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专宠》第84章


那人微微停顿片刻,轻声道,“是我。”
下一秒一只手毫无顾忌地搭上了他的脖颈,秋景浓八爪鱼似的黏上来,将头靠在那人胸前,竭力地朝他怀里缩去。
“子瑜……我好难过……”
“别难过,阿浓,有我在。”那人将她搂得更紧些,声音轻的就像羽毛,片刻又重复道,“有我在。”
秋景浓只一味地摇头,任凭泪水打湿了那人的衣襟,鼻涕眼泪全都抹在那人身上,拖着哭腔道,“我没法不难过……子瑜,我难受……”
她好难受……
转眼间那人已经将她抱至榻边,却不放下,依旧将她揽在怀里,坐在榻上,抬手去擦那张精致小脸上斑驳的泪痕。
你是在为他而流泪啊,阿浓……
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直到秋景浓呼吸渐渐平稳,那人才将她轻轻放下,举手投足间皆是满溢而出的温柔珍惜,扯过一旁的被子,仔细给她盖好,又细致地掖了被角。
就要起身离开,手腕却被纤无骨的小手死死拽住,秋景浓闭着眼,漂亮的眉毛蹙成一团,无意识地嘟囔道,“子瑜,你别走……”
那人微怔,终于轻叹一声,重新坐回榻边,将那小手握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中,温言道,“我不走。”
秋景浓朝那手蹭了蹭,嘟嘟囔囔道,“我很想你……子瑜……我很想你……想见到你……就现在……”
那人脸上多了几分动容,低头在秋景浓眉间印下一吻,轻声道,“很快,很快你就会见到我,来带你回家。”
带你回家……
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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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城外,高高的山上。
男子负手而立,一袭黑衣几乎隐没在了黑夜里,唯有衣袂随风烈烈而动。他正注视着远处一片照亮如墨夜空的火光。
“为什么要放火烧了九华宫?”男子身后响起一道女声,声音婉转如莺啼。
女子整个人都隐没在黑暗里。
“就算九华宫不毁,我也有把握做到完美。”
男子沉默良久,终于在嘴角勾起一个邪气的笑容来,“烧了好,她定是以为我死了,烧了,便不会睹物思人。”
女子没有接话,半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今夜之后,她眼中便再无旧人了。”
那男子却摇摇头,脸上的神情狡黠而悲伤,“是啊,今夜之后,她眼中便再无旧人,只是心底……想必永远都将有一个角落,是我的。”
女子终究不再言语。
良久,男子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道,“若非有你帮忙,我……”
“陛下忘记了,我姓玉。”女子淡淡地打断他的话,“易容遁逃之事,易如反掌。”
男子却笑了,耐心地纠正道,“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是陛下了。”
“阿锦明白。”
从此这世上,只有穆虬。
他一直以为,所谓的“若得其爱,必不善终”说的是秋景浓,原来不是,智闲大师欲言又止的那句谶言,原本就是说他的,和秋景浓全无半点关系。
从来都不是秋景浓。
那句话,本就是指,他若真心爱上某个女子,必定会为了那人葬送自己。
果然,他终究还是为了心中所慕之人,葬送了手中江山,将其拱手让人。
那时候他不明白。
所以亲手将她推开。
原来不过都是命……
“秋家凤仪天下的果然不止是秋景露一个人。”男子喃喃说道。
还有一个秋景裳。
秋家出了两个皇后,却都不是她。
情深缘浅,大约说的就是他和她。
“接下来想去哪里?”女子的声音有些刻意的轻快,仿佛想要将某些不快甩到脑后,“陛……你终于自由了。”
去哪里呢?
男子眯起迷人的桃花眼,思索了好久,才说出一个完全毫无用处的答案来,“去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吧。”
短暂的停顿片刻——
“你可愿与我同去?”
女子几乎是在话音刚落时便回答了。
“愿。”
哪怕你心里爱着的还是那个人。
那又怎么样呢,时间能改变一切,终究有一日,我会在你中,看到我自己的样子。
☆、第78章 信任危机
秋景浓转醒时,早已经是日上三竿,大约青沙也知道她昨夜醉酒,直到她幽幽转醒,也没来吵她。
只是一起身便觉得头痛非常,好似有针刺一般。
秋景浓斜倚在床柱上好一会儿,才勉强拉开帘子,唤来青沙为自己梳洗打扮。
青沙脸色不太好,清秀的眉毛差点皱成一团,嘟嘟囔囔地,说话也没个尊卑大小,“小姐今天知道难受了?”
