娇吟,他便更热一度更硬一分……妖精!
仰头深深吸一口气,甩去发梢的汗,加速耸动去释放能量,轰轰烈烈欲将彼此燃成一团火焰焚化成灰永世不分……
……
蒲泽半睡半醒间翻身,膝盖无意的一顶,头顶立刻传来一声低哑的吼声。她一愣,迷惘地睁开眼,客厅中央宽大的皮沙发上,自己跟蜘蛛侠似的,展手伸脚扒在麦晟睿身上。晨曦从帘子缝隙漫进屋,柔和地铺展在这对孤男寡女身上。他裸着上身,狂放不羁地展着诱人的肌肉线条……被子不知哪里去了,她的大T恤在混乱的睡眠中撩到了腰以上,明目张胆地暴露出她新买的嫩黄花边奶牛小内裤,而他的手,正覆在上面……身下刚才被她膝盖不小心顶中的坚硬,此时已经软绵下去。
这下子她终于醒过来了,脸轰地燃烧起来,热度几乎可以现场爆辣椒。她讷讷把手从那坚实的胸膛上悄悄挪开,纠结着想要在沙发边角寻找一处支点撑起身子。这么一动,被她压了一宿的男人也转醒了。
麦晟睿还没彻底从方才梦里的炙热纠缠中回过味来,身上的人一阵扭捏,他恍惚以为她睡不踏实要跌落沙发去了,赶忙半醒之间将她用力一搂,紧紧贴进怀里。
蒲泽悄悄挣扎了半日还没扑腾得起身,被他一搂一压,哎哟,恢复原形了。
过了一小会儿,他终于觉察身上之人有异,微微开了眼,就见她仰着红扑扑着脸咬着唇在瞪他,又是羞涩又是慌张又是愤然。他皱皱眉,抬起一点头看了看俩人此刻的睡姿,扯着嘴角低低地笑出声。
蒲泽正在囧境之中不可脱身,见他如此之态,不由得愈发羞窘,无奈被他抱得紧实挣脱不得,当下一个大脑短路,一口咬在他胸脯上。
……
麦晟睿冲凉出来,甩着滴水的发裹着浴巾歪靠在门框上看她在厨房里忙碌。蒲泽余光瞄到他的影子,刚缓下不久的脸又急速烧起来。她故意背对着不去看他,假装不知道。
她将长发草草扎起,脖子纤长美好,有着雪花奶酪一般的色泽和光彩。不言不语在后边看了她一会儿,走上前来从背后拥住她,埋头在她的后颈上轻吻。头发上的水珠子滴落颈上,凉凉地顺着她的脊背滑进身体渗进毛孔里。她正熬着燕麦粥,手肘不耐地朝后轻轻蹭他:“淫贼,穿衣服。”
空气缱绻,闪烁着粉红色的光。沐浴着晨光鸟鸣,一室的安逸美好。

“麦晟睿!我要吃冰淇淋!”
他给她买一只小号的球,黑加仑夹杏仁碎的口味,她笑眯眯地接过,舔上几口,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你说,老杨会不会帮咱们找医生?”
“看给他什么好处了。”
“哎哎!你也看出来了呀!他想要老威廉那只杯子!”
“嗯。”
“那是青铜器吗?值多少钱?”
