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爱情》第5章


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们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蓄意伤害?难道她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犯法的吗?不知道也许会为此坐牢吗?脑子本来就不大灵光的我现在简直就成了浆糊。我年轻的生命让我着实被这些话吓住了。我大气都不敢出地从那个小树林里走出来,逃也似的在雪地上跑着。
我想着看见李未希的第一天,她对我灿烂的笑,像是上帝派到人间给我的天使,我忽然好想念李未希,想念她大大眼睛里彩色的笑容。我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她的电话号码。我记得那天报芭蕾舞协会的时候我记过她的电话,可现在电话本翻了好几遍,还是没找到,这可怎么办?我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对,问叶婧,她一定知道。
我颤抖着双手播下叶婧的电话,通了,一声接着一声的盲音,中间是长长时间的空白。响了很久,还是没有人接听。这个叶婧也不知道跑去哪儿了,不接电话。我只能挂断电话,搜索着我大脑里凌乱的碎片,回忆着李未希住在哪座寝室楼。想了很久我觉得应该是D区5栋341,我朝着D区狂奔过去,气喘吁吁地爬到她的寝室门前,抬手急促地敲着门。
“谁呀?”一个同样很漂亮的女生打开了门。
“请问李未希学姐在吗?”
她甩了甩那头秀丽的长发,说:“寝室就我自己。”
我拿出手机问:“那你能告诉我她的电话号吗?”
她流利地把李未希的电话号码背给我,我边说着谢谢边拨下电话的通话键,电话里的彩铃响很久后,才有人接听。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从李未希的寝室楼里走出来,电话那边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是韩沐,我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我焦急地说:“我找未希学姐。”
“我们没有在一起,她把电话落在我这儿了。”
一种恐惧感突然袭上心头,“那她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他说,“我要等晚上才能去她寝室把电话还给她,或者是明天早上??????”
我没有听他讲完就把电话挂断。我没有告诉韩沐我在人工湖边听到的那些话,我就是不能够相信,在这座处处弥漫着书香的地方会暗流涌动着那些可怕的报复。我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李未希,只要看着她好好的没事就行。
我想着李未希可能在的地方,然后拔腿朝舞蹈教室跑去。我跑得腿都有些颤抖,T大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这个下午我从西跑到南,又从南跑到北,还上楼下楼地折腾了好几个回合。我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爬上顶楼的舞蹈教室时,里面是一群穿着皮鞋跳踢踏舞的男生,没有李未希,那她现在会在哪里呢?
我垂头丧气地从文艺楼下来,天灰蒙蒙的快要黑了。我抬头看着从天而降的大片大片的雪花,洋洋洒洒,美丽得像是小时候奶奶剪的窗花。我安慰自己,也许是我听错了呢,她说的根本不是李未希,可能是别人。也许是我太过大惊小怪,女生之间生气不是偶尔也会放出狠话的嘛,可又有几个人会当真呢。前天晚上我不是还和叶婧闹着说要把她的小嘴缝上嘛,难道我还会真的拿线缝她的嘴?想想真的是我太敏感,太神经质,太大惊小怪!
我沿着柏油路朝宿舍回去,刚才跑了半天浑身上下都是汗。头上的路灯突然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我看着被黄色的灯光打得晶晶亮的雪花,它们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我情不自禁地被这种美所感动。我可以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嘴角不经意地上扬。很美,真的很美。我好像在这美丽的灯光下,美丽的街角处看见了李未希天使般的美丽容颜,我狐疑地换了一声:“未希学姐。”
她对着我笑,两个大大迷人的酒窝。真的是她,灿烂得像是热带的水果。我绷紧一个下午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我还在庆幸叶婧没有接我的电话,我没有随便的跟韩沐胡说八道,我没有把那些我臆想出来的危言耸听的消息扩大话。
正在我庆幸得高兴的时候,在转角处突然驶出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它在覆盖着积雪的马路上全速前进着,它冲着前面的李未希驶去,没有丝毫要减速的意思。李未希没有发觉身后的异常,她微笑着朝我招手,带着棕色鹿皮手套的纤长手指,在纷飞的大雪中舞动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情人节,祝大家情人节快乐!由于作者自己过的情人节,所以非常之嫌,于是乎,我有了个想法:今天更两章!
