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轻熟重》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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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接到一份报告说,他是可以治好的,那一天周嘉泽必定是开心的,那样一个开心的日子必然要和钱歌一起分享。她在他身下婉转低吟,在他的冲击下羞涩咬唇,他仿佛能看到她们的未来和可爱的孩子们。
可是那一封封报告紧紧握住周嘉泽的神经线,那是牵动他所有情绪的命脉。他在希望中抱住她,却在失望中推开她。反反复复,挣扎、苦恼、纠结,他想要留住她,却偏偏无力挽留。
钱歌的突然离开让他沉默许久,他愿意放开那个女子,希望她能快乐、开心、幸福。他搬走钱歌住处的所有家具,在C市放置,偶尔累的时候他就会过去坐坐,即便不再有一桌的饭菜。可那里的物品依然带着她的味道,仿佛还在B市,只是那一天他去的早了,而她只是还没有回家。
命运弄人,再次相见,那种难以割舍却不得不割舍的情绪紧紧缠绕着自己。每一次的见面他都想要留住她,可每一次的出口偏偏都令她伤心、难过。
周嘉泽毫不犹豫的删除那封邮件,曾几何时他也开始相信命运,相信命中注定,或许他的命盘中就是,无子,姻缘就是,相离。他苦笑着,手下,雪茄盒中的照片就如那个女子一般。谁会想到,这样一个男子会在午夜梦回之时,偷偷拍下一张照片,只为在这个时候睹物思人。
第37章 这样的男人
灯光有些暗,那张照片独独能看到她白皙的面庞,他喜欢她的梨涡,亲吻时候的颤动,□时的不加掩饰。周嘉泽只有独自面对这个静态的她时,才会露出微笑,由心底深处展现的那个笑容。可融化万物,冰解生灵。
手机从地毯上的某一处传来孩童的奶声,“爸爸,要吃饭饭哦!爸爸,要吃饭饭哦!”重复不停,嗡嗡的震动。
周嘉泽从一堆A4纸下找到那部手机,妞妞在他的记事簿里设定了闹钟,这个午餐的时间准时响起。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告诉周嘉泽,他不是一无所有,那个可爱的小生命始终在陪着自己。车祸的那一刹那,她被自己揽在怀中,多么坚强多么幸运的生命!他舍不得按下按钮,他想在这空旷的没有生气的办公室里再听一听。
午时,太阳没有阻挡的透过玻璃窗射入。一名男子,背靠沙发,闭着眼睛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太阳的温度太低不足以温暖他,只有这样声音才能融解。
周嘉泽走到桌前,按下电话对着秘书说到,“帮我定一份套餐!”随后,他蹲□子捡起地上的那些凌乱。当秘书拿着套餐推门进入的时候,屋内已经恢复如初,仿佛刚才的那些,不过是个错觉。周嘉泽依旧端坐在那里,对着电脑,看不出任何不同。
有些人是内敛的,犹如黑暗中的大海,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包裹了不能探索的秘密。他,是宇宙中的黑洞,遥不可及,黑暗的令人不敢靠近。可是他也有情感,只在你不经意间掀起一朵浪花,随后退去,留下海水扫过的触感,徒留回忆的温度,仿若错觉。
有些人是包容的,犹如阳光下的沙滩,冷暖随着太阳起伏。是冷是热,一触便知。偶尔间,你会在沙中发现攀爬上岸的螃蟹,带着笨拙却巧妙的躲避孩童的追捕,那是童趣也是情趣。沙滩辽阔却尽收眼底,不若大海,永不知道它的边际,永远都是猜忌,永远都是琢磨。
砰一声,向维政的黑色手机再次呈现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砸中白色的墙壁,以每秒不知名的速度反弹,然后坠落地面,同上一个一样,四分五裂成为它们的最终归宿。
他心口起伏,看着地上的手机,只在刹那就开始后悔。揉着脸,有些无措。他张了张嘴,半天出口的却是一句,“真TMD!”向维政按下床头的电铃,那是病人在病痛或紧急情况时按下的按钮,这个时候却被他按下。
护士来的很快,带着医生,瞬时走进病房,得到的不过是,“谁有手机,借我用一下。”
医生和护士在看到地上的碎片后,惊诧一闪而过,却无人把手机递过来。医生看着病床上的男人,问到,“向中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向维政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一病房的人,“拿手机过来。”
一个小护士看了看,最终抵不过这位中校先生的外貌魅力,拿出手机。向维政接过,按下那个电话号码,随后对着旁人摆摆手。
钱歌说完那番话,平静的挂断电话,嘴角那屑的微笑始终缀在那张漂亮的面孔上。阳光正好照在她的眼角,她伸手挡住,却还是有漏网的透过指缝照入,刺的眼睛张不开。她想要抓住,却嘲笑不自量力。怎么会属于自己,又怎么会被自己抓住呢?
