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若命》第28章


“私人问题若有人询问,先声东击西,再不然围魏救赵,总之不能据实相告。”
三十六计她懂得,如何灵活应用则要看临场发挥了吧。
“实在不行我就丢给姚承睿,反正是他的竞选,他才是主角。”苏安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过若真是碰到棘手问题,她就用三十六计最后的妙招——走为上计。
“嫂子,姚哥的事务繁多,请您多担待一点。”余老三显然不满意苏安的回答,一句话就让他剑眉蹙起。
“我哪有不担待,力所能及,也有所不能及嘛!”苏安也不悦,谁愿意永远被人当枪使?
“嫂子,请尽自己的本分,对得起姚哥才是。”余老三脸色一黑,走至门边,话语脱口而出,讲课内容变质。
“我……哪里对不起他?”苏安不解,她一不瞎出风头,二不招蜂引蝶,三不口无遮拦,哪里对不起心思慎密的姚大人了?
这个向来对自己彬彬有礼,殷切周到的余老三今晚到底对自己哪里有所不满不成?
“你刚进姚家不过几日,先生便撒手离去。姚家顿时荫蔽全无,众人虎视眈眈,都争着抢夺姚家权势。姚哥日日奔波,补缺填漏,嫂子你要多替他着想。”
余老三一席话满满担忧,仿似贤内助。
“那日更是半夜逃回谨家,还得姚哥亲自去接,结果这一个来回便把姚哥的全副身家送了过去的事儿万不可再发生。”美丽黑眸盯住苏安,仿佛要她现场赔付。
“末了嫂子去帮姚哥跑预算,结果最后全数进了戴老的手里,半分不剩。姚哥哪里得到了资助?”余司晃越凑越近,苏安越来越不安。
“明知姚哥大选在即,谨家居然找上门来,要去竞标地王,是否真想吸干姚家方才罢休?”
余司晃嘎然住口,苏安止住心跳。这一番说教,如同正房数落姨太,她好似那个专扯老爷后腿的小贱人?
“我……你误会了,阿晃……”苏安调顺心跳,正欲开口解释。
“我希望你能够做一个配得上姚哥的额和呢尔。”余老三温柔叹息,哪里是想听她说话,自己说罢,转身离去。
苏安全然摸不着头脑,上一刻好好地跟她讲解注意事项,下一刻立马翻脸走人,他是被姚大人传染了不成?
“嫂子莫怪,他刚刚跟我吵了一架,输了便拿你撒气呢。”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姚承雪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看着一脸无助惊慌的苏安。
“余家祖辈来自蒙古,刚才那句额和呢尔指的是妻子。我俩吵架的时候他也用那句话砸我来着,我和哥哥在他心中的地位好比云同泥,所以嫂子千万别放在心上。”姚承雪边说边走了进来。
“选举之前的每一次大会都重要万分。选民们期盼着你的承诺,媒体关注着你的出错、政要们监控着你的意志。哥哥的演讲一定会很精彩,嫂嫂切莫分神。这次的竞选,我们势在必得!”
姚承雪的眼睛露出了与姚承睿一样的神情,炙热坚定。
看着这双眸子能够想起姚大人的人,不止苏安一个,余司晃看着姚承雪的时候,也在她身上寻找姚承睿的影子。
“轻点,你想在我身上钻出个洞来才甘心。”姚承雪转过楼梯口对等着自己的余司晃笑道。
“恭喜你留在姚家的愿望达成。”余司晃一丝笑意没有,冷冷对着姚承雪说道。
“同喜同喜,我哥哥也成了你哥哥,你的愿望也达成了不是?”姚承雪一来一回,毫不相让。
“你离三十岁还有整七年,何必这么早就开始安排身后事?”余司晃直起身,离开楼梯柱子。
“不过是立个遗嘱,和身后事差别很大。”姚承雪声音发冷。
“呵,”余司晃轻笑了一声,“不如干脆把遗愿也一并交代给我这个未婚夫,我好帮你达成。”
“你在姚家安身立命,顺便替我好生看管这谨苏安,便是对我最大的回礼了,未婚夫。”姚承雪毫不示弱,回了过去。
“那是一定。我今日实在看不过去,多说了几句。好让你日后说话比我好用,瞧我多想着你。”
“想就不必了,别盼着我早点死就行。”姚承雪有些头晕,缓缓转身,再不恋战。
“着什么急?我们才刚订婚,日子长着呢。我替你省去了远嫁美国的辛劳,还不用担心命短离弃子女,你该怎样感谢我?”余司晃难得露出雅痞笑容,竟然来了兴致挡住了姚承雪的去路,要她留下说法。
姚承雪停下脚步,定了定神,望着月光下饶有兴致的余司晃,心念一转,扑了上去。
她双手揽住他的颈项,将红唇紧紧压住了他的薄唇,不剩一丝空隙。余老三大惊,伸手推她,却轻易地将她掀翻在地。
“喜欢吗,我的奖励?”没有半分不悦,姚承雪坐在地上笑了。
“卑鄙!”余老三擦过嘴唇,忿然离去。
苏安在楼上将这一切纳入眼底,心下了然。
正牌贤内助被她挤去同小姑子联姻了,怎能给她好脸色?
