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第19章


「嗯-再来!彪……我还要!……哼嗯──嗯-!」这种呼喊可以让他充分感受到我对他的渴望,不留馀地地性爱让两人一起发狂,呻吟、呼求、低吼、迸响,直到热流涌进肠道的那一刹那,两人才像突然断电一样静若止水。
隔著薄皮感受阵阵跃动,透过胸膛贴合和性器连接传来的搏跳,是谢彪的心跳。谢彪拥著身前的躯体,我则喘气瘫软地任他埋头於颈间吻咬,如果谢彪在完事後意犹未尽地吻咬表示他很满意这场性爱,如果不满意,他会先去冲个凉之後再来一次。
稍歇一会儿後,谢彪将我捧起带到澡间,洗去汗水、唾液和精液,待两具躯体散发出淡淡向日葵香才回到床上相拥而睡,平常是谢彪像抱大枕头一样搂著我入眠,偶尔是我像个娇滴人儿伏趴在谢彪身上,平息不满足的怒气。
夜复一夜积极地和谢彪性爱已经过了好一阵子,要说躺在谢彪身下很幸福绝对是骗人的,但我喜欢谢彪上我,甚至会努力满足他,拼了命地搂抱、伏贴、亲吻和扭腰摆臀,极尽所能地撩拨谢彪,因为只要他高兴,就会给我实现梦想的机会。
所以,我喜欢谢彪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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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著银光的全新蒸笼和馒头专用发酵箱柠在古早式炉灶上,有别於褪色陈年老砖,鲜红砖块在炉灶一脚划分出明显界线,多年未升炭火的十人大灶和厨房不见丁点尘埃和木灰。除了几个月前变成废铁的蒸笼、发酵箱和少部分墙壁、炉灶以外,厨房内的摆设和当初离开这个家时几乎没有两样。
屋内其他摆设也都没有变动,从曾祖父时代就有的神明桌、全套桧木桌椅,还有加大木板床和木柜。
伸手,从厨房开始,抚摸这栋古厝内各个角落,捻捻手,一点儿灰都没有。
突然一双手臂从後头还抱住腰,唇舌不安份地在右颈间游移。
「我晚上再过来,有事找小范。」语毕,双手脱离身子,接著是脚步声以及『伊阿』关上的木门。
古厝拆除事件後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於盼到谢彪放我回古厝的日子。
谢彪说,这个周末可以让我回古厝住两天,但是不能离开古厝,最多只能到屋後帮爷爷扫墓。
还未进到古厝,便可以看到外围种满了鲜绿山茶,每株山茶都精神抖擞地环绕在古厝周围,厨房惨遭破坏的部分被修复如初,屋内每一个角落皆清扫的乾乾净净,木柜内的衣服和厚被原封不动,就连自来水跟电灯都可使用。
这些福利当然对应相当的代价,除了先前的决心外,谢彪还会在这边一起住一晚,至於夜晚会发生什麽事,就不是我能掌控的部分,但至少以这两天为分界,往後的日子是新的开始。
待谢彪离开後马上拿起打火机点了三炷香,跪在神明桌前先跟爷爷与众祖先报平安,接著花了一整天整理爷爷和奶奶的遗物。
每拿起一件衣物,泪水都会累积一些,逐渐倾泻出眼眶。
奶奶第一个为我做的书包,说为了『金钱不露摆』,所以缝了很多暗袋,结果每次缴班费或是便当费我都找不到钱放在哪;奶奶说要做一套好衣服给我穿,剪了一块大布原本要作两套,一套现在穿一套等我以後穿,结果爷爷看了就直接套在身上大喊「哪有人在做五年後的衣服」最後成了和爷爷一起出门的祖孙装;奶奶第二个视为神圣不可侵的东西就是缝纫车和作衣台,装满五花八门钮扣的玻璃罐、插满各种长度粗度铁针的毛毡、大小不一的各色车缝线和手缝线、各式各样的辅助道具像是锥子、粉头和布尺,脚踏式缝纫车的抽屉内放了五十几年前爷爷给奶奶的情书,至今仍保存得相当良好;挂在房门和厅堂大门交界处,非常巨大,每次出门都要侧身避过的是爷爷最爱的斗笠,无论刮风下雨爷爷都要戴这顶斗笠,是爷爷的宝物;奶奶织给老伴俩的围巾和毛衣,可是爷爷说这麽红他不敢上街,所以最後又变成祖孙毛衣,不过是我跟奶奶的套装;爷爷还有一个宝物,一把无论是炎夏凉夜还是寒冬冷冽的夜晚都会捧在手上的二胡,在庭院或是厅堂拉著老歌唱和,偶尔爷爷忘词跳针最後恼羞乱改歌词;还有一张不知道什麽时候拍的,祖孙三人的泛黄合照,像片中奶奶和爷爷坐在古厝的木椅上,我则坐在爷爷的脚上踢踢蹬蹬,玩得不亦乐乎,完全不知道有镜头在盯著我,这张照片特意去表框保护,没有半点污损。
脑内尽是满满的回忆,中午用膳也无心於食事,直到傍晚将最後一样物品整理好放回衣柜为止。
用膳、沐浴接著上晚香,心情沉淀後鼻泪才止住,眼皮却红痛浮肿不堪,拎著二胡窝在大厅的木椅上,照著当年爷爷教的方法轻拉却伊伊阿阿地不成歌乐,原本乾歇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活跃起来。
