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感觉跟着跑》第15章


“薇,承认了吧,承认我是你男友啦!”杨宁激动着。
“你听懂啦!”
“就听清楚男朋友三个字,其实你们贵州话也好懂,只要你们讲慢点就能明白大体意思。”
“原来妹儿还在考虑啊,我看这兄弟就不错,别挑了!”那女人将大橙汁放到桌子上,把食品袋子放在座椅下。
“大姐,我晓得他好,你看我不是带他回家给老妈们看吗!”
“对,对,对,让家里人看看!”
火车快开动了,车上的座位都有了人。这时又来了一个年轻人,就坐在女人身旁,提了个小旅行包,背了个背包。年轻人把包放好坐定了。
“兄弟去哪里?”女人用贵普话笑着问,很和蔼的。
“我回贵州。”年轻人用普通话回答着,脸上挂了一丝的笑容,戴了个眼镜,很结实的。
“是老乡啊。”女的换成地道的贵州话。
“你弄个晓得!”年轻人好奇地问。
“听口音。”女人自豪地说。
“这回我们这点闹热了,三个老乡!”女人笑着。
“是咧。”薇回答着。
“你也是贵州的?”年轻人看着薇。
“是啊!”
火车动了起来,轰轰轰地。甩掉乱哄哄的车站,进入宁静的城郊,不多的建筑让人感觉是乡村。
气温有点高了,车内的电扇不断地转动着,但始终不能给人一丝的凉意。杨宁早已满头大汗,薇拿出纸巾递给他,他擦着。薇在座椅下放了一个装垃圾的方便袋,杨宁不断地擦着汗,衬衫已湿。薇和年轻人看着书。
“妹儿是哪个市的哦?”女人笑着问。
“贵阳的,大姐呢?”
“我是凯里的。”女人回答着“那兄弟是哪里的呢?”
“我是遵义的!”
女人显得很高兴,但车内比较吵,她很想说话但又没机会。整个车厢的人都显得很兴奋,你一句我一句吵过不停。有的把鞋子脱掉,将脚放到座椅上,有的在吃东西,有的玩手机,有的打牌,有的给孩子喂奶。总之形形色色,天南地北的都有。商贾往来,民工流动,旅人探亲,游客观光,气氛热烈极了。初来乍到的,也不忘交个过路朋友。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嘛!
杨宁从袋子里拿出毛巾到两节车厢连接处洗脸,厕所也在那里。他小心翼翼地绕过横七竖八的人挤到连接处,上帝呀,没想到这儿也挤满了人,居然有人睡在较宽的两边。等上厕所的人有三个,洗漱的台子旁放了一大堆黑袋子装着的垃圾。杨宁将毛巾打湿,大大的水龙头挤出小小的水来。杨宁用湿毛巾将脸和脖子稍擦一下,清洗后小心地走了回来。
“来,擦一下,洗干净的!”
薇用毛巾擦了后挂在车窗的架子上。
“这火车上还真是挤,人也太多了,设施又差!”杨宁看着过道上的人及行李架上满满的行李。
“现在明白什么是地狱了吧!”薇倒是不以为奇地回答。
“这也算挤,兄弟没出过远门吧,那才叫挤。”对面大姐抓住机会说“春节买票困难,有的买了票还挤不上车呢。”
“为什么呢,有票还不给上车?”杨宁奇怪地问。
“咦,春节回家的人太多了,比河里的沙子还挤。有的人穿的外衣都给挤掉了。上了车,整个车厢站满了人,厕所里都是人,上个厕所都困难极了!有的人实在憋不住,接口处便拉了,那滋味不好受!”
“这真是的?”杨宁看看薇。
“没什么稀罕的,春节,许多打工的都回家,只有火车票便宜,大家都愿意挤火车。我大姐就坐过,两天没上厕所,水是不喝的!”
薇看着水瓶。
“大姐应该出门好几年了吧?”薇微笑着。
“六年了,家里有点事。娃儿他爸让我回家一趟,也看看娃儿们…前几年,我们那地方穷得不得了,好多人家都出门打工,有的是躲计划生育。”
那大姐半笑半思地笑着。
“说起计划生育,我大姐就躲过一次,多生了一个姑娘!”