、童年
我没有犹豫,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朝李未希跑过去。
她疑惑地看着我,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了除了微笑以外的其它表情。我跑到她身旁的时候,用我整个身子把她撞到路边的台阶上,我看见她被我撞倒在地,美丽的秀发肆意地张扬起来。我也顺着她倒下的方向扑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被黑色的保险杠抬起,从车上滚了下去,飞出很远后掉在雪地上,雪花飞溅,模糊了我的视线。雪地上,开出一朵一朵红色的花,我试图微笑,像第一次见到李未希时一样的微笑,但是我做不到。我身体里涌动着撕心裂肺的痛,眼前全都黑了。
我仿佛是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也在飘着大雪。我好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我穿着一双红色系着蝴蝶结的小皮鞋在马路上跑着,我听见马路的对面有人在喊我:“默琪、默琪。”一声一声的带着宠溺。我停下脚步隔着川流不息的车辆看他,他手里举着一个大大的波板糖,上面画着我最爱的彩色条纹。
“爸爸!”我站在原地蹦着朝他大叫。
他笑着朝我走过来,高高向我挥舞着手里的波板糖。我只专注于他手里那颗硕大的糖果,没有留心他脸上幸福的表情。右边有一辆农用的三轮车突突地开过来,它没有看到他,它把他撞倒,轻巧地压过了他的身体。他死了。手里还一直紧握着给我的波板糖。我站在原地拼命地哭,他的耳朵里在流血,鼻子里也在流血,但眼睛里却流淌着幸福的笑。
是我亲手蒙上他眼睛的,不让他的眼睛里再落入一颗沙粒。我一直在抽泣着,我悲伤着我那个被摔得粉碎的波板糖。我亲眼目睹着它在我的眼前粉身碎骨,看着幸福在我的眼前一点点地溜走。
十几年来,我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个梦,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它吞噬着我所有的渴望,我的体温和我的开朗。我再也不敢在人前大笑,不敢犯错,不敢对着幸福大叫,我觉得幸福实在是太脆弱,它经不起我的大呼小叫,也经不起我的肆意张扬。楼上阳台趴着的那只大花猫,懂得要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走路,温顺地轻言轻语,时不时地窝在主人的怀里蹭来蹭去,只有这样,它的碗里才总会有一条鱼,它才能在日上三竿的时候还躺在这里舒舒服服地晒着太阳,它才会在走边边的时候永远不会掉下去。
不知道那个可怕的梦魇究竟纠缠了我多久,我觉得爸爸这次一定会把我接走。很多年前的那个雪天他就是要接我一起走的,他说要带我去北京,去找奶奶,然后叫奶奶给我买冰糖葫芦吃。但最终还是没能如愿以偿。他没把我带走,连他自己也没能再回去。
梦里还交错着许多其他熟识的面孔。我看见李未希,看见她在漆黑的柏油路上抱着满身是血的我,我看见她在哭,大声哭喊着叫人来帮忙。然后四周渐渐变得宁静起来,她凄厉地叫喊声也渐渐在耳畔消散。许久以后,四周又缓缓地明亮起来,我在一束束冷白色的灯光里看见叶婧妆都哭花了的脸。我嘲笑她像个大熊猫,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拉着我的手,断断续续地哭着,好像完全没有听见我的嘲笑声。
我发现自己好像是在一个很大很大的房间里,墙壁是苍凉的白色,窗户上挂着蓝色的帘子。后来又有很多人进来,有冯旭阳,他拿着一束香气宜人的粉色香水百合,那香气甚至让我感到鼻痒,想打喷嚏。我还在那群人里看见了韩沐,他穿过人群来到一个离我很近、或者更确切些说是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抬起左手,他的那双手因为弹钢琴的缘故格外的修长,它慢慢地落在我额上的那块丑陋的疤上。他轻轻地抚摸着,力度轻柔得像是在爱抚。然后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小管药膏,在我额前的疤上涂了起来。他涂得精心,又似乎是漫不经心,他就那样涂着,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我始终是无法捕捉到他的表情。我好像还看见了我妈,她戴着一副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进房间来的。她坐在床边,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静静地看了会儿我,她伸出手似乎是要摸我的脸颊,我也期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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