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赋》第802章


“萧云可是张至清的亲生儿子,他会对付张至清?”南宫墙狐疑道。
“为什么不会?至清做了那么多错事,小七不可能原谅他。”南宫伯玉手拍着船舷道。
“你就不怕张至清会对我们南宫家赶尽杀绝吗?他对老婆儿子都能下得了手!”南宫墙说道。
“我为虎作伥了这么多年,难得有份勇气起来造反,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南宫伯玉苦笑道。
“青城到现在还失踪,你觉得我是风凉话?哥,要三思啊,张至清不是善茬!”南宫墙劝道。
“青城十有八九是被至清抓住了,凶多吉少,也算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南宫伯玉哀伤道。
南宫墙双手猛地捏成拳头,脸色一阵煞白,他对南宫青城寄予厚望,是南宫家最出色的三代。
南宫伯玉抹了把脸,把冷水一甩而干,穿上一件藏青色雨衣,坐到船头上,拿起了鱼竿钓鱼。
南宫墙长叹了一口气,无比悲凉地仰天长啸了一句:“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南宫伯玉浑然不觉,只专注地钓着鱼,也没发现左手边湖面处的那一艘扁舟正慢慢靠近。
有鱼儿上钩了。
南宫伯玉的钓竿收到了一半。
倏然,很诡异地,一柄匕首无光的尖刃,出现在了舟旁钓绳的边缘。
这把尖刃似乎在无声无息随着他收线的动作,向上提升,终于,夺魂的匕首渐渐浮出了水面。
咻!
一道黑芒诡厉绝杀闪过!
在水下刚准备偷袭南宫伯玉的水鬼一声闷哼,身上带着一道恐怖的血箭,冲天而起!
他是在身体刚刚出离水面不到半米的地方,被偷袭的,他低头看了看受伤处,竟然是一条鱼!
一条青鱼竟穿破了他的肚子,露出的头部嘴巴还在一张一张的,鲜血从鱼嘴处如血瀑般流下!
触目惊心!
那名水鬼很惊悚,因失血过多,未碰到南宫青城分毫,就坠然跌落湖泊,溅起一滩雪白浪花。
而南宫伯玉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切,似乎毫不在乎,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船头上,安心垂钓。
南宫墙则无比震惊地眺望着那一叶离他足足有一公里的扁舟,那条青鱼就是从那里而来的。
那名渔翁究竟是谁?
没等南宫墙有时间去思索,就见那叶扁舟的乌蓬就仿若被无数道力量同时拉扯着。
嘭!
刹那间,碎成无数块,激射而出。
水花一绽,又有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影从太湖之中破水而出,风行电击地向那名蓑笠渔翁刺去!
两道破空声后,湖面上已无人踪,只留下满湖乌蓬残片,随着水波一上一下。
残片之中,一顶江南常见的笠帽飘浮不定,似乎是在向渔船上的南宫家两兄弟表示抗议。
“哥,肯定是张至清派人来了,咱快走吧!”南宫墙急促道。
“戏还没看完,不着急。”南宫伯玉却一点儿也不上心,俨然一名身处世外桃源的隐者。
南宫墙骇然变色,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哪来的自信,见他无动于衷,只好又紧张地回头张望。
太湖浩荡。
两道影子在湖面上快速掠过,间或在湖水上一点,潮鸣电掣,震起些许水花,又踩着那叶扁舟残留躯壳的舟首一掠而过,速度十分惊人,如同前后相随的两道闪电一般。偶尔在湖面上前后缀住,剑气纵横间,两人如大鹏周翔于空,姿式优美而带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绝杀味道。
血光乍现,二人又再次分开,如清灵之鸟往前方滑去。
看似美妙,却是分外惊心。
南宫墙站得高,看得远,虽然他不谙武术指导,看不出其中门道,而湖面上偶一展现的鹰啄般场景中也只是惊鸿一瞥,但他还是能知道对战的二人实力高深莫测。绝非一般常人,恐怕都已入了九品上的玄妙之境!因为在电光火石间,虽只在湖面上展现了几个破碎的画面,但小舟迸破,两名高手如巨鸟翔于湖面的场景,光彩夺目,剑意凛然,却还是看得清清清楚。
就在南宫墙还在为湖面那两道神出鬼没的影子叹为观止之际,他所在的渔船下面又突发事故。
十几具尸体宛如死鱼翻肚白一样,从冰冷的湖底浮了上来,深青色的湖水顿时变成猩红一片。
南宫墙低头惊呼了一声,可还没恐惧几秒,就听到身旁响起了一声闷哼,一具尸体跌落脚旁。
“啊!”
南宫墙大吃一惊,这具尸体的躯干像是被铁锤锤了无数次一样,惊现着大大小小的陷坑,恐怖!