秋景浓从铜镜里看着青沙一边嘴上这样说着,一边还动作轻柔地给她梳头,想说的话终究卡在了喉咙里,轻笑了一声,道,“怎么,昨日我做了什么有损风仪的事么?”
青沙撇撇嘴,娇嗔道,“哪里,小姐不是把奴婢打发走了以后还能自己收拾了酒具,自己更衣,小姐哪里醉了。”
绕是秋景浓再傻,也明白青沙话里的讽刺,这丫头说话还是这么口无遮拦。
可此时秋景浓的关注点却完全在另一个方面,“你说是我自己收拾的酒具……”
秋景浓垂睫看了看身上伽罗青立领中衣,语气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换的衣服?”
青沙不在意地点点头,仔细给秋景浓挽起一个朝月髻,絮絮叨叨地又说了些什么,便扭身出门去拿东西了。
秋景浓压根没听见她后来说了什么,只一句话在她脑子里来来回回地飘,衣服不是青沙换的……
她自己醉成什么样子,自己自然是知道的,昨夜那个烂醉如泥的样子,她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自己换好衣服,还细致地将衣带系好。
她还以为昨夜见到叶瑾,是一场幻觉……
秋景浓对着镜子坐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散开头发,重新挽起一个男子发髻,又换上一套素色男装。
如果是叶瑾悄无声息地潜进了沈宅,那他原本是打算来做什么的呢?
刚收拾妥当,便从门口过来一个婢女来,不冷不热地禀告,说主子有请。
秋景浓唤了几声青沙,她才从门外急急忙忙地跑进来,秋景浓也不恼,扫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问了句“忙什么呢”,也不指望得到答案,自顾跟着引路的婢女走了。
还没走到厅中,遥遥地就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背对着门口,正和对面的沈焯、秋景露说话,挺拔夺目,叫人移不开视线。
正对门口那两人自然也看见了秋景浓,眼神刚刚一滞,就叫对面的男子发现了端倪,转过身来去看。
看见秋景浓的那一刻,冰封的脸上瞬间绽开了一个绚丽夺目的笑容,漆黑如夜的眼睛那么璀璨,那么亮,在一袭白衣的衬托下,恍若从水墨中走出的男子。
四目相对那一瞬间,秋景浓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和声音,唯唯只剩下那个人,一颦一笑,都耀眼难挡。
秋景浓从来没见过这个人穿白,他永远一袭蓝紫,那般明亮的颜色,也不能叫那个清冷高傲的男子增添一丝一毫的亲近感。
可这人偏偏时常对自己露出那种令人心碎的温柔神色,叫人不忍拒绝。
秋景浓在心底暗叹一声,自己每每被这男子迷惑,大概是逃不掉了。
“小姨可算来了。”沈焯一哂,道,“妹夫早就等不及见小姨了。”
就是这么一失神,叶瑾已经敛尽了脸上的温柔神色,声音平静如常,开口道,“醒了?”
秋景浓点点头,料想昨夜潜入院子的必定是他,自然知道自己醉酒之事,“你什么时候来的?”
回答的却是沈焯,“妹夫一大早便来了,只是不忍打扰小姨,坐此闲话一番罢了。”
“陛下还是莫要以此称呼了,今日叶某缘何到此,陛下心里很清楚。”叶瑾唇边溢出一个清淡冰凉的笑来,不冷不热地说道。
沈焯脸上的笑容一僵,很快恢复如常,正色道,“既然如此,朕也不会故弄玄虚,不妨坐下来细谈。”
秋景浓跟着叶瑾在他身旁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将放在身侧的手抬起来,就被一只广袖下的修长大手牢牢地握住了。
秋景浓微挑了眉毛,抬头去看,那人如玉侧颜神色如旧,仿佛握住她手的人并不是他。
秋景浓也不说话,几次试图将手抽出来,那人却越攥越紧,大有耍赖皮之势,秋景浓知道拗不过他,便只得作罢,乖乖任他暗暗牵着。
“将军敢单枪匹马来松陵,朕实在佩服。”沈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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