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列侯》第393章


“姊姊,你看郎君的信。”
卫君孺捧着一叠信笺欢喜道:“郎君告诉咱们,常年离家让将士们思乡情重,郎君正在申请天子准许亲眷去陇西与家人团聚,若一切顺利咱们很快就能去陇西郡和郎君团聚了。”
“呀!夫君是这样说的吗?我前些日子也曾想过,没想到夫君和我想到的一样。”刘婠高兴的不行,心里那一丝烦恼也烟消云散了。
陇西郡狄道城,车骑将军府。
刘陵手捧碧玉箫,随着轻柔的风儿翩翩起舞,箫声仿佛痴情的女人如泣如诉的表达自己的哀怨和期盼,曹时以古琴为其伴奏,原本慷慨激昂的曲调意外的搭配,曲子的内涵从痴情女盼夫归变成男人在边关戍守杀敌,背后的女人在家里期望郎君归来。
一曲罢了。
刘陵撩起长发咯咯笑道:“将军的琴声少了几分杀伐果断,多了几分儿女情长,是不是在向妾身?”
“你啊,这么多年还存着撩拨我的心思?”曹时轻轻拨动琴弦,琴声一改铁骨铮铮的壮士之音,转为高山流水密林湖泊百鸟飞舞的空灵悠扬,他的琴声并没有变化,变的只是刘陵的箫声,主动迎合曲调才会产生锦瑟和谐的现象,当奏曲着更换曲目一切就又不相同了。
刘陵微笑着似不在意,迈着莲步摇曳着身姿走到他身旁坐下:“您贵为汉家一等一的大英雄好男儿,万千少女迷恋的人杰,百年难得一见的兵圣军神,我这弱质小女子撩拨一下有何不可呢?”
“兵圣军神?别听坊间小道消息讹传,这二者的名号太大与我毫不沾边,我只是个普通汉将。”曹时拨动琴弦的节奏微微一顿,原本空灵悠扬的曲子顿时失去几分颜色。
刘陵咯咯笑起来,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曹时的鼻间,假如形容几年前的刘陵像个青涩稚嫩的青苹果,现在的她就是那烂熟的红苹果,浑身散发着诱人犯错的魅惑。
幸好,昔日的刘陵变的魅惑众生,现在的曹时也比当年更有定力,面对几十万匈奴大军依然能面不变色心不跳,更何况面前只是个毫无威胁的漂亮女人,以前害怕刘陵是缺乏经验,现在不怕刘陵是成熟的表现。
曹时按住琴弦,随手拨弄出另一支陌生的曲子,仿佛草原上奔驰的骏马迎着烈风毫不畏惧的前进,苍茫大气的曲调瞬间震撼人的心灵。
刘陵沉浸在异样的曲调中无法自拔,她忽然觉得眼前非常熟悉的男子变了,比以前更加深邃也更加难以捉摸,仿佛草原上吹拂的风,永远也猜不到下一刻会吹向何方。
一曲终了,刘陵目光迷离,复杂的心绪纠缠着久久不能忘怀。
曹时耐心的等待着,直到刘陵情绪恢复正常:“沙羡城倾注了你几年的心血耗费几年的光阴,能有今天的成绩既是朝廷以两淮填荆襄策略的功劳,也是你孜孜不倦忙碌几年的辛勤工作之功,我看了下江夏郡的资料非常惊人,目前江夏郡在籍十五万户,人口七十一万有余,另有长期居住的非在籍人口三十余万,快赶得上五年前河东郡的数据,成果非凡呐!”
“我的功劳很小,主要是江夏太守是个有才华的人,三年来筑沿江堤坝二百多里,围湖造田一万两千余顷,江夏郡的百姓对他感恩戴德。”
“你说的是江夏太守文翁是吧!此人的确是我发现的能吏之一,之前在南阳郡当太守表现也不错,再往前在蜀郡也干的非常好,这次回京述职多半是要留在京师做九卿了,我已经写信授意长安城的关系推荐田仁外放到江夏任太守,此人是田叔的幼子,难得的清廉能干,辅佐三任宰相眼见开阔。”
刘陵点点头正想说话,门外闯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信使。
“报将军,太皇太后驾崩了!”(未完待续。。)
第308章 窦婴的为难
长安城,白帆林立,全城缟素。
曹时瞥见宗女的队伍里刘陵冲自己挤眉弄眼,嘴角挤出一丝哼声没有好脸色,暗骂这个小妮子真是疯的不行,无时无刻不想勾搭自己也不管他身旁阳信长公主刘婠的脸色不好看。
“君子好风流啊!”刘婠冷哼一声。
“细君好美丽呀!”
