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第12章


其实我挺喜欢被人背着的感觉。小时候我爸下了班唯一的乐趣就是背着我到处跑,把我逗得咯咯直笑。还有那一次我掉河里了,路铭亦把我救上来后来背着我回家,当时我就觉得路铭亦的肩膀有我爸的肩膀那么宽了,后来很安心的在上面睡着。当然,我说喜欢被人背着,对象除安家名以外。
走了一段路,安家名突然开口:“丁可可,我给你说个事,其实我早想跟你说了。”
“不要拐弯抹角,有话快说。”
“你……很重。”
世上总有这么一条规律,自己轻得跟一竹竿似的女孩总是不停的说自己很胖,然后疯狂的节食,声称要保持身材。自己长得很胖的女孩子从来不说自己胖,还整天提心吊胆的怕也很介意别人说自己胖,虽然也想着要把身上多余的脂肪减下来,但通常都是三分钟的热度。很显然,我属于后者。于是安家名因为他的这句话的十分正确性得到了我的一个拳头作为奖赏。
“喂!你干什么!我只是一切从实际出发!”
我不满道:“那我要说你丑得连人都不能见,你作何感想?”
安家名嘿嘿笑,说:“丁可可同志,不要扭曲事实真相。物质决定意识,你不尊重事物的客观性是违背唯物主义的。”
我之前说什么来着,对,这家伙不是自恋,而是非一般的自恋。对于这种人说再多的都是浪费口水,唯一的方法即沉默是金。我于是紧闭嘴巴,坚守沉默是金的原则。
安家名看我不说话,问:“你怎么不说了。”
我说:“我觉得跟你说话纯粹是在浪费我的口水。”
安家名说:“我跟你是不是上辈子结了仇了?我看肯定是。我觉着你一跟我说话火药味就到处乱窜。”
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我于是说:“我跟你没仇,我一向说话如此,并不是针对个人。”
安家名说:“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我想了想说:“如果你不再这么自恋的话,也许我可以考虑看看。”
说着说着就到了医务室的门口,安家名一手托着我一手推了门进去,然后把我放在床上,跟老师说:“老师,她跑步时受伤了,麻烦你给瞧瞧。”
医务老师拿着一瓶药味很浓的液体走过来了,仔细打量了一下我的膝盖后,便用一根棉签沾了药水在我的腿上抹。那个老师长得本来就很潦草,我一进门的时候就猜这老师为人可能也很潦草,现在完全证实了我的想法之正确。我疼得哇哇大叫:“老师老师您轻点儿,轻点儿!”
那个老师不满的说:“叫什么叫,多大一人了,叫的声跟见了鬼似的,外人听了还以为这里是集中营呢。”
我于是乖乖闭嘴,以免这位老师在接下来的治疗中更加潦草,因为受伤的人是我。
等包扎好了的时候,路铭亦满头大汗的出现在医务室的门口。我看见他,不无讽刺的说:“路大少爷,您忙完啦。”
路铭亦的脸色有些难堪,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安家名看路铭亦来了,对我说:“丁可可,路铭亦来了,那我就走了。对了,别忘了你刚才说过的话。”
“我刚才说什么了?”我对着路铭亦一脸茫然
医务室的那位老师长得虽然潦草,做事也潦草一些,但也不见得医术就不高明。我坐在医务室里给她这样左弄一下右弄一下,膝盖也没那么疼了。我站起来甩了甩腿,就跟原来没摔跤之前一样健康。所以说,前人总结的人不可貌相也是一真理。
路铭亦虽然人来了但明显灵魂出窍,眼睛愣愣的也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我心里闷得要死,他这叫什么?这叫执迷不悟。这叫顽固。他被裴丹甩的那天弄得半死不活的还把我拉下水,即使我是猫,九条命估计也只剩半条了。现在可好,不仅不计前嫌,还要跟人家友好共处。我喊了他两声,他没听见,估计神儿都飞到运动场上裴丹旁边去了,我干脆自己走人。
这时候他终于灵魂归位,又急忙忙的跟着我出了医务室。他赶上来说:“你腿好啦。”
“好了。拜你这个大少爷所赐,能不好吗。”我没好气。
他用傻笑来做掩护:“呵呵,呵呵,呵呵呵。”
“别笑得这么猥亵,我恶心得肠子都快飞出来了。”我说。
路铭亦说:“我刚跟裴丹那聊着天呢,谢曦瞳就跑过来跟我说你腿摔伤了。我一听,跟裴丹说完话就跑来了。”
我冲他做了一个不算笑容的微笑,道:“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不是,不是,呵呵。”
我说:“路铭亦,不是我说你,你被裴丹间接拒绝才多少天,你就跟着她屁股后面奉献殷勤,连自己姓什么我估计你也快忘了吧。你这样会不会让她感觉你这个人不要脸面?”
