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相依》第155章


御书房内,圣上问,“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贤率先回答,“昨夜晶心公主和袁奉笔同宿于儿臣府中。”
“蠢货”圣上的茶碗直直向若贤飞来,袁亦墨挺身挡了,被砸破了鼻子,又溅了一脸的热茶,好不狼狈。
“是臣再三恳求贤亲王。”袁亦墨不抹那血迹和茶梗,直接跪下。
“儿臣知错。”若贤也跪了下去。
若德和若安正对着这两个人的背影咬牙切齿,圣上又是一声高喝,“你们也是无用的东西”
若德和若安也跪下了,这还不算,若安抬手就给自己一个嘴巴,“儿臣确实愚不可及”他就该冒死闯进若贤的内室,可惜,悔之晚矣。
看着面前静静跪着的四个人,圣上生出一种无力感,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他要好好地静一静,想想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幽幽的目光投向脸色苍白的若贤,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和心痛,怎么能把江山交给这么一个情痴样的儿子呢?
“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圣上的叱责不知是给谁的,貌似给谁都对,然而,他没有说接下来的处罚,就这样让四个人散了。
出了殿门,若安对若贤施礼道,“二哥,真乃圣人也,小弟佩服。”这话,对若贤来说,不啻于刀剑穿心。
若贤晃了晃,这一日一夜,他真的是心力交瘁,苦苦支撑,他知道,他此时不能倒下,否则,父王母后的怒气会更盛,可他现在实在是没有气力和若安斗嘴了。
袁亦墨一面伸手扶了若贤,一面用衣袖抹去脸上的狼藉,回道,“安亲王此言差矣,拙荆言道,安亲王实乃天下第一信人也,昨日对拙荆的关照,墨,定然感怀于心。”
若安冷笑,“袁亦墨,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地挑拨我和三哥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话,依依自会对我说。”
袁亦墨擦拭完毕,再度开口,“你的依依已被信人所伤,说是痛彻肺腑,要养伤一阵子。”这话终于让若安变了脸色。
也不等若安再开口,袁亦墨又对若贤道,“我送王爷去皇后宫里,也好看看月影和大周妈妈还有没有命在。”说完扶着若贤上了辇车。
若安愣愣地看着他们远去,若德在一旁讥笑道,“六弟,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若安道,“看来三哥是成竹在胸了。”
若德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到了如今,我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呢?”施施然远去,只是那满脸的扭曲,一点不象他说的那么无所谓,但是,若安没看到。
不过一时,殿前已只剩下了若安一人,那红彤彤的上午阳光,照不暖他的孤寂,若安忽然觉得,今天的春天,来得实在是太迟了一些。
若贤不等皇后开口,就已自行跪倒,“请娘亲责罚。”他说娘亲,不是母后,亦不是母亲,他的跪倒是因自己的行为,让娘亲担忧伤怀,而不是觉得自己错了。
皇后看着面色苍白,下眼睑乌青的若贤,未及开口,便先垂泪,“你怎么这么傻,这么痴呢?”
若贤膝行上前,抱了皇后的双腿,抬头苦笑,“儿子最象娘亲……”
若贤幼时,因身体不好,常常误了读书,他为了不让娘亲失望忧心,总是偷偷用功,把落下的功课补上,常被先生夸赞聪慧,每到此时,他就会悄悄地说,“儿子最象娘亲……”换来母亲一个脆弱苍白的笑,那时的懿皇妃,能笑的机会,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皇后的泪流得更凶,她为了她那一时的爱恋,搭上了一世的痴情,还差点送了儿子的性命,到了此时,她又有何道理来责怪儿子?
“你父皇会恼你的。”皇后抽泣着道,那近在咫尺的太子之位,难道就这样擦肩而过?那么等待若贤的,又将是怎样的人生?“你若争不过,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帮他们。”
“儿不悔,娘亲可曾悔过?”谁又能说,谁对自己的爱人付出得不够多,能不能得到回报,全看运气了。
母子相拥而泣。
若贤出了皇后的宫门,便被幽兰接了上辇车,服了药后,一路上,幽兰都握着若贤的手,可那手,怎么都捂不暖,在皇宫门口,又换了马车,急急地回了王府。
袁亦墨在路上,也赶得很急,他的车上有月影和小周妈妈两位伤者,回了侯府更是一通忙乱,好在大周妈妈无事,小周妈妈只挨了十板子,行刑之人又多有照拂,伤得并不重。
反倒是月影,皇后的宫中,没安插下人手,因为安插不了,皇后恨意深刻,那是下了死手的,就差没自己亲眼监督了,圣上在上朝,宫人回话又耽搁了,月影都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板子……
“也就是月影,但凡换个人,早就咽气了……”沈御医这样的话,说了不知多少回,听得两位妈妈泪如雨下。
安排好了这些人,袁亦墨又急匆匆地去见家长,经过了一日一夜的折腾,和摆在面前的残酷现实,侯府众人已早没了脾气,只余担心。
袁鹤松反而豁达地劝慰袁亦墨,“现下看来,木已成舟,圣上满门抄斩是不可能了,大不了你尚了驸马,当个闲散贵人,我不指望你们光宗耀祖,只要子孙绵延,家宅平安便好。”
袁亦墨感动得热泪盈眶,说与晶心时,晶心也是唏嘘不止,有这样的夫君和家人,夫复何求?