这赫然就是刚才在湖面上来回飞舞的其中一道影子,而这具尸体的右手袖子竟是空洞无物的。
这时,一名身材矮小、怪异嶙峋的蓑笠渔翁从天而降,轻若无物地飘然落在南宫伯玉的身旁。
“百里孤舟也不过如此,玩不长。”蓑笠渔翁瞥了一眼南宫墙脚边的那句尸体,语气不屑道。
南宫伯玉笑而不语。
一艘快艇从鼋头渚快速驶来。
“土财主,你要上象山旦门山岛了,再来找我。”蓑笠渔翁一声口哨,水底下钻出好几个人。
这群不怕冷的怪物竟能在冰天动地的水里呆这么久,那些死去的杀手应该就是他们的手笔吧?
那名蓑笠渔翁带着几个怪物跃上快艇后,迅速撤离。
南宫墙脸色发白地走过来,问道:“哥,那个渔翁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杀死百里孤舟?”
“大宗师,尉迟老道。”南宫伯玉淡淡微笑道。
*****
(周末愉快。)
第六十七章 反乌托邦
雨终于停了。
寒气却似乎更重了些。
这场纷纷冬雨落下了一地的忧伤,不知弄醉了多少人儿,弄疼了多少人心。
五柳居门前的五棵柳树已是光秃秃地只剩枝桠,远远看去像是蓬松的乱发,等待着来年发芽。
萧云站在门阶前,抬头凝视着由董必武先生题词的“五柳居”牌匾,心里面泛起了五味杂陈。
五年前,他跟苏楠曾来过这里,只是当时大门紧锁,没能进去,这次来,却灯火亮,大门开。
“小七,进去吧。”张至清回头喊了一声他,率先迈步而进。
萧云从神游四海的恍惚状态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慢慢跟了上去。
十名恶来鱼贯而入,拱卫室内安全,天师会警卫处的十名警卫及五名狼士分散在五柳居四周。
从红旗路的石屋过来,开车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萧云却一路很忐忑,甚至在张至清提议到五柳居走走,他都下意识有过拒绝的念头,但最终还是开不了口。为什么?萧云不停地在拷问自己。在还没面对张至清时,对他恨之入骨,可到了他跟前,那股沁入到骨髓的恨意居然就找不着了?
究竟为什么?
萧云想不通。
在他还沉浸在无限的内疚疑惑中的时候,张至清已经开始一路行走,一路介绍五柳居了。
这所房子建于清末光绪年间,前后共造了18年,造房子的那个阿太的儿子,从出生到考取秀才,这房子才完工,所有的砖瓦都是自己烧的,隶属于富阳龙门孙氏后裔。在民初北伐战争的时候,被孙传芳的军队毁过一次,孙氏一门也没了踪影,房子就一直没了主。解放后,时任h南军区司令员、国防部副部长的萧醉翁荣归故里,看上了这所房子,修葺过一番就作为在宁州的居所。
房子总体面积不大,一进大门就是一个八十见方的院落,一棵石榴树,落光了叶子,只剩下瘢节粗糙的树皮以及干裂硬朗的枝条,仿若洗尽铅华,褪去盛装,赤裸着身体。树底下就是一块不规则的鱼池,上面盖了一层石榴枯叶,池水很脏,下面满是青苔,早已没了鱼儿。院落后是一幢两层楼的老房子,门窗格扇雕刻精致,细细看,木雕上的题材相当广泛,有山水花鸟,几何纹饰,还有人物造型。
古宅一楼的厅堂很高,厅堂的梁上也雕刻了花纹,由于萧醉翁自号鹤山老人,他的老对手兼老战友燕中天就拿出了一块大大的牌匾,上书“鹤山堂”三字送给他,老底子这块匾就是挂在厅堂上的,依稀可以想象当年的气派。兴许有人会定期打理的缘故,即便这房子很久没住人了,但也没见着几张蜘蛛网,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张至清带着萧云上了二楼,从二楼窗口往下看,是天井,天井里有一块用小石子铺就的图案。
“从这里看下去,图案是一只鹿,如果雨过天晴,就看得更清楚了。”张至清微笑道。
萧云好奇张望着,似乎能想象到母亲在这里生活的一点一滴,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倍感亲切。
走马观花地浏览一遍后,张至清又带着萧云下楼,穿过天井,走到后院,很小,只有四十方。
“这后院是你妈妈出生之后,你姥爷扩建的,没有在土地证规划范围内,属于违建。”张至清说到这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有感染力,就像古庙钟声,会穿透人心,“这儿原来有一个葡萄架,葡萄藤曼饶开来很美,可惜败了。葡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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