第28章 悲伤告白
第二十八章
苏安收回视线,静静地离开了楼梯口,往西面的露台走去,手里拿着极细的女士烟,她需要一个人呆一会。
四下寂静,只有偶尔从院里丛中掠过的鹃雀不高不低地喊几声,月光朦胧亮洁,大风,送来阵阵的泥土青草味儿,使得苏安的烟味不甚明显。
她取出一支比小拇指还要细上一半的女士烟,洁白修长,点上,一个吸气,烟就着了。
随着红火的烟头,种种思绪一一点燃,浮上苏安心头。这几个月她听了太多,看了太多,做了太多,需要一个清闲,幸而有烟儿作陪。。
从谨家无用的闲人到姚家处处有用的夫人;从毫无主见的谨老二到要需要站上台面讲话的姚太太;从不愿放手旧梦的苏安到躺在姚承睿身下的未婚妻;这几个月她只觉得日子太快,经历太多,算计太深;该如何在这些纷纷扰扰,真真假假中找到自己可以继续下去的路?
苏安吸烟望月迎风,却没有答案。
苏安倚在露台墙头,风大,吹迷了她的眼,别过头去,发现一楼书房的落地门打开着。
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身影正站在那门口,跟自己一样在吞云吐雾,正是她的未婚夫,她被告知的天与地。
苏安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牢牢地盯着那背影,或许是从没俯视过他,此刻的地势让她有种优越感,反而多了一丝好奇,一份勇气。
不是不憎恶他,硬生生将她扯进了他的世界,霸道地迫她面对现实,分分钟计算下一步棋。
但此刻见他好似倦极,从未塌过的笔直腰杆此刻正弯着,宽厚的背上肩胛骨尽显。一支烟不消几下便燃尽落地,左手端起伏特加,右手上拿着的似乎一个本子或是一个相框。
苏安忽然想起,上次在书房内看见的那张相片,相中的男孩真的是他?
无奈昏暗之中,只有越来越模糊的月光以及他身后的书房带来一点光亮,她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一阵大风刮过,苏安的烟头燃尽,红色星点散落了下去,惹得楼下的人抬头张望。
那张适才在镁光灯下水晶灯中,散发着自信、坚毅的面容此刻棱角被大风吹模糊了。苏安似乎看见了淡淡的哀愁以及一道银色的光亮。她正欲再看个仔细,他已然别过头去。
“那烟头若燃了整个园子,你我无需等到竞选失败就要露宿街头了。”低沉的嗓音被晚风吹送了过来,近的好似在苏安耳边。没有白日的压迫感,沙沙的风声让这句话听起来增添些许温柔。
“你演讲功夫了得,算计本事无双,哪里会失败?”
苏安说的是实话。她们谨家世代从商,对于从政之人,苏安的印象不仅要会一派胡言能言善辩,还得老谋深算奸狡圆滑。巧的很,姚大人齐活了,哪有可能竞选失败。
“谁说是我让竞选失败了,说不定是你拖了我的后腿。把明日要发言的内容说与我听听。”恢复了苏安熟悉的戏谑声,姚大人缓缓转过身,靠在落地门框上,抬头望着苏安。
星夜,起风,树摇曳,苏安望着不过三米处的俊美容颜,竟然有了一种置身梦境的幻觉。
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气氛如此的静谧,风时强时弱地拂过脸庞,撩起发丝,昏暗模糊的姚大人也好似变得温柔,仿若年少时穿校服的他。
苏安看痴了,答不出话来。
“怎么?想不起来,还是我让你想起别人来了?”苏安还未来得及反应,姚承睿一个起跳,抓住栏杆,翻身上来,立在她面前。
苏安呆住,没想到他除了嘴皮子功夫了得,手脚动作也如此利落,逃跑之心死矣。
“刚才,阿晃只提到要答问,并没说要演讲,所以……”
苏安被姚大人遮住了月光,只得收回视线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