晶心一大早是被风十一裹着被子抱回来的,从王府二门直接上的马车,也没避讳人,到了这个时候,不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吗?
袁亦墨处理完了所有的事,又吃了午饭后,晶心居然还没醒,想起昨夜的火热场面,袁亦墨嘴角含笑,又在晶心的身边躺了下来,嗯,还是自家的床舒服啊
晶心是饿醒的,睁开眼便看到睡在一旁的袁亦墨,连忙叫道,“快快回府。”
惹得袁亦墨一阵耻笑,“你就这么惦记着贤亲王府?”
晶心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这是自己的内室,自己的床,而窗外已是日薄西山,便恼羞成怒道,“你还敢说,若不是你昨夜……我怎会如此?”
“那是你没适应,等今夜便好了。”袁亦墨说着,就开始上下其手。
吓得晶心连连躲闪,“我饿了,还要去净房。”
“那我侍候你洗浴吧。”袁亦墨的眼睛亮晶晶的。
晶心联想起,以往她侍候袁亦墨洗浴的经历,急忙道,“不用,不用,你吩咐摆饭吧”
晶心在浴桶中,看着身上一处处的青红痕迹,又羞涩又甜蜜。
晚饭就摆在内室之中,晶心吃得狼吞虎咽,袁亦墨一边为她布菜,一边看着她笑,晶心总觉得那笑意满是贼气,等到晶心吃饱喝足,又漱了口后,袁亦墨说,“早些安置吧。”晶心心里一激灵,一切预感都成了事实。
“等等,你总要和我说说外边的事啊”晶心推搡着欺身而来的袁亦墨。
“嗯嗯。”袁亦墨应着,忙忙乱乱中,说得断断续续,时常被晶心发出的呻、吟和他自己的喘息声打断。
等到袁亦墨把那一天的事说完,夜又快过完了,离日常起身上朝的时间,还不到半个时辰,想想再来一次恐是来不及了,他只得恋恋地直接起身,打算去舞阵子剑,临了意犹未尽地说,“依依,你欠我……”
晶心一拳挥了过来,恨恨地道,“袁亦墨,你个大混蛋,你还想怎样,我不欠你,鬼才欠你”可惜,被他折腾得软软的身体不给力,别说那打象是在抚摸,就是那骂语气也没有一点儿气势,简直就象是在撒娇,结果又引来袁亦墨的一阵亲吻,晶心只好直接把头埋进枕头,干脆装死算了
晶心心里念叨着,去看看月影,去给祖父母请安,去给若贤道谢,还应该去宫里找圣上讨要婚书……可是,计划还制定完,她就再度沉入昏睡。
就在晶心做着好梦的时候,皇宫里的朝臣们却乱了起来,而制造了这场混乱的人,正是袁如文和袁亦墨父子俩。
大臣们赶到皇宫上朝时,太阳才刚升起,光线渐渐地明亮起来,于是就有人发现了袁亦墨的异样,在这位年轻人的脖颈上,乃至下巴上,有很多暧昧的痕迹,做为过来人,大家一看,就知道这是怎么留下的,相互之间报以会心的微笑。
袁亦墨和晶心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本着别站错队的原则,大家实际上是不想和袁亦墨有过多交往的,可是,这事已经发生了,而且是第三天了,袁亦墨不仅安然无恙,还带着这么明显的“证据”来上朝,这是很值得深思的。
晶玉球是兵符的事,大家都不知道,表面看起来,就是三位皇子和袁亦墨因为晶心公主而争风吃醋,不对,根据最新的版本,是两位皇子,因为已经有消息灵通人士知道,袁亦墨和晶心在圆房之夜,得到了若贤的帮助。
那么情况就变成了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对上两位皇子了,大致看起来是势均力敌的,可是往深了想想,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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