老旧古厝木门慢慢敞开,脚步声,随後头被抬起,迎上一吻。二胡声自然是停了,仅剩唇舌交缠所发出的黏腻音效。
「这二胡坏了,改天买一把新的给你。」吻毕,谢彪从我怀中取走二胡,挂回墙上的那一刻,胃部痉挛头皮一阵凉,过去的混乱、在谢家遭遇的事情、奶奶过世还有再次进入谢家所发生的一切,一幕幕在眼前上演。
「嗯──」
裤子不知何时被褪下,膝盖抵著红砖地板上半身趴在椅子上,等到回神时已是谢彪将欲望深插入底的时候。
机械般地运作,木椅被晃得嘎吱作响,胸口来回规律地撞上椅缘,膝盖压在地上,脚踝掌面逐渐木麻失去知觉。
明天又会全身酸痛了吧?
一股蛮力将身体拉上神明桌,伸手把膝盖折到胸前,露出洞口好让谢彪进入,疼痛,夹起脚,扣紧股间的腰,热脸埋在颈间,接著,又是规律的动作。
若是平常,在谢彪房内,我一定不留馀力地叫喊著,无论是呼唤谢彪还是浪叫,但今个儿我是一声都脱不了口。
斜过头,方才上的香仍燃著红点,在公嬷厅这麽神圣的地方,还在神明桌上和男人交合,如果爷爷知道了会不会把我轰出家门?
我不要……我不要……
「彪……到床上……好不好……」忍著喘息,在谢彪耳边低求。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就算到床上还是在古厝内,但至少,这个地方不要……
谢彪听到了我的请求,将我抱回房,再度方才的缠绵。
原本以为在这心理就能好些,可是不消多时,爷爷奶奶的声影和谢彪的身体便交错重叠在一块──
奶奶摸著我的头直喊「乖孙欸──」
我……
「如果阿雄和阿娟跟你一样这麽懂事就好了……」提到爸爸妈妈的事时,爷爷总是会叹气,可是又欣慰地摸摸我的头。
我不是……
「就算日子很难过,也不要作对不起祖先的事,这样生活卡安稳,像乖孙这样,我就放心了。」看到新闻报导偷抢拐骗的坏人和下海被警察抓走的酒家女这类社会新闻,奶奶总是会这麽说。
我不是。
「还好有乖孙陪我们两个老的,不然真的怨叹。」爷爷常常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然後又绽开笑容。
我不是!
「乖孙是我们高家的骄傲。」
我不是!!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什麽乖孙!我也不是高家的骄傲!我不仅害奶奶一个人孤零零的走掉!我还做最下贱的事!我很淫乱!我很脏!我一点都不乖!所以不要!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
我不是……
昏昏沉沉,醒时已是接近正午时分,昨晚脑袋和泪腺持续混乱到深夜,谢彪也玩到深夜才停息。一夜未眠,听著夜鹰畅啼到天明,直到谢彪离去才缓缓睡去。
盥洗、用膳後仍就昏沉,躺下再度苏醒时已是傍晚,重量压在床头的震动摇醒我,睁眼时灼热的大手掌已抚上脸,谢彪低头俯视,递出一张公墓的单据然後在耳畔轻说──
「骨灰我拿回来了,正在後面下葬。」
猛然起身造成眼前降下一片黑,甩甩头接过单据,奔到屋後,两名工人正在刻著爷爷名字的大颗山茶树旁挖土,旁还种著另一株新的山茶,而一个深咖啡色不起眼的罈子就搁摆在树荫下。
跪坐在地,紧紧抱著骨灰罈,内心的懊悔再度被撩得天高,泪水像泉水一样滚滚而出。
对不起……奶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十数分钟後工人们便挖好深坑,我抱起骨灰罈,轻轻地放置在正中央。
呆呆地看著坑洞越来越浅,直到完全填满,身体异常沉重,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一个步伐都跨不出去,直到一只手臂由後搂著腰,宣布安葬结束──
「回去吧。」
日落夕照,晚风残霞。
回去吧,回去大屋,回去那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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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
又是一个夜晚,两具一丝不过的躯体在床上交缠,使劲地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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