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锦年》第37章

“……”
……
被年秋彦从房里提出去，放到门外的程晓洛拍着被他关上的房门。
“喂，我是说真的！就算你对他没意思，我也是一片好心呀——年秋彦！”
第33章　第33章　又要分离
昨晚没有睡好，以至于两只眼睛挂着黑眼圈的年秋彦今天又把自己关在房里一直关到下午，待他终于睡了一觉，感觉冷静了点儿，于是想起下楼来看看时，没想到整座房子已经人去楼空了。
他的房间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是年子珊的漂亮意大利文，大意是，今天是周六又是这么好的天气，他们三个人决定开车去市区逛逛，看他精神不济，就不打扰他了，末了，在落款旁，她还画上了三个可爱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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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一使劲儿，把这张纸给捏成了纸团子。
又是这样……其实他们就是想气死他吧？这算什么意思？三个人抱团了，把他排除在外了吗？
他一个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越走越生气，越走越生气，最后终于撇开腿坐在了沙发上，抓抓头，看见面前的电视机，好烦，扭过脸去，又看见楼梯旁摆着的插着鲜花的大花瓶，还是好烦，再扭头，看见挂在墙上的全家福，依然烦……
抓着脑袋，他突然想起了早上的事。
那一刻离得那么近，他居然……他居然！
他猛地甩甩头，觉得自己简直不可理喻，一腔怨气发不出去，只好又站起身，继续走来走去的往复运动。
……
“さようなら（再见）。”
微笑着挂断了电话，程晓洛似乎有什么心事似的，自顾自地出神。
“晓洛姐姐？”年子珊拍拍她的肩，“有什么事吗？”
看她接个电话，脸上的表情一时喜悦，一时为难，一时又有些失落，她不由有些奇怪，虽然听不懂她说什么，但似乎是日语吧？
“啊？”程晓洛看了她一眼，前方开车的年瑞安也好奇地回头。
——她一直以为北京以车多路堵闻名，到了罗马才知道什么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和罗马这个“大巫”比起来，北京还真只能算个小巫女。
因为年秋彦一个人在家，所以他们也没打算在外面待得太晚，快到晚饭时分，就开车回家，然后……不幸地遭遇大塞车。
“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啊。”年瑞安笑笑。
“哈……”程晓洛把手机放回兜里，看了年子珊一眼，“那个……刚刚是日本的一个，呃，朋友打电话来。”
“有什么事啊？”年子珊问。
“是关于《樱花》动画化的事……”
“什么？”不待她说完，年子珊先激动了，“真的假的？《樱花》这么快就可以制作成动画了？天哪……”
“我也很意外……”程晓洛似乎没她那么高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是好事吧？”不大明白她们俩在说什么，不过看年子珊那么高兴激动，觉得她说的应该是件喜事，年瑞安看了看程晓洛，问，“晓洛，你怎么看上去……情绪有点低沉？”
“咦？”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年子珊眨眨眼睛，“晓洛姐姐？”
程晓洛看看他，又看看她：“所以……我的假期要提前结束了。”
……
半小时的车程三个人整整花了两个半小时才到家，一进家门，就看见年秋彦正和年先生，年太太一起吃晚饭。
“回来了啊？”年太太笑道，“怎么这么晚了？”
年秋彦抬眼看了三人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又低头吃饭。
“吃过饭了吧？”年先生心情不错，随口问。
“吃什么饭啊？”年子珊先扑了上去，“真倒霉！明明想回来吃饭的，结果遇上塞车了！我都快饿死了啊啊啊！！！”
她拉扯着年太太进了厨房去给他们三个弄吃的，程晓洛站在饭桌旁，默默地看着着淡定地吃着东西的年秋彦，过了一会儿，便抱歉地朝年先生笑笑：“伯父，这些天……打扰了。”
“诶？”年先生闻声回头，“哦，晓洛啊，怎么突然搞得这么见外了？”
“呵呵，”程晓洛腼腆地笑笑，斟酌了下词句，用细微但每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因为，我大概要走了……”
