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东轶事 作者:垂钓老人》第182章


锩褐诟裢夤刈⒌拿芙沟恪8锩嗣癜讯氛木负跞技械侥巧厦嫒チ耍匀弧昂嵘ㄒ磺信9砩呱瘛钡母锩一鹁腿忌盏檬仆访挥性葱酌土耍踔炼加行┤萌宋尴竟思傲恕?br /> 牛保国这回又有幸得以钻了这个空子——这是不是也能说成吉人天相,我不知道,但起码也可以说是歹人有歹福呗。反正是他老婆得知一些这样情况后,就趁机托人说情,苦苦哀求,总算千方百计地设法使得“红联指”造反派们终于网开一面,允许她把她男人牛保国接回去就医。牛保国一被接回去,他老婆张妍赶紧就把他弄到西安大都市的一个很知名的医院里治疗伤残去了。
此后,华阴这一华夏之根、风景名胜顿时就战火四起,狼烟滚滚,整个社会似乎都跟失控、乱套了似的,可有人说这是乱了敌人,锻炼了人民。然而到底谁是敌人,谁是人民,这事叫人一时真的还难以彻底分辨得清楚,其原因是一会儿工农委员会攻击联合司令部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保皇狗,一会儿联合司令部又用同样的词语攻击工农委员会,后来两家又各自拥立一个社会政界知名的塌台干部,以号召革命群众拥护他们的革命行动,搅和得人们眼花缭乱,不识庐山真面目——真假难辨。这两家造反派组织简直就像两只斗急眼的大公鸡,不论在何时何地,一见面马上就精神抖擞地竖起脖子周围的羽毛,拉开架势,啄起死仗来,甚或有的同是一家人,进的一个门,同在一个锅里搅勺把子吃饭,妻儿父子因为不是一派,他们也都会为了誓死捍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而义断恩绝,反目成仇,毅然决然地大义灭亲——夫妻离异,父子、母女撕破脸皮,形同陌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革命故,二者皆可抛。”原本是革命烈士遗留下来的一首感人泣下的诗篇,这时经他们稍一加工修改,就颇有新意地成了他们的座右铭或者招摇过市的金字招牌,什么亲情、友情、爱情,全都靠边站去吧,和谐、安定,那就更是不齿的孔孟之道——封建残余思想糟粕。
造反派们由于各自都天天大张旗鼓地开着汽车,且汽车的司机楼顶上架着高音喇叭,车厢里满站着雄赳赳、气昂昂的红卫兵战士,穿梭来往于西岳庙街道,周游全县的一镇八个公社,四处奔走着宣传自己一方的革命主张,抨击对方的反动立场,得机会还会出其不意地冲击一下对方的红卫兵司令部,因此两派的矛盾就日见尖锐、争斗越来越激烈,以至于到后来几乎都快发展到白热化程度了。这以来他们都没有了安全感,于是不得不纷纷提出“文攻武卫”的行动口号——斗争形式异常紧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为了放患于未然,两派各自退守一方,工农委员会的人退到了华阴县西部的罗敷一带——汉乐府诗《陌上桑》里的罗敷女再也没有宁静的田园日子过了,联合司令部的人则以孟至塬的火车站为根据地,固守起来,偏安一隅。他们画地为界,阻断交通,不仅互不往来不说,而且还今天“工农”扣了“联司”去县西办事的人,明天“联司”就用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办法又扣住了“工农”来县东办事的人。记得“工农”里有个叫赵如海的头目在一次声讨资产阶级反革命路线的大型革命群众集会上讲了这么一句话:“目前,在我们华阴,工农委员会是革命的,联合司令部也是革命的,只不过联合司令部的人跟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没有我们工农委员会跟得紧。”联合司令部的人一听这话,马上火冒三丈,不依不饶了。他们像沸油锅里撒了一把盐粒子,噼里啪啦地炸锅了,在总部里一个个暴跳如雷,大喊大叫着指天骂地。“他妈的,他们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权力这样说我们?”王黑熊不可一世,义愤填膺地说,“他们凭什么说他们跟毛主席革命路线比我们跟得紧呢?放屁,纯属信口雌黄!一天简直是光着屁股撵贼哩——胆大不知羞。”“依我看,我们比他们跟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才跟得紧呢!”施明理推波助澜、火上浇油地说,“都是造反派革命组织嘛,话怎么能那样说呢?这话也说得太没水平了。我看这伙熊是活腻了,寻死哩,非得好好地收拾收拾不可。不给一点颜色看看,他们就张狂得认不出东西南北,不知道喇叭是铜、锅是铁了。”“对!我赞成施司令的观点,叫这伙熊挨球的领教领教马王爷有几只眼——咱们的人也不是白吃饭的。”赵红卫更是一跳三尺高。联司这些誓死捍卫毛主席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红卫兵战士整天前后跟在红联指总司令刘联合的屁股后头嚷闹,要和工农委员会的人算这笔账。
