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装成长》第6章

突然上涌地恶心致使我奔出小屋，这片星空笼罩下的黑暗场地，只有此时才会显得如此包容。我蹲在角落，呕出的也只是刚喝进去的酒，当它们从我的鼻腔和嘴中涌出的时候，我被呛得眼泪横飞，扶着的铁栏杆传递过来的冰凉让我产生强烈的不安全感。我紧了紧衣服，陆舷过于高大的身影逐渐走入我的视线。
他用冰凉的手抹了抹我的眼角，细细地看我，我也直直地望向他的眼睛。柔软的目光，柔软的月光。也正是由于这些不能触碰的柔软让我警戒地跳出他此时圈住的某种柔软。因为他无法给我我想要的坚贞。
“有烟吗？”他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态度，用身子斜倚着栏杆。
我耸耸肩，可他并没有停止从裤兜掏火柴的动作，并用修长的手指擦燃了一根火柴。
用火柴点烟的习惯他延续了很多年，说是为了纪念，可我不知道是在纪念什么。
就这样，在我们的身体完全淹没在黑暗之时，我认真地看着他的脸在微弱的火光下亮了又暗。我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渴望着虚幻的幸福，期待着某种温暖。但是我唯独不期待他，不敢亦或是不愿。
六。这是爱情吗？
更新时间2009330　11：22：29 字数：3190
“娜娜！”孙燃摇着熟睡的我，大声地喊我的名字。
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一张痞气十足的脸占据了我的整个视野。我皱着眉头，按了按太阳穴，试图驱赶走因宿醉而带来的持续混沌。
“你怎么又随便进我们班教室？”我扫了一眼残留在教室里的同学，发现已经有不少女生在偷偷地看他，喜上眉梢地窃窃私语。我受不了有些女生佯装地挑衅，随即再次埋头趴在桌子上。
“我最近没钱！”在撂下这句话后，我想继续我的美梦。
“我不是来找你借钱的。”
我在想，他这个“借”字用得还真含蓄。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喜欢你！”孙燃理直气壮地说。
“你大早上的抽什么风？”我猛得抬头，迎上他不怀好意的笑。事实上，任何表情出现在他脸上都会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呦，你居然会脸红！啧啧，我才发现你也会这么可爱，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他用手抬起我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从现在开始，你是我女朋友！”语气强硬，不容商量。
我惊诧地看着他大摇大摆地走出教室，回不过神来。
纽纽摇着我的肩膀，大惊小怪地说：“娜娜啊，居然会有人喜欢你，我应该放两串鞭炮给你庆祝庆祝啊！”
“行了吧，孙燃早就把娜娜纳入他的目标之内了。娜娜，我可警告你，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前两天才和陈扬分手！”匹林一脸惆怅。
“我们家娜娜就喜欢带痞气的男生，孙燃除了花心点，游手好闲点，也就没什么毛病了，是吧？”麦田亲热地蹭了一下我的脸，我和她的僵持局面一瞬间缓解了。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都不算毛病？麦田，那我可就是绝种好男人了！你赶快把我带走吧，省得被别人抢走了。”纽纽色眯眯地看着他心仪的对象。
“你死开吧！我讨厌有狐臭的男人！”麦田又揭人短。
“这叫男人味儿！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去做掉，这不是问题的。”纽纽一本正经地说。
“我不喜欢你这么白的男人！”
“我可以晒黑！”
“我不喜欢带眼镜的！”
“我可以不戴！”
“我不喜欢身高不足1。80的男生！”
“从现在开始，我天天早上跳绳，打篮球……，我还年轻，个子还可以长的！”
“我不喜欢……”麦田终于想不出来了。
“没有了吧？看来我就这些缺点了，我为了你喜欢的目标而努力。”纽纽异常兴奋地说。
“我不喜欢你！”麦田终于说出了最关键的。
纽纽的兴奋表情就像松动的拼图一样，瞬间掉落。他捂着受伤的心默不作声地回到座位上。
“麦田，你伤害了一个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的绝种好男人。”我作痛心状。
“我给不了他未来，当然要趁早扼杀他的想法。”
“什么叫未来？未来是什么我都不知道！多好的理由啊！麦田你应该去做一个男人，还是那种花心到空虚的男人。”匹林冷嘲热讽。