年秋彦正要入口的米饭掉回了碗里，他蓦然抬头，便看见她微微地笑着。
“实在很突然……”
“你什么意思？”一丝无名火蓦地窜上心头，他突然高声道。
程晓洛吓了一跳，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啊？”
“秋彦？”年瑞安皱皱眉，一旁的年先生也有些诧异。
发觉自己失态了，年秋彦有点儿尴尬，看了表情呆滞仿佛受到了莫大惊吓的程晓洛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便干脆闷头吃饭。
“呃？哈哈……”回过神来的程晓洛抓抓脑袋，“那个，咱们回头再说，回头再说……”
回头再说什么？她哪里知道！
没办法，年秋彦这厮最近脾气实在怪异，她就当迁就他好了。
……
“……所以，这几天我就得去日本了。”
在饭桌上，程晓洛把自己必须离开的原因说了一遍，也算是给没拿正眼看她，明显是在闹脾气的某人一个解释。
“那以后都很难见到面了啊……”年子珊怏怏不乐道，“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去北京，晓洛姐姐——”
她装模作样地假哭着扑向程晓洛怀里，搞得她哭笑不得。
“那咱们就只能北京见喽。”年瑞安淡定地笑着，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咦？”
“瑞安哥哥你要去北京？”年子珊诧异道。
“是啊，”年瑞安笑眯眯地，“公司来年和北京方面会加强合作，会需要有人常驻北京……”
没人注意，一直默默吃饭，一言不发的某人听到他的话突然抬起了头……
“因为我也算半个华人，中文又好，所以，这个人就是我啦——”年瑞安笑着转向程晓洛，“我们到时候见。”
“呵呵，真的啊？”程晓洛也挺高兴的，“那很好啊，到时候换我当主人，带你逛北京。”
“那就说定了哦。”年瑞安对她主动提出这个提议感到很满意。
“我吃饱了，”几个人正聊着，年秋彦突然放下筷子，起身，几个人不由都抬起头看他，不知道他又发什么脾气，而他倒是很有礼貌地一笑，“你们慢慢吃——别噎着。”
“……”年子珊正吞着饭，立刻就噎着了。
他貌似漫不经心地看了程晓洛一眼，程晓洛接收到他的目光，心尖儿猛地一震，待他上楼去了，才慢慢缓过来。
“哈哈，我们继续吃，继续吃……”年子珊很快缓过劲来，笑着招呼程晓洛，“我哥就这样，晓洛姐姐你能受得了他也真是难得啊……哈哈……”
“就……这样？”程晓洛愣愣的。
“对啊，对啊……”她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哈哈，还是我妈的中国菜做得好啊……”
程晓洛疑惑地看向不说话的年瑞安，却见他也微微地笑着：“唉，弟弟脾气不好，做哥哥的也得多担待，是不是？晓洛，他若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可不要太放在心上。”
“啊？”程晓洛怔了怔，“哈……哪有什么，什么得罪我的地方？秋彦他……他的脾气很好啊……”
虽然最近他变得很奇怪，但是以前，那样温和慵懒的性格，说是好好先生也不为过吧？
“什么？”年子珊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似的，“晓洛姐姐，我知道你人好，可是……哈哈，我哥脾气好？哈哈……”
程晓洛眨眨眼，茫然：“呃……”
年瑞安没说什么，但也低着头直发笑。
程晓洛有些尴尬：“我说错了什么吗……”
年子珊：“哈哈哈……”
程晓洛：“……”
……
“不是吧？”
年子珊趴在床上，双手支撑着下巴，瞪大了眼睛看着坐在床头的程晓洛。
“你说的那个人……真是我哥？”
明明说的都是事实，但对着她那不可思议的表情，程晓洛不知怎的竟有点心虚：“哈……有什么不对吗？”
“哇——”年子珊翻了个身，面朝天感慨着：“想不到啊，想不到……看样子我哥这回情伤真够严重的，连个性都变了……”
“呃……”程晓洛抓紧了手下的床单。
所以，重点是过去那个任劳任怨总是微微笑着的年秋彦只是失恋后性格发生变异的产物吗？
她囧囧地想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他本来是怎么样的？像现在这样……”她顿了顿，想了想形容词，“喜怒无常，阴阳怪气？”
“呃？”年子珊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差不多吧……我哥真的生起气来，可吓人了！以前他上中学的时候，啧啧……打起架来那可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