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装成长》第67章


好快,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只是,那些旧伤还是会在心口徘徊,忽略了时间的存在。
“娜娜,谢谢你,还有谢谢你送给我的那双手套,很暖和!”直到新年伊始的那一天,我还可以清晰地将和卢苇的最后一次对话情境完整地还原,并且一遍一遍地让它在脑海中循环播放,就像电视中不断重复的滥俗小广告,它存在的意义便是强化记忆。
那天,我将手套装进一个与它的尺寸丝毫不匹配的礼品盒中,偶尔的晃动,便能听见它在里面的翻滚,感受它和圣诞贺卡的摩擦。那个硕大空旷的纸盒有如我寂寥的心,冷清地包裹住给予的快感,急切地呈现爱情凛冽的液态形状。
“娜娜,你俩就这么分了?”周醒不理解我的态度,她认为我应该去吵,去闹,甚至用更极端的方法去挽回或者干脆决绝地失去,可为什么我会表现地如此淡然?
“嗯。”我缓慢地吐出这一个字,感觉它的尾音很长。
“你舍得?”
“有舍才有得嘛,你说对不?”我似乎很看得开。
“那你送他的那个大礼品盒里装得是什么?”周醒应该是看到了我将礼物塞进卢苇的书桌中,否则她不会一大早就这么八卦。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一向都很乐意观察我的一举一动,并且不厌其烦地添加上自己的主观臆想,然后一顿丰盛的话题盛宴便很快成为众多食客的口中餐。
“给他的圣诞礼物!”
“呦,都说分手了你还对他那么好,还说不在乎他呢!”
我听出这句话所夹带的讽刺意味,可我却找不出充分的理由去解释或者说去掩饰。这让我有些恼火,心里很憋。我脸上漾起很不自然的表情,有点不耐烦地朝周醒说:“你怎么没完没了了?我说我不在乎他就是不在乎,我送他礼物只是为了兑现先前的承诺而已。”其实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心虚,再加上我比较虚弱的身体状况,这些因素共同导致了我冷汗直流。
“娜娜,谢谢你,还有谢谢你送我的那双手套,很暖和!”卢苇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和周醒之间。他对周醒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脸对我说了这句话。他拍拍我的肩膀,似乎很抱歉地对我笑笑,我又不经意地看到了他左脸上那道细细的疤痕。
“没什么,不用客气。”我礼貌性地回应他,空气凝固在这一尴尬的时刻。我抽身离开,就像爱情毫无征兆地抽身走开一样,撇下时间孤单地自怨自艾。
“丫头,困了?”汪成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它从凌晨三点四十分的电话中缓缓传来,带回了我飘忽不定的思绪。
“没有……”我回过神。
“那为什么好久都不说话,在想什么?”
“我在想身边有你真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他说出这样一句话,应该是有感而发吧。可倒是这句不经意的话惹起了汪成的兴趣。
“说说理由。”
“新年的第一天有你陪着,我觉得很开心。”这个理由应该是为了敷衍他才给出的吧?
“明天才是大年三十好不?”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也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
“天啊,都这么晚了……”汪成惊诧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他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娜娜,我真的觉得自己和你很投缘,很喜欢跟你聊天。咳咳……当然我承认我很喜欢你,诶,对了,你说咱俩要是在一起会是什么样?”我感觉汪成的思维有些混乱,推敲后组织起来的语言依旧含糊不清。
“肯定天天斗嘴!”我想都没想便下了断言。
“不对!”汪成迅速否定了我的猜测,然后悠悠然地说:“是我会好好疼你!”
“……”
我明白,自从我生日那天汪成送我回家之时,我对他便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也许是因为他总说我和他挺像的原因吧,他所总结的我们之间的共同点正在潜移默化我的意识,我逐渐开始信任他,追随他,甚至在思维空洞的时候思念他,这个过程是缓慢且循序渐进的,是不需要鞭策和挣扎的主观愿望,是那么的不修边幅。就好似一幅素描图案,随意几笔便能勾勒出的轮廓,却需要很长时间修补及填充色调,使其立体成像。而我和汪成相识之初,就已经为彼此勾画出了形状,之后的接触熟悉,也许只是为了调色,或者说使不同的色调更好地相融。
我困惑,他不断给出的暗示到底是在暗示些什么?我们彼此之间的好感究竟是代表了哪些意义?那没有陌生感的亲情,没有距离感的友情仿佛都被涵盖于此,可这么具有包容性的情感算不算是爱情呢?些许的亲密,些许的期盼是否可以算作是爱情的一种?如果不算,那么爱情是什么?是甜腻的棒棒糖、红色的心形气球还是大把的艳丽玫瑰?