黑云压城城欲摧,于是一个阴险的计谋就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策划,行动起来。风高月黑的晚上,一朵朵云在风的驱使下像野马一样在人的头顶上疯狂奔驰;天上所剩无几的星星一会儿迫不得已把自己隐藏在云的背后,一会儿又竭尽全力地从云缝儿里露了出来,诡秘地向着黑漆漆的大地直眨眼睛。它这样做,不知道是想向大地暗示什么,还是要窥探大地的什么隐秘。尽管节令已过了立秋,但是总爱叫个不停的蝉这会儿也似乎因精疲力竭而出人意料地销声匿迹了。四野全是黑洞洞,寂寥一片,路两边那些长得一人多高、密不透风的苞谷,这阵子也是死一般的宁静。就在这静得怕人的深夜,有三辆大卡车,上面载着一百来号儿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们一个个肩背长枪,腰别手榴弹,本着“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作战原则,箭一样驱车飞速驶出了孟至塬火车站,悄悄向罗敷的工农委员会总部驻地扑来。
在这局势非常紧张的日子里,没事连白天都很少有人出门行走的西潼公路上,现今在黑沉沉、阴森森的夜晚有几辆汽车由东向西行驶,这无疑就更增加了几分让人见之毛骨悚然的感觉。凌晨两点左右,他们这些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工农委员会总部的驻地。工农委员会的那些革命战士,白天忙忙碌碌地革了一天的命,晚上天刚黑的时候又在一快儿打闹嬉戏,这会儿夜静了,除了两个值班守夜的在门卫室里怀里抱着枪支,东摇西倒,昏昏沉沉地打着瞌睡守夜外,其他人早都已经睡得香香甜甜的,恐怕提着耳朵叫也都叫不醒来了。也许他们这会儿一个个都正在睡梦里称心如意地品味他们总司令在万人大会上所说的那句精彩绝伦的话语呢:“工农委员会是革命的,联司他也是革命的,只不过联合司令部的人跟毛主席革命路线,没有我们工农委员会跟得紧。”这句话说得是太有水平了,微言大义,它既巧妙地阐明了联司与工农委员会两大造反派组织的实质差距,又天衣无缝,无懈可击,让联合司令部那伙挨球的人一个个吃了个哑巴亏,挨个肚子疼,又无法发作,有气没处撒——让人不得不叹为观止。
有谁知道,当他们正乐此不疲地在睡梦中把这句话咂摸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外面突然啪地传来了一声枪响。从睡梦中被惊醒的人们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一骨碌,迷迷瞪瞪地从床上爬起来。可是就在他们还没有弄明白外面所发生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密集的枪声进而就把他们惊得魂飞魄散,子弹尖厉地呼啸着向他们的宿舍纷纷射来,有的甚至打穿了他们宿舍窗子的玻璃——看来这射击的距离已经是很近很近了。
门口值勤的那两个红卫兵战士懵懵懂懂地一被惊醒,立马就想抓起枪来出门去看个究竟,然而他们措手不及,还没走出房门,早就被率先从院墙上跳进来的几个手脚麻利的联司红卫兵战士开枪给击毙了。这几个勇猛无比的联司红卫兵战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眨眼就打开了工农委员会总部的大门,于是所有前来夜袭工农委员会的联合司令部红卫兵战士就蜂拥般地都冲进了院子,四处横冲直撞,同时嘴里还不住地叫喊着:“把这伙熊挨球的一个不留,血全都给放了!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说‘谁跟得紧、谁跟得不紧’这话?”又只听黑暗中有人反复地在急促追问:“赵如海在哪里住着的?赵如海个熊在哪里住着的?先寻着那熊,把挨球的皮给扒了再说。看他还嘴能不嘴能?”一霎时,工农委员会的人乱成了一锅粥,惊慌失措中有人忙不迭地竟然抓起裤子当袄的穿,有人拎着件袄怎么也寻不见裤腰在哪里,简直是笑话百出。情急之中,不知是谁拉着了屋子里的电灯,马上就有个灵醒点儿的骂了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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