如果说错误,那就是不该相信,不该轻易的去相信他说的话。明末清初,秦淮河八大名妓之一的董小宛,当初是怎样的明艳四方,又怎样惊艳动人,诗词歌赋、情棋书画,追求之人何其之多,可她却抛下这一切下嫁冒辟疆,成为旁人眼中艳羡的人妻。那样一个年代,妓女能如此,想必也是最好的结局吧。可女人,没了妖娆、没有魅惑,只有贤妻良母般的呵护,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却是食之无味的。
那种挑逗,那种偷来似的、别人目光下的追随,这一切在董小宛进入冒家的时候全部掩盖。古代最不缺的是什么,是三从四德,是女训妇德。而董小宛最吸引冒辟疆的不是她的那种贤良淑德,而是在青楼那种地方散发的不羁和媚人。可她失去了这一切,像个普通妇人一般,也就是失去了男人的爱。
钱歌想到此处,又是自嘲一笑。从古至今,男人都是如此。女人,宁做妖精,不做怨妇!她推开阳台的玻璃门,赤脚走进屋内。
谢一一咬着鸭肉,已不再刚才那副气鼓鼓的样子,眼中带着探视。
“男人?”
钱歌吃着盆子里的菜,辣椒油在嘴里产生的味觉,刺激着舌头上的味蕾,她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这房子不错啊。”
这个世间,谁没有个秘密,就像谢二一家楼下的那个小胖妞,还会对着街角对面那家卖汤面的瘦小子傻笑。只是,欺骗的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丘比特背着小弓箭,总有射偏是时候吧。
钱歌手边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再次发出声响,陌生的号码,她随手接起,“Hello~”
向维政被这一句简单的洋文震住,慵懒的嗓音只有她说出的时候最能魅惑人心,无用也罢,妻管严也好,他都认了,谁叫对方就是她呢?
“Hello?Hello!”
谢一一咬牙瞪着不顾形象躺在那里啃着鸭腿,却还能用那样的撩人的声音接听电话的女人。不得不感叹造物弄人,有些人,即便邋遢如此,却还是有着说不出的妖娆。
“钱歌,抱歉,我刚才太冲动了!”向维政首先就是这样一句话,诚恳的声音夹着着后悔,这样语音语调你始终无法和那样一个高大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我。。。。。。。”向维政停顿,他从没过如此,如此这般艰难的打电话,他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措辞去挽回。他知道自己刚才不该说那些,明知道那些都是钱歌不愿提及的过往,可他却还是残忍的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
“抱歉!”他贫瘠的语言重复着自己的后悔,得到的却是,挂断的电话。
钱歌扔下手机,任凭那端怎样的拨打,始终都是机械的嘟嘟声音。
“吵架了?”谢一一双手撑着在地毯上,抬脚踢了踢躺在那里的钱歌。
钱歌挨个允着手指头,砸吧的直响,随后拿过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起身。在离开谢一一家的时候,回了一句,“二一,那毯子上,我留下了一点到此一游的痕迹。”谢一一低头看去,好看的条纹地毯上清晰的印出一个油腻腻的指印,不多不少的五个指头。
“钱——歌——!”
钱歌向来都有激怒别人的本事,有着让人心烦意乱的本领。向维政在那端拿着电话,不停的拨打,最终得到一个关机的提示。他焦急的在病房内走来走去,他不能去钱教授的家,钱歌并没有说明他们的关系,她更加不想让她的父亲知道。这个时候的向维政就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犹如窗内的苍蝇,看见阳光不停的撞着玻璃,明明近在眼前的事物,却始终出不去。
向维政不停的拨打着那个号码,即便对方说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可他依然固执的重复拨打。这种抓不住的逃脱,令他害怕。他无法再在这里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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