“这个计划生育害苦了不少人,前几年抓超生抓得特别严,那些人只要晓得那家多生了,就上门罚款,几千上万地罚。想想那时农村吃饭都有点困难,所以很多人都出省了,留下些老头老妈子。拿不出罚款的,计生局的就抄家,牵牛赶猪的,连筷子都要拿,心黑得很。那几年不少人恨死政府了。我记得有两个抓超生的就因为心太黑,被人杀死扔在树林中。”大姐不大声地指手划脚地说,有时脸阴沉。
“可不是吗,那时贵州的穷乡穷村,吃不上饭的还真不少,我都饿过饭……”薇说着。
“你饿过饭,怎么可能,你不是87年出生的吗?”杨宁打断薇的话。
“九十年代初,我们村连像样的路都没有,想卖点东西都要走上三个小时的路上县城。那几年,小偷又多,村里的年轻人把集体的树偷了,硬是说是我爸和几个老实的伯伯叔叔偷的,村里不调查就抓了他们打一顿。回来个个鼻青脸肿,几个叔伯生气坐了一晚上。不过那时候你们上海发展倒是很快,而我们西部的农村大都又穷又乱。”
“这些我倒是不知道!”杨宁叹了气。
“你们当然不知道啦,没人说,国家又不管。”这大姐倒有些生气了!
“不过近几年贵州发展得还不错,我家那个地方家家有电话,电视,乡村公路也通!”
“不错倒是不错,就是存款没得,这国家把农业税给免了,补贴增加了,可那肥料一直在涨,三年前,五十多一包的尿素,现在一百多了,其它东西涨价更是不要脸。这钱找得多,用得更多,说到底,还是没钱!”
“大姐,好日子可不是一天两天换来的哦,今年国家减了小学,初中学生的费用。”杨宁解释性地说。
“减是减了,免也免了,可花钱是有增无减。就说我家那里吧,三个村合并,仅一所小学。离学校最远的村的娃儿每天早上走一个小时的路去上课,下午还得回去。年纪大点的还行,那些上学前班的娃儿就太可怜了,每天还得给他们几块钱买吃的,冬天又怎么办。村里人找村委会,人家说上面的意思,找到镇政府,人家不理,有些人家没办法,娃儿走不去,干脆不去上课。”
杨宁不语,有点生气。
“有些事慢慢总会好的!”薇打圆说。
“就像我家吧,小学时没钱花,买一毛的冰棒都没钱,初中仍是没多余的钱,有时走路回家,上高中还是没钱。钱是没多余的,可家里的电器开始多啦,房子也盖新的啦,总之生活水平提高了的。”
“可不是吗,现在连那些挖土的都弄个手机装起,手机盒子比腰粗。”那大姐笑了起来。
一直看着窗外的年轻人转过头来
“现在就讲个潮流,连农民都不落伍‘人家用手机,我就用大哥大。’”
大家都笑了起来。
“还有些老头老妈子都弄个手机,一天喂喂喂,其实早就停机了。”大姐边笑边说!
拥挤不堪的四周也是其乐融融,大家谈天说地,不亦乐乎。吃着瓜子,喝着饮料,天伦之乐般。人生难得几回醉,醉在酒里,乐在心中。
火车急驶在长江南岸的平原上,应该还是浙江省境内。一望无际的水田,相连的江南小镇,一派王维似的田园风光。
“快到金华站了,那是大站,要停一段时间,可以下车去透透气!”年轻人拿出地图说!
“我正要下去买点水,车上贵得要命!”大姐的贵普话果然不虚。
火车驶进金华站,找到它的一个临时归宿。
大千世界百杂碎,终有归
火车停在金华站,销售货物(零食)的小贩推着小货车在站台上慢走着,叫卖着
“方便面,矿泉水,开水……”车上的乘客不断地走到站台上,不过天已是黄昏,灯已亮起。虽说是大站,没风景可看,除了小贩和乘客,就只有乘警了。热闹的人群却总让人不得亲近。
薇买了水走进了车内,那大姐已经买好了,年轻人背着自己的小包还在外面。薇拿出MP3放音乐,车上太烦闷,她将一只耳塞塞在杨宁的耳朵里。
“原来你也喜欢老歌。”杨宁听着音乐。
“这还算老,刘三姐的歌我都听。”
“我倒是比较喜欢粗犷的音乐,像高原歌曲,听起来苍劲豪放!”
“现在的小伙子,整天就听那些爱爱爱,情情情的歌,我们那时,就听‘毛主席的歌’。”大姐听着便插了一句。
薇和杨宁相视而笑。
“那时的歌也很好听,我老爸以前就爱唱‘毛主席’,后来改唱军歌了!”杨宁微笑着说。
年轻人买了瓶可乐上了车,旅客也陆陆续续回到座位,一些半路上车的乘客也在争找着行李架,好将自己的行李挤个位置。当然,半路上车的乘客一般是没有座位的,只有站着的命,运气好的,下一站有人下车,便争个位置。
都说生命昙花一现,人和人之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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