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的肉身》第18章


有了很大的不同。亚当变得有点任性和沮丧;尼娜则变得相当成熟,不再抱有幻想,明显有点怨气。亚当先起了个话头,说就他所理解的来看,他今后只能在谢泼德旅馆住下去了,一直住到他生命的尽头,或至少住到洛蒂生命的尽头,因为不付账单就离开的话可不是什么高尚的行为。
接着尼娜说:“逗点乐子吧,亚当,你不逗
乐的时候我可真受不了你。”
于是亚当跟她说起来西蒙·鲍尔凯恩和玛戈
特的派对,他绘声绘色地说自己如何看见西蒙在办公室里挨了一顿马鞭子。
尼娜说,“对,这就很逗乐,就说说这些个
吧。”
西蒙挨鞭子的故事他们俩说了一路,一直说
到了电影院。对于尼娜想看的那部片子来说,他们大大迟到了,这令他们的心情又遭受了挫折。
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们没有说话。接着,尼娜适时地对电影评论道,“搞来搞去就是为了两个人上床,真要是想寻求肉体的快感,我宁愿哪天去看我的牙医。”
亚当应了句,“下次你就会得到更多的享受
了。”
尼娜回了一声,“还下次呢,”然后叫他不

要太想当然了。

林·
亚当说只有妓女才会说那样的话。

随即他们就开始了一场真正的争吵,吵到电 作品影结束,又一路吵到尼娜的公寓,在尼娜切着柠檬做鸡尾酒的时候争吵仍在继续,亚当终于忍不住说,如果她再不住嘴,他当场就在壁炉前的地毯上把她给强奸了。
尼娜仍然没有住嘴。
等亚当跑去穿衣服的时候,她终于稍稍让步,承认说也许爱情是一种经过一段时间以后能让人渐渐喜欢上的东西,就像抽烟斗。可她依然坚持说,刚开始时,它会让人感到很不舒服,而且她怀疑是否值得为此而忍受。
后来在电梯上他们又开始辩论起后天养成的
嗜好是否值得去养成。亚当说这是模仿,而模仿是人的自然本性,因此后天养成嗜好是自然的。
但是由于电梯服务员的在场,这场争论便像
之前的那一场一样不了了之了。
“乖乖,这儿可真气派啊!”神圣的不满说
道。“这不算什么,”贞洁以老于世故的口吻说道,“没有必要大呼小叫的。”
“ 谁 大 呼 小 叫 了? 我 只 是 说 这 儿 很 气派——这儿的确很气派,不是吗?”
“我觉得对某些人来说什么都很气派。”
邪恶的肉身
当晚被委派管束这群天使的节制开了腔,
“好
了,你们两个,别在这儿生出什么事来,尤其是戴着翅膀的时候。要是把翅膀给刮坏了,埃普太
太可饶不了你们,这你们可是清楚的。”
“谁在生事了?”

“不就是你们两个吗?”

林·
“哦,现在跟贞洁说什么都不管用了,人家 沃眼界高了,都不稀罕当天使了,还跟潘拉斯特太 作品太一起坐着劳斯莱斯去兜风呢。”坚忍说道,“我亲眼瞧见的,可惜天不争气,一直在下雨,要不倒还是蛮开心的呢,是吧,贞洁?”
“哼,你应该高兴才是,把那些男人都留给
你了,坚忍。只是他们好像并不想占便宜啊,是吧?”
于是她们又聊了一会儿男人,神圣的不满回
忆起那第二个男仆有着漂亮的眼睛。
“他知道这一点。”节制说。
她们都在梅特罗兰夫人家一间仍被称作教室
的房间里一起吃晚饭。透过窗子她们能看见客人们陆续赶来参加派对。虽然天上下着雨,可雨篷两边还是聚拢了一大堆人,对客人们的外套发表着评论,或是发出赞赏的“哦!”“啊!”,或是轻蔑地嗤之以鼻。汽车和出租车几乎一辆接一辆地开到。瑟科姆费伦斯夫人打着方格图案的雨伞,周身披挂着钻石,穿着高统套鞋噼里啪啦地沿街走来。妖艳的青少年们是突然冒出来的,他们像一窝小猪一样从某人的敞篷跑车中跳下,尖叫着跑上了台阶。有些错穿了维多利亚时代化装服的“混派对客”被查了出来,赶了出去。他们匆忙回家去换衣服,然后将再次发起进攻。谁也不想错过埃普太太的首次亮相。
但那些天使们却变得不安起来。从七点起,
她们就换上了白色的衣裙、金色的肩带和翅膀,
而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她们渐渐感到了辛苦,因为戴着翅膀没法舒舒服服地靠着椅背坐。