“我倒是想当一个男人，而且是那种从不会觉得花心会空虚的男人！”麦田不甘示弱地回应。事实上她是一个花心至极的女人，还是那种色色的女人，但是她的外表总是很好的掩饰她内心邪恶的想法。
孙燃伸手支着门框阻挡着我走出教室，我捂着瘪瘪的肚子，朝他吼到：“我饿死了，要回家吃饭。”
“我请你吃。”
“我要回家吃饭！”
“那我送你。”孙燃猛地拽过我的手紧紧地攥着。他想抢夺玩具那样刁蛮无理，我被他干瘦的手硌的生疼。
“我告诉你，我可没答应做你的女朋友！”我试图甩开他的手。
“我说是，就是！”他的嘴巴一下子贴过来，印上我的唇。我被他强硬的吻弄得不知所措，想把他搡开，可是手却被他牢牢抓住。
我觉得他就像在啃一块美味的骨头那样陶醉。
我停止了挣扎，心里某块坚硬的东西变得柔软了。觉得自己不再像一只刺猬，每天必须警惕地竖起满身刺，才能安然的散步。
整整一天我都是混沌的，我开始想他的好，可是脑子里全是他与各种姑娘嬉皮笑脸的无赖样，我无奈地摇摇头。
“娜娜，你没事吧？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痛心疾首的！”匹林用手试我额头上的温度。
“嗯，没发烧啊。”
“娜娜，你说句话好不？别一直这样怪怪地看我！”匹林在我眼前上下晃动他的手，发现我的眼睛一动不动。
“完了，我们家娜娜疯了！”匹林夸张的喊声招来了纽纽，他们奇怪地盯着我。
“怎么办？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他。”我突然冒出的这句话令他们惊奇得下巴都要掉地上去了。
“不是吧？你不会吧？那种人跟他玩玩儿就算了！你要是跟他来真的，哼哼……娜娜，我的肩膀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到时候趴这哭啊！”纽纽把他的肩膀拍得啪啪响。
匹林很响地叹了口气，点了根烟走出教室。我正目光呆滞地看着匹林的背影，却感觉自己的脸被狠狠地捏了一下，我怪叫着转过头，印入眼帘的是那张带着坏笑的脸。
“想我呢吧，亲爱的？”孙燃把一袋北京方便面，一袋洋芋片，一瓶绿茶堆到我桌子上。“看老公对你好吧？快亲一下！”说着便把他那张臭脸凑了过来，耐心地等待着。
我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会儿，推开了他的脸。
“你这个没有情调的女人！”他从来没被这样拒绝过，虚荣心得不到满足的他觉得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晚自习下了我送你回家！”他咬牙切齿地说完就头也不回的从后门走出教室。他在门口遇到了匹林，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吉娜！”不知道什么时候石楠坐在了我面前，她凶狠地喊着我名字。我不清楚哪里得罪了她，致使这个柔弱安静的女生满眼写着“恨”字。
“怎么了？”我被弄得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和孙燃在一起了？我告诉你，我暗恋他很久了，他喜欢的是我这样温婉可人的女生，而不是你这种刁钻刻薄的！所以只要我愿意，他就会被我驯服。你还是趁早知趣地走开吧！”她像是在超度一只怨气极重的鬼，表情极为严肃，在说完这翻话后虚脱般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随你便！”我说完便匆忙地跑向厕所。自己喝了一下午的水，竟然连上厕所这件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我讨厌别人威胁我，所以本来犹豫不决的事情一下子就有了清晰的定论。我决定和孙燃在一起，好好地谈我人生中的第一场恋爱。在晚自习下孙燃来接我的时候，我故作镇定地拉起他的手，感觉自己的手冰凉却还是奇怪地渗汗。
拉他去了操场，我觉得在这里气氛应该会比较轻松，不会尴尬得没话说。
看见陆舷和单畅在打篮球。
我开始喋喋不休地从他们俩的种种恶习说起，从来没发现这个话题可以供我很好地掩饰没话找话的破绽。
我点了一根烟递给孙燃。我吧嗒吧嗒嘴，觉得嗓子又涩又干。
陆舷和单畅看见我坐在那儿，蹦跳着朝我走来。
“哇！”单畅假装篮球没抓住，一个硕大的篮球就要砸中我的头时，被孙燃接住了。
“死玩意儿！”我怒视着单畅。
“我们家丫头是不是有小男朋友了？”陆舷疼爱地帮我把衣领紧了紧。
孙燃伸出手说了一句“你好”，陆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握住了他的手。
单畅则在旁边笑话这老套的问候语。我怎么觉得气氛比刚才只有我和孙燃时更为尴尬。
胡乱说了一会儿不着边儿的话，孙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