“少打岔,说说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和那个女人一起回长安的。”
曹时暗叫一声好倒霉,连忙叫苦不迭:“咱们家的产业不是在沙羡布局好几年,你也知道那边需要一个有能力有手段的人镇住场子,否则就算咱们平阳侯是过奖强龙也休想压得住当地的地头蛇势力,江夏郡的资料你也看过的,刘陵这几年做的非常好,而且是出乎意料的好,如果没有她的手段还真不能几年架起一个不逊于三河的大郡,你想想天下有几个郡有七十万人口就知道了。”
刘婠伸出二指在夫婿的腰间一拧,任他有铁打的身躯也不禁变了颜色,撅着嘴巴道:“我才不信君子的鬼话连篇,没有妾身看在身边早晚要领来一群女人,妾身可以不在乎这些女人争抢夫君的爱,但是咱们平阳侯府的基业可不能让外人给分走,您应该知道现在的情形不太好……”
曹时握住妻子的手安慰道:“我知道,这一切我心里都知道,辛苦细君为家操劳那么久,谁对咱们家做什么,我心里都清楚的很。我正在想办法。”
“君子,您不知道。有很多人在背后说您的坏话,我妹妹子夫在未央宫就时常听的到。而且每次都是在天子面前说的,那些人的名字也被子夫都记下来……”
曹时反手捂住卫君孺的小嘴,轻轻摇头:“不要说,我心里都明白,你回去就嘱咐子夫在宫里少说话,太皇太后驾崩之日,就是皇后陈阿娇废黜之时,眼下子夫正得天子的宠爱,抓紧时间生下皇太子为妙。其他的事情一改不用管,就算我们遇到危难也不要随意插手,这是我和皇帝之间的事。”
“君子……”
刘婠不安极了,她从未见过丈夫的表情变的那么严肃,她印象里夫婿永远是自信满满的表情,哪怕再多的困难永远保持乐观的态度,稍微装一点摆出智珠在握的样子,配上当时青涩稚嫩的面庞格外有趣。
时隔多年,夫婿变的越发成熟了。原本嘴角的小绒毛变成搭理精致的两撇胡须,昔日目光灼灼仿佛燃烧起来的火焰,逐渐蜕变成深邃如大海沉静如古井的目光,曹时变的更加成熟更有内涵也更难懂了。
刘婠隐隐约约觉得丈夫正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有什么事情使得他非常困惑,但是她无力帮助丈夫渡过难关,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在太没用了。堂堂汉家长公主竟然无力成这个样子,在心里暗暗咬牙决定要去找母后讨个说法。凭什么就要让她的夫婿吃大亏,汉家的功臣名将千千万。皇帝不喜欢就不要为难她家夫婿,她又不稀罕当什么将军夫人,谁爱当谁去当。
送葬的队伍缓慢的像乌龟爬。
有人扶着棺椁嚎啕大哭如馆陶长公主,有的人在哭天抹泪如诸窦家的外戚,也有人欲哭无泪如章武侯窦完、南皮侯窦彭祖,更多的人面色沉重或是低头沉思,或是不知所措。
“一个时代结束了。”
窦婴放下车帘默然无语,他罕见的没有跟随诸窦扶棺前进,而是履行丞相的职责领着朝廷百官的班子走,政坛死敌田汀囊馔馊ブ案蟮拇⒒幔藕兜氖腔实鄣牟录删拖褚豢槲谠朴涝堆乖谕飞希舾拇⑹被⒚挥刑乇鸲唷?br />
皇帝或许会在某个时候把他撤换掉,或许会用一荒诞不经的理由,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只是撤掉而已,他无力反抗也不知能反抗什么,曾经权倾天下的太皇太后窦漪房就静静的躺在前面的棺椁里,再过一个时辰将会下送入灞陵与已故二十年的太宗文皇帝合葬。
太皇太后的驾崩,代表着象征时光流逝的锋利刀刃斩断最后一条来自汉初的文明传承链,窦漪房是高后吕雉精心培养的心腹宫女,代表吕家的利益嫁给年幼的代王(汉文帝)意外的完成从一个棋子到下棋人的转变,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传奇的一生所承载的恰恰是六七十年前,汉初开国时的文明精神内核。
窦漪房在世,很多人会很安心,至少年轻的皇帝改革也好几圈也罢,至少有个做崩盘推倒重来恢复旧制的底气,窦漪房死去,彻底斩断那部分人心中留存的幻想,天子的脚步不会改变,依赖某个政治强人拨乱反正的时代结束了。
窦婴心里有些发堵,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很失望,又好像很失落,眼睁睁看着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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