“不傻嘛,看出来了。比那马便宜点,十八万吧。”
她惊得挑眉,继续小口地舔。他夺过她手中的冰淇淋,又添一句:“美元。”
那支黑加仑的冰淇淋就这么在她的怔愣恼怒中被他慢条斯理地一口一口吃掉。
“还给我……”
“何蒲泽,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看我吃就行了。”
他带她去加碧兰奴吊索桥,不远,开车打个小盹儿就到。长长的百年索桥牵连起山的两端,站在上边平视可见山腰的树的顶尖,恍若站在半空之中。河水在几百英尺高的桥底下湍流而过,一如悠长的岁月无情流逝。横架其上的桥,像是某一生命的始末,从这头到那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晃晃悠悠,上不触天下不及地,摇曳存在。
蒲泽恐高,一上去就脚软,揪着围栏一步也不愿走。麦晟睿拖着她,好言好语哄骗,没事没事,目视前方就像走平地一样。她心存戚戚地尝试着迈了几步,桥对岸来了人,登时桥身阵阵波动。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丁点勇气消散得无影无踪,于是打死不肯再走。
他无奈弯腰横抱起她,径直往对岸而去。
蒲泽圈着他的脖子,埋在他坚实的胸怀中,阳光就在他的头顶散落,将他的脸镀上一层金光。那一刻,她听见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安稳,好像等了二十余年,只为了等待这样一个怀抱。
……
至一半时他突然毫无征兆地放手将她丢下,扭头抬脚就走。她惊慌,无意瞟了一眼深渊之下的水流,头晕目眩满面苍白,尖呼一声奔跳上去,如同一只上岸的章鱼死死扒在他背上。他将她翻过来圈着嘲笑,又作势要将她投下山崖……终引得她眼泪打转,磨牙咬上他的肩膀,又踢又叫又捶又打。他疼的抽气,双手捧着她的脸一口含上她的唇,狠狠地吮,又细细地舔,逼得她透不过气。擦身而过的游人纷纷投以善意的微笑和艳羡的目光。
她终被吻得天旋地转蔫软在他怀中,红霞萦绕,咬着红肿的唇,一声不吭。
……
日子细致平静。每天下午她扯着他开车去市场买新鲜的菜,买各色的西兰花,买圆滚滚的马铃薯,买许多的香草,买此地特有的海鱼,她尤其喜欢看鱼贩用牛皮纸将其妥帖包好,洋溢着欢喜交至她的手里,那一刻她便觉得生活精致而美妙。
大多数是他下厨,麦晟睿的厨艺极怪,好则啧嘴舔唇坏则难以下咽,做的菜式也是五花八门没个定数。他下厨做饭她便主动洗碗,仔细清洁这些久有时日的物件,有一回她失手打破一只海碗,发现碗底有万历年制四字。她捧着残骸惶惶去见他,他俊眉微蹙,只是淡淡道一句:“赝品,送给你好了。”
有时他自己手艺失误,不愿进食,她便亲自下厨烹饪几个小菜慰劳他。他会在她做饭的时候歪在门框,或者拥着她递盐递油,舔她的脖子和耳垂。
白天里除了受邀请拜访过两回威廉,大多数不出门。他看盘的时候她在书架上找书看,翻出喜爱的CD轻轻地播一些柔缓的古典乐曲。她很少上网,她的qq被盗号,无法联络上任何一个人。
因为都是寡言少语的人,从逃亡到如今,同处一室时各做各事相安无话,偶尔一个眼神就已心安满足。
睡前他通常会独自在阳台矗立,有时看见他打电话,有时喝点酒,但是不再见抽烟。那时候的麦晟睿会和白日里完全不一样,隔着玻璃窗都能够感受到冰冷阴戾之气,可只要他转身回屋,那通身的凛冽又立刻化开了。
夜里相拥入睡。他抑制满身的情潮与她同床共枕,在她睡着之后轻吻她的眉眼和唇,轻揉她腰间半月来被他养出的软软小肉,喜欢她沉睡中咕哝时孩子气的模样,喜欢她的腿盘上他的身躯妖一般慵懒而眠……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展眼元宵已过。
这个海外的春节,每个角落都是爱情的痕迹,黏腻甜蜜随处可见。
都说爱情里的女人最白痴。
终于有一天,麦晟睿在玻璃的反射中瞥见自己满面柔软,惊觉自己的大脑近乎白痴一样犯了大错,那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他葬身情海已有时日了。
蒲泽睡得好好的被炙热的吻捂得喘不过气,迷迷糊糊醒过来。身上的人见她终于醒来,压下身躯对着她变本加厉又咬又啃,从脸颊到脖子到锁骨一路向下,极不安分的手揉捏着她的丰软,下/身硬邦邦地顶着,又探下手去扯她的小内内。蒲泽慌了,面红耳赤挣扎着躲:“麦晟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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