路铭亦听了我的话沉默了有一两分钟,叹了口气,说:“可是,我喜欢她,这有什么办法。”
“喜欢她并不需要这么执着。而且就算你这么执着,她也并不一定会被打动。”
路铭亦浅浅的笑,说:“如果你有一天喜欢上一个人的话,你就会知道了。”
我没说话。可我心里有一个声音说,如果喜欢一个人需要像你这么费劲儿的话,我宁可放弃喜欢一个人的权利。
路铭亦和我回到班上的时候,运动会也差不多接近尾声,只还剩下一项4×100的接力赛跑。我已经没有心机再去为运动员们加油,因为刚才跟路铭亦的那一段对话令我挺郁闷的。萧婳扔完铅球回来一屁股在我旁边坐下,说:“喂,你没事吧。怎么脸上的表情跟谁要死了似的。”
我说:“萧婳,你说喜欢一个人是种什么感觉。”
萧婳听了我的问题之后狂笑三声,然后道:“我说小妮子的表情怎么不对了,原来进入思春期啦。”
我瞪她一眼,说:“滚一边儿去,我可是正经问你的。”
萧婳说:“你应该去问路铭亦啊,这小子不是喜欢裴丹吗。”
我说:“我问了,可他的话令我感到困惑。”
萧婳向四周看了看,然后靠近我低声说:“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路铭亦啊,我听人家说裴丹早就有男朋友了,是三班的班长齐臻。”
我大惊,道:“你怎么不早说!”
萧婳说:“我也是最近才听和裴丹一宿舍的同学说的。你劝劝路铭亦,让他别在她身上费功夫,太浪费时间了。裴丹跟齐臻好的跟什么似的,只是人家地下工作做的好,只有很少人知道。”
我说:“不行,我得去找裴丹问个清楚!当初路铭亦被拒绝的时候我就想问了,就算你有喜欢的人,也不需要对一个喜欢你的人做得这么绝!”
萧婳一把拉住我,说:“可可你不能去!你先不要冲动,要不然我把路铭亦给你叫来我们大家商量一下再说!”
我把萧婳拽着我胳膊的一只手松开,说:“你放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在理智控制范围之外的事。我只是想找她问个清楚。你别跟着我,我自己去。”
萧婳拿我没法,只好勉强点了点头。
我回头看了看裴丹的位置,路铭亦依然坐在她的旁边,他似乎在给她说一些笑话,因为她的脸上浮现着很好看的笑容。我一看到这情景更是火大了,于是几乎是跳着脚站起来,也顾不上腿上的隐隐作痛,直向裴丹走去。
我走到她跟前,没好气的说:“裴丹,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我估计我的脸色绝对不会好看。因为我从来都是喜怒形于色,并且脸色一直都与我的声音成一定的比例关系。我高兴的时候声音就会像吃了糖一样的甜,生气的时候声音就像含了霜一样冷。我自己都被刚才口气中的寒冷刺激了一下,不知道面对着我的裴丹和路铭亦和裴丹作何感想。
裴丹没有听出来我口气中的不满,只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说:“好。”
路铭亦似乎有些察觉到我的口气了,他问:“可可,你要干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不关你事。”心里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着想,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把裴丹拉到离路铭亦比较远的一个地方,不顾裴丹脸上的困惑,说:“裴丹,你知道我是一个有话说话的人,所以我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不喜欢路铭亦,但是你为什么把他喜欢你的事告诉老师?”
裴丹愣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她只是重复着:“这……这……”
我继续道:“好,那我们先撇开这个不谈。你的男朋友在三班,他的名字叫齐臻对吧。”
裴丹似乎很吃了一惊,也许是在奇怪为什么很少有人知道的一件事居然被我知道了。过了一会儿,她说:“对。”
我说,既然这样,那路铭亦跟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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