“哦,我希望他们能快点,让我们早点完事 夫林·儿。”说话的是创造力,“埃普太太说如果我们 沃唱得好,完事儿以后能喝上点香槟。”


“我敢打赌,她这会儿正在下面好吃好喝着
呢。”
“贞洁!”
“好吧,当我没说。”
这时,那位眼睛长得很漂亮的男仆来收拾桌
子了。关门的时候,他很友善地朝她们眨了一下眼睛。“这些个靓妞,”他在心中忖道,“真可惜她们如此笃信宗教……真是辜负花样年华了。”
(在仆人们的房间里正在进行着一场严肃的
辩论,话题是这些天使的确切身份。对此,就连管家布伦金索普先生也不敢肯定。“那些天使肯定不是客人。”他说,“我想她们也不是什么代表。她们也不是保姆,严格说来也不是神职人员;她们不是演员,现如今演员都是能一起正式吃大餐的,真替她们感到可惜。”
“我想她们是给人做陪衬的吧,”布劳斯太
太说,“要不就是慈善工作者。”
“慈善工作者就是保姆,布劳斯太太。把社
会分工无止境地细化下去可没什么好处。给人做陪衬的要么是客人,要么就是工人。”
又经过了一番讨论之后,大家终于得出了结
论,那些天使该当被归入保育员之列,这也成了宅子里所有人的正式裁定。但那第二位男仆认为她们只是“青少年”,很单纯,“也很可爱”,因为对保育员,除了极少数情况下,是不能眨眼
睛的,而对那些天使却没问题。)
“贞洁,我们想要知道的是,”创造力说,

“你是究竟怎么跟潘拉斯特太太搭上的。”

林·
“对,”一众天使们附和道,“对,跟一个 沃女人一起去坐汽车兜风,贞洁,这可不是你的做 作品派啊。”她们带着威胁的意味拍打着翅膀,“我们好好来拷问一下她。”谦卑用恶狠狠的口吻说道。
(在这群天使当中有一种即兴式的司法裁
决,其起源总是含沙射影的暗讽,接下来便是盘问、掐胳膊、打耳光,而最后则总是以眼泪和亲吻结束。)
被这样一群头上戴着光环、一脸凶相的天使
围着,贞洁渐渐地有些气短了。
“我难道就不能和朋友坐车兜兜风,”她悲
戚戚地问道,“凭什么就该为此而惹来你们的白眼?”
“朋友?”创造力冷笑着问道,“你明明是
今天才刚遇见她的。”说着,她恶狠狠地照着贞洁的手肘上面掐了一把。
“哦哟哟!”贞洁尖叫起来,
“哦哟哟,别……
畜生。”
这话一出,大家都照她身上各处掐来,不过
掐得极其精准而谨慎,不会把她的翅膀或光环给弄乱,因为现在还不是胡闹的时候。(有时候在卧室里她们会无所顾忌,可在这儿,在梅特罗兰夫人的教室里,在一个首次亮相的重要夜晚来临前,那是不能胡闹的。)
“哦!”贞洁叫唤着,“哦,暾,哦,嗷,
不要啊……畜生,猪猡,下作坯……不要……
哦……好吧,如果你们非想知道的话,我以为她是个男人。’

“以为她是个男人,贞洁?这话听着可没道 夫林·理啊。”

“嗯,她看上去像个男人而且——而且她一 作品直都很像男人。我看见她坐在一家茶室的桌子边,没有戴帽子,我也没见她穿裙子……哦……还掐,叫我怎么说呢……她对着我微笑,于是我就走上前去,跟她一起喝了茶,她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坐车兜兜风,我说好的,唉,我要是没答应她就好了。”
“她在汽车里说了点什么,贞洁?”
“我忘了——没说多少话。”
“什么?”“老实交代。”“乖乖告诉我们,我们就不掐你。”“要是我弄痛你了我向你道歉,贞洁。”“你最好还是告诉我们。”
“不,说不出来,真的——告诉你们吧,我
不记得了。”
“再给她来上几下,姑娘们。”
“哦,哦,哦,停,我告诉你们。”
她们的脑袋聚拢到一起,聚精会神地听着故
事,乃至连埃普太太进来了都没听到。
“又在说下流东西了,”一个可怕的声音响
了起来,“姑娘们,我真是替你们感到害臊。”
埃普太太穿着一件金色的绣花织锦长外套,
显得十分华贵。
“我真是替你们感到害臊。”埃普太太又说
了一遍,“你们又让贞洁哭了,就在有重要演出之前。如果你们实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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