“丫头,你看,天快亮了!”
我猜汪成一定站在窗帘微开的窗口,抬头仰望东边逐渐泛白的天空,然后期待圆圆的太阳用橙色的光芒晃痛眼睛。
“新年快乐!”我望着窗外辽阔的天空,看见天际的那颗启明星渐渐隐去它的璀璨。感觉逐渐离它很远,离他很近。
“新年快乐,丫头……”
彻夜不眠的通话让我的头有些胀痛,可还是舍不得挂断电话,就算是彼此都保持着沉默,也依然希望听到电波来回穿梭时的嘈杂。我抱着猪头送给我的那个毛绒猪头,回想起自己生日那天汪成送我回家时曾抱过它,我的心也就跟着柔软了。有时候,有些东西一旦被赋予了某种意义,它所代表的情绪便是立体的。
“丫头,困么?”
“不困!”
“那我去你家楼下接你。”
“好。”我好像已经习惯了不去拒绝,哪怕我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只是顺从,顺从所有可以顺从的他的意愿。
凄冷的新年寒风萧瑟,微白的天际神情逐渐黯淡。街边偶尔炸裂的爆竹有气无力地预示着新年的开始。我随汪成进入新纪元网吧,混沌地开始了我和他之间的游戏。
今天云层很厚,可能会飘雪吧?
六十七。 他们是不是都害怕了?
更新时间2010713 18:19:12 字数:2767
当一个人走在漆黑无比的巷子里,会不会因为孤单而感到害怕?当一个人蜷缩在空旷的房间里,会不会因为孤独而感到害怕?当一个人歇斯底里地发泄着情绪,会不会因为无法掌控自己而感到害怕?当一个人倾其所有去爱时,会不会因为感到无力而害怕?当一个人拼了命想去挽留留不住的东西时,会不会感到无助而害怕?那么,当你害怕时,是否意味着你害怕失去赋予过情感与寄托的精神支柱?其实,害怕是一种无助的情绪,害怕失去是一种带有感情色彩的行为艺术。
(一)舅舅的担忧
舅舅还是妥协了,但我觉得他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妈妈对他的威胁震慑了他。
他害怕他所害怕的一切真的会发生,害怕那一切发生以后他会失去所有费尽心思得到的一切,所以才会妥协。
“咱妈的卡上我已经打过去了一万元,剩下的六千元就算是我欠她的,以后慢慢还!”舅舅的口气生硬,表情僵硬,仿佛他做的是一件极其值得去弘扬的好事。
“那六千你准备什么时候还?”妈妈弓下腰捡起舅舅“不小心”扔在地上的银行卡,神情近乎卑微的平淡。
“你就别咄咄逼人了,事业刚起步,孩子还那么小,到处都要用钱,能凑齐一万已经不错了。”他给出的理由似乎总是那么理直气壮。
“总得有个期限!”妈妈是个认死理的人,不得到一个让她心安的说法,她是不会停止纠缠的。
“这个期限我去跟妈商量,这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呦呦呦,稀客,真是稀客。”舅舅不耐烦的情绪还没有表达完整,推门而入的舅妈又开始了她的冷嘲热讽。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妈妈,最终将目光停在妈妈捏在手里的那张银行卡上,她转了转眼珠,不假思索地说到:“姐,来要钱的吧?”
“嗯,是。”妈妈如实回答。
“姑姑……”蹒跚学步的亲亲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怯生生地从舅妈背后探出头,想要扑向她姑姑的怀抱,可是被她妈妈生硬地拽回了身后,还辅以一个大大的白眼。
要知道,我妹妹从一个月大的时候就由妈妈伺候着,直到她快两岁的时候才被我舅舅舅妈接回家,所以孩子跟我妈妈亲近是肯定的。可是他们却想将孩子建立在最单纯时代的萌芽期情感扼杀,将那时候所勾勒出的幸福轮廓抹煞干净,这会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呦,又长大了一些呢,真可爱!”妈妈若无其事地走到孩子面前摸摸她的小脑袋,完全忽略其他人的一样心情,虽然她能清晰地听到其他人咬牙切齿地表达不满。
“姑姑先走了,你要好好吃饭